第八章 心在滴血
這邊林森忙著欣賞程懷玉的好身段，那邊早先跑走的尉遲寶琳哥仨還有程懷默三兄弟，可就沒他這樣的閒情逸緻了。
尉遲寶琳哥仨回去以後盡量放輕自己的步伐，想要鳥悄的回各自的院子去，可還沒走幾步，就被他們老子給叫住了。
「聽說你們又和程家那仨小混球打架了？打贏了沒有？」尉遲大黑炭和其他武將都差不多的尿性，遇到孩子打架的事情，從來不急著問對錯，而是先問輸贏。
「沒有……」尉遲寶琳弱弱的低聲答道。
「嗯？」尉遲恭眉頭皺了皺，很不爽的樣子。
「程家娘子去了，就沒打起來，所以沒有輸贏。」看到父親的樣子，知道不趕緊解釋清楚下場絕對堪憂，尉遲寶琳鼓起勇氣來說明了下。
「被一個小姑娘給嚇跑，你們三個瓜慫也好意思說！」尉遲恭依然不爽的吼了一句。
「誰能想到程家妹子那麼能打，還天生神力，我看單論力氣不會比阿爺小到哪去。況且我們好男不跟女斗，跟她打勝之不武啊。」老二尉遲寶琪壯著膽子接了一句。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哪來的這麼多理由。」尉遲恭皺了皺眉，又是一嗓子吼過去。在外面除了程懷玉誰都沒怕過的尉遲寶琳哥仨，聞言忍不住就是一哆嗦，全都縮的跟受驚的鵪鶉似的。
「你們三個小混球看著就讓人生氣，還不趕緊滾去練武場，每人不舉完二百下石鎖沒有飯吃。」尉遲恭又噴了仨兒子一頭口水。
聽了這話，三兄弟卻是如蒙大赦，悶頭就往練武場跑去。
「說我們是小混球，你不就是老混球咯。」年紀最小的尉遲寶環邊跑邊嘀咕了一聲，他倆哥哥就在旁邊吭哧吭哧的悶笑。
相比尉遲家三個小黑炭頭，程家哥仨運氣無疑要好不少，他們回家的時候，程咬金恰巧在外忙活著呢，算是暫時讓他們躲過一劫。
只不過這種慶幸還沒能維持多久，程懷玉也回來了。手中原本拎的滿滿當當的各種吃食全都不見了影子，不用說都進了她那看上去並不大的肚子了，就剩了那些分量不輕的木雕。
如果是其他妹子，這時候少不了就得找外援，抓壯丁了，可放她手裡，跟拎著根燈芯草差不多，這叫一個輕鬆。
「哥哥你們又跟尉遲家三位哥哥打架了?」程懷玉很是篤定的說道。
「哪有的事？」程懷默哥仨很有默契的一同搖頭。
「西市那些長安百姓都說了，就是你們仨沒錯的。」程懷玉笑眯眯的說道，眼裡還有點小狡黠。
「他們怎麼確定就是我們的？」程懷默很好奇的問，只是這話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吧。
「咦，咱們仨已經這麼出名了嗎？已經到了眾人皆識的地步了嗎？哈哈哈……」程懷亮不自禁的得意道。可見這位的腦迴路和別人真的不太一樣，關注的點完全不對好吧。
「那當然，咱們程家三傑肯定名聲在外啊，誰人不識！」程懷弼竟然還跟著自得呢。
「哎，不對啊，我們和尉遲家仨黑炭根本就沒打起來。
小妹你不是來了嗎，當著你的面把他們仨夯貨揍的鼻青臉腫的總是不好，所以我們很大度的先放過他們一次。」程懷默總算反應快一點，連忙大言不慚的分辯了一下。
腦海中想的卻是上一次比武，哥仨被小妹一個人全給揍趴下的可憐樣，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嘿嘿，只要把你們的零花錢給我，小妹就不去父親那裡說你們又打輸了，幾位哥哥覺得怎麼樣？」程懷玉總算露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你……」程懷默總算反應過來自己被妹妹套路了，就準備說兩句找回場面來。
「你們幾個兔崽子又幹什麼了？」程咬金的大嗓門，把哥仨的話全都憋回了肚子里，立馬縮到一邊去老實站好。
「阿爺，你看這是我剛買回來的幾尊雕像，這個壽星是專門為阿娘請回來的哦，馬上就到她的壽辰了嗎。
只是那攤主是個死要錢的摳門貨，害的我都沒有零花錢買吃食了，我回來這麼一說，三個哥哥就都表示要把他們的零花錢全部拿出來給我用，我正要謝謝三個哥哥呢。」
程懷玉馬上走過去獻寶一樣的展示了手中那些雕像，順便把那哥仨全給坑了進去。至於那目瞪口呆的哥仨，只當沒看到就是了。
「嗯，還是寶貝閨女最有孝心了。」程咬金滿臉疼愛的說道，那滿臉的褶子都快笑開了，跟朵盛開的大菊花似的。
「他們仨當哥哥的，把零花錢全給妹妹用也是應當應分的，謝就不用了。」程咬金一臉嫌棄的掃了哥仨一眼，轉過頭去和顏悅色的又跟程懷玉說道。
可以想見，哥仨這會心裡一定是在流血的，流的嘩嘩的。
「另外再去賬房多拿十兩銀子，買點自己喜愛的零食吃，就當獎勵閨女這番孝心了，可千萬別餓著自己。」程咬金寵溺的說道。
「你們仨夯貨還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滾去練武去，敢偷懶仔細你們的皮。」到了那倒霉催的哥仨那，程咬金有變成了疾言厲色了，這差別待遇，很讓人懷疑這哥仨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謝謝阿爺。」程懷玉笑的就像是偷雞成功的小狐狸似的，「我剛剛吃了些零食，正好和三個哥哥一起去練練，省的再長胖了。」
雖然說的大義凜然的，可明顯還是想先去把哥仨的零花錢弄到手吧。
「我閨女可不胖。不過去練練也好，昨天家裡的石匠剛做好幾個三百斤的石鎖，你去試試合用不。」程咬金笑著答道。
「你們仨夯貨但凡有小妹這般努力，也不至於氣力還比不上她一個姑娘家了，還不趕緊去。」到了哥仨這，程咬金又成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這邊程懷玉對她的三個哥哥又進行了一番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自不必說，那邊被她稱作「死要錢」的林森，正樂顛顛的數著手頭的銀錢呢。
來來回回的數算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任何出入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它們全都貼身藏好。辭別了自來熟的隔壁攤主后，直奔西市的最東邊而去。
那裡有林森看中的另一條財路，只是原料的成本有點高，原本沒錢的時候他連門都不敢進，現在腰包也算是鼓起來，他才有這個勇氣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