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千秋萬載天君降
隨著進入這片區域的士兵越來越多,最終會形成屬於山海神民的領域,抵擋大陣壓制,回復近半戰力是沒有問題的。
白鳳九和少女千秋位於第一階梯的法壇之上,距離山腳不過二十多米,此時他已經看到十幾個黑山族的士兵沖了上來。
猙獰的盔甲,巨盾和重鎚,宛如中世紀的重裝兵一樣,不過它們盔甲上閃爍的各種花紋和光輝,顯然比那些重騎兵強大不知多少倍。
少女千秋深吸口氣,然後道:「都注意了,站在法壇四周,結陣應敵。」
這三十個修士似乎經歷過戰爭,此時雖然疲憊,但是迅速戰好了自己的位置,法壇之上迅速升起一片濃霧,將四周籠罩。
這是青月霧陣,在這大陣之中,主陣之人可以通過霧氣傳來的信息感知到敵人的所有位置和信息,而闖陣之人卻無法得知敵人的信息。
而這濃霧又是不同,可以覆蓋方圓一里之地,濃霧瀰漫不是普通手段可以驅散的,哪怕是神通法術也做不到。
除非擊破法壇,破除陣眼,否則就只有精通陣道之人看破大陣運轉規律才有可能衝出去,但想要擊破大陣還是繞不開陣眼。
而這時濃霧一起,白鳳九感覺到了一種奇特力量連接到了自己,他的腦海之中就出現了沖入大陣之中一個個山海神民的位置。
少女千秋的意志也聯繫到了他身上,他們開始分別施展手段。
千秋帶領三十位修士一馬當先沖了上去,向著他們選定的目標,白鳳九則是留下主持大陣,哪裡有危險就立刻施展神通、法術進行救援。
一個山海神民中的神通級高手警惕望著四周,這青月霧陣在戰場上出現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對付這個大陣他們還是有些手段的。
首先就是要保持鎮靜,不能因為這大陣的出現而慌亂,否則就會被人趁虛而入。
其次就是至少要兩人一組,背靠背,然後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偷襲。
一般施展這陣法的法壇敵對修士都不會太多,因為敵人太多,在這濃霧之中會形成混亂,視線和意念受阻,很容易造成各種命令衝突。
這是適合小規模戰鬥的陣法,所以他並不緊張,以他的實力足以穩住陣腳,他在剛才就看到鎮守這一片區域的法壇之上沒有超越神通級別的高手。
他背後三個親衛已經和他背靠背,舉起了巨盾,氣血注入構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防禦護罩,根本不怕任何偷襲。
而少女千秋已經來到了他三米之外,在濃霧之中目光冷靜的看著他們。
意念傳達,三十位修士迅速分佈到了四方,將這四個山海神民包圍。
下一瞬三十多道法術大陣轟然落下,沖向了中央的那四道身影。
轟轟轟
法術大陣掀起了巨大的爆炸,炸的那光罩明滅,不過在第五道法術爆發的時候,那光罩就已經破滅了。
光罩破滅,剩餘的法術大陣全部落在了四面巨盾之上,巨大的力量讓四面巨盾后的山海神民都面色凝重,身軀傳來的力量讓他們非常難受。
幾乎立刻施展出了各自的法術加持自身,他們的身軀一片黝黑,閃爍著岩石的光輝,極大地提高了自己的防禦能力。
直到最後一道法術大陣破滅,四個黑山族高手幾乎沒有損傷,只是氣血消耗不少,那領頭的黑山族五階高手面色冷笑,顯然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平安度過了一次衝擊
他目光陰冷,體內一道神通孕育,就要撲殺出去,但這時一道白色聲音瞬息之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拳向著他的盾牌之上轟去。
先是一愣,接著他面色大喜,因為他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少女,身材嬌小,卻衝出來和自己肉搏。
眼中閃過一絲獰笑:「區區妖狐,也敢和我比拼肉身,看我一拳打死你。」
兇殘血腥在眼中閃過,接著一門神通湧入了他的大盾之中,巨盾散發一種沉重的感覺,宛如一座巨山。
千山萬岳大神術。
此術加持之下,可以將任何法器的重量提升千百倍,而此時這五階黑山族猛然向著少女千秋壓下。
氣勢如山,空氣都在巨大的重量之下扭曲,這一下似乎真的是一座山壓下。
面對頭頂落下的巨盾,少女千秋面色不變,依然一拳轟出,晶瑩的拳頭,皮膚白皙,宛如美玉,看著都可愛
但就是這晶瑩的小拳頭,卻悍然轟在了巨盾之上。
五階黑山族頭領面色巨變,他感覺自己的神通忽然失去了控制,憑空消失,而同時一股無邊巨力轟在了自己的巨盾之上。
排山倒海的力量衝擊而來,巨盾轟然凹陷,一隻晶瑩的拳頭擊穿了巨盾,筆直命中了他的胸膛。
巨大力量,簡直可以打破虛空。
黑山族統領全身巨震,無數咔嚓聲不斷響起,那是骨骼斷裂的聲音,一波波的衝擊沿著他的胸膛向著他的身體和四肢蔓延而去,甚至產生了一片片的波浪。
而在波浪最後,一聲悶響,黑山統領整個直接炸開,化為了一片血霧,伴隨著一片勁氣將它背後幾個黑山族士兵捲入其中。
一片巨大的呼嘯聲中,這些士兵全部口吐鮮血飛了起來,一旁的三十多狐族修士也抓住機會一片法術覆蓋,將他們打成了飛灰。
白鳳九在遠處憑藉著主持陣法看的一清二楚,眼中露出了震驚:「彪悍,真是彪悍,千秋實在是太彪悍了,以後誰要是娶她,誰就要鐵定被壓制一輩子了。」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千秋疑惑的向著白鳳九的方向看了看,心中莫名升起一種氣憤。
不過這時在白鳳九和少女千秋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數道強大的氣息,少女千秋面色微變,身軀一動,已經帶領著狐族修士們向那氣息所在之處衝去。
而這時白鳳九也動手了,一道破滅法劍升起,瞬間向著意志之中顯露的侵略者刺去。
煞氣凜冽,戰場如血。
百年血戰,整整一百年的血戰,山海神民和人族、妖族付出了數十億的傷亡代價,整個永恆神州的人口在百年之中減少了十分之一。
沉重的代價,在每一個關卡都被染成了紅色,血肉泥潭,能量風暴籠罩著每一個關卡。
而這一次的血戰,人妖二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戰死的道尊血脈就超過了兩位數。
其中甚至血脈大成的無敵高手就有九位,全部都是幻月天君出手造成的。
每一次幻月天君出手,必然會有一個大成血脈的高手燃盡血脈,憑藉整個人妖二族的氣運、文明之力作為後盾,加上禁忌血兵才能支持下去。
甚至有一次出動了兩位血脈大成的老祖來狙擊天君,則是一場幾乎沒有勝利希望的戰爭,但是沒有人放棄,一個都沒有。
所有人都知道,放棄就意味著永遠成為奴隸,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被擊敗,山海神民絕對會禁絕一切人、妖二族的修鍊之道,甚至會屠滅種族都說不一定。
死亡如影隨形籠罩著所有人的頭頂,每一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為了種族而拼搏。
萬山關一處法壇之上,白鳳九和少女千秋並排而來,看著遠處正在發動新一輪攻擊的山海神民大軍,兩人眼中都流露著凝重。
白鳳九的面容和百年前相比出現了不少的變化,眼神銳利,氣息凝練,一種戰意磅礴籠罩著他,身軀顯得越發健壯,整個人彷彿一尊不動明王般的可靠感覺。
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他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一種本質的飛越。
而一旁的少女千秋也是大有變化,她的心靈似乎正在孕育著一種無敵戰意,一種無比堅定的意志,讓她看起來英姿颯爽。
此時跟隨在他們四周的狐族修士還有二十一位,百年血戰之中,已經有九位修士隕落。
他們能夠活下來,完全是靠著白鳳九和少女千秋的強大戰力庇護,和他們同時期鎮守法壇的很多小部落早就全部陣亡了,只有運氣好的才能存活下來。
不過雖然遭遇了慘重的代價,但是他們的收穫也是不小,此時白鳳九的修為已經跨入了法身巔峰之境,少女千秋也同樣抵達了這個境界。
每一次鎮守法壇成功,他們都會根據軍功,兌換相應的資源來輔助自己修行。
而且鎮守任務是輪換制的,山海關後面有一隻預備大軍,那同樣是來自一個個部落,每一次鎮守成功之後,他們都會有一次輪換的機會,進入預備營地休息,養傷,同時兌換物資。
通過這種輪換制度,保證了他們的持久戰鬥能力,也保證了各個關卡的實力,不會陷入死戰不退的消耗戰。
而他們身邊的狐族修士也幾乎都踏入了神通級別,戰爭進行到了現在,幾乎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戰力大漲。
但是他們實力提升,山海神民的提升也不少,殘酷的血戰讓山海神民之中能夠活下來的也是精銳部隊。
白鳳九看著新一輪攻勢即將發動,心中露出了一絲凝重道:「你說這場戰爭還會持續到多久。」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管是我們,還是山海神民恐怕都要抵達極限了吧。」
「人口的消耗,物資的消耗,都已經到了各自承受的頂點了。」
這時少女千秋道:「確實如此,所以我覺得恐怕很快就會出現一次最後的總攻。」
白鳳九眼中露出凝重:「就是不知道這總攻會出現在那裡,那幻月天君一定會全力出手,扛得住一切好說,扛不住恐怕對整個人妖二族來說就是真正的滅頂之災了。」
嗚嗚嗚嗚嗚嗚
巨大的遠古號角聲響起,接著一條接天連地的恐怖光輝從山海神民深處升起。
無數人都看到了足以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一條巨大的光輝大道從山海神民國度深處延伸而出,一直抵達了戰場之上。
光輝之中,一座金色的座駕在賓士,九龍拉車,翻天覆地。
九條真龍作為坐騎,這簡直就是無窮的威嚴,自古以來真龍都是頂級物種,成年就是神獸級別的異獸。
如今卻給人像牲畜一樣拉車,這種底蘊深邃不可測度,而所有人在看到這輛車馬的時候,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白鳳九瞳孔一縮道:「居然是這裡,千秋,看來我們運氣不好。」
少女千秋點點頭,沒有說話,看到這光輝燦爛大道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一次要遭了。
不過沒有畏懼,他們充滿了戰意,就算是天君,他們也敢一戰。
而此時萬山關下,九道身影張開了雙目,同時九道禁忌血兵開始復甦,散發著磅礴的威壓和光輝,九道意志在其中沉睡,此時似乎受到了刺激,開始緩緩蘇醒。
而此時,山海神民大軍之中,響起了一片排山倒海的呼喊聲。
「天君陛下,千秋萬載,一統天地。」
「天君陛下,千秋萬載,一統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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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山海神民都陷入了狂熱之中,天君,那是他們的象徵,那是他們統治宇宙無數年的偉大領袖,那是值得他們用生命去捍衛的存在。
幻月天君緩緩從車馬之中走出,彷彿一尊太陽一樣,散發著無窮的光輝,天君的氣概橫掃八荒。
他是如此的完美,散發著無可匹敵的氣息,宛如一尊開天的神祗,所有看到他的人都發自內心的生出了一種拜服,似乎要跪拜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的陳述自己的罪孽。
這一刻哪怕是人族和妖族的修士,都產生了一種無可匹敵的念頭,信心都在這一尊無敵天君出現后發生了動搖。
白鳳九感受著一波波沖刷而來的天君氣機,眼中露出了一絲茫然。
「這就是天君威嚴嗎,真是無窮無極,根本看不到盡頭的力量,真是厲害啊。」
百年血戰,他的心靈得到了無窮的洗禮,加上破滅法劍的威能,無時無刻不在鍛造著他的心靈和意志,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心靈已經很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