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番外36 郝明珍的心思
「小姐,當真不需要請大夫么,你這臉傷得實在厲害,奴婢擔心會半夜犯疼。」
青椒把新摘的蘆薈掰開,將裡面的蘆薈汁抹在明珠臉上,還是擔心。
明珠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輕輕搖了搖頭說:「不用,抹這個抹幾天就能好了,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不好再惹事,省得再招話說。」
雖不知郝正綱到底是因為才讓態度有所改變,但她在宮中與人苟且的事卻是不爭的事實,現在祖母也正為這事傷神傷心,她不好再把自己往風口浪尖上推。
何況,老人家這回是護著她的,她也不能不知好歹。
青椒沒有再說話,只心疼地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臉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然後收了廢了的蘆薈起身,「那小姐你先休息,奴婢跟花椒就在外頭候著,小姐有事就喚我們。」
明珠感動地點點頭,目送青椒離開后便靠坐在床頭想著接下來的事,然她才剛準備上床躺下,外面就傳來了說話聲。
「三小姐,我們小姐正在休息,不便見……」
「什麼不便?你給我讓開!」
郝明瑤的聲音一落,明珠就看到自己的兩個丫鬟被她的人給推開的影子,才起身,門就從外面被人毫不客氣地打開了。
明珠皺眉,這才發現在先進來的郝明瑤身後郝明珍竟然也來了,心中頓時一凝。
想了想,明珠上前喊了聲「大姐」,然還沒來得及說別的就見郝明珍把手一抬,她帶來的護衛丫鬟們就像是早就訓練好了的似的當即就把跟進來花椒和青椒給架到了門外。
「大姐這是為何?」明珠捏緊袖中的手,假裝無所謂地看著來者不善的兩人。
郝明珍沒答話,只回頭朝那兩個丫頭身上看了看,架著她們的人就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團布將二人的嘴給塞住了。
「唔……唔!」青椒花椒二人被堵住了嘴說不出話來,只發得出「嗚嗚」的聲音,看得明珠的心一緊。
只是她根本就還未開口就被郝明珍的人給架住了胳膊,反射性要出手將那二人推開,卻在這時聽郝明珍說:「若不想這兩個丫頭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勸你最好不要動。」
就在她說話的同時,明珠就看到架著花椒青椒二人的人不知何時已經將兩把泛著寒光的匕首抵到了她二人的脖子上。
要發力的手頓時收了回來,眼見著自己房間的門被關上,明珠冷冷地看著面前這二人,說:「大姐這是做什麼?好歹我也是府中二小姐,大姐難道就不怕落人詬病嗎?」
她是逆來順受不愛說話,但不代表她沒有脾氣,更何況看現在這情形,那晚的事根本就是郝明瑤與郝明珍合起伙來謀算她的。
郝明珍冷笑,給了邊上兩人一個眼神,那兩個丫鬟就異常粗暴地將明珠身上的衣裳給扒了下來,被疼愛過的肌膚頓時呈現在空氣中。
「你!」明珠不甘受辱,抬手就要給邊上的人一巴掌。
不想卻被郝明珍搶了先,那女人一膝蓋踢中她的小腹,明珠頓時疼得冷汗涔涔。
「給我綁了她!」郝明珍下令,那兩個丫鬟當即手腳麻利地從懷中拿出一根繩索將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的明珠的手腳給綁住。
前夜裡那人的動作實在談不上溫柔,到後來好幾次明珠都想將其推開,可終究忍住了。
然這樣的後果便是導致她的身子因此受了傷,再被郝明珍毫無收斂的力道給踢中要害,她哪裡還有反抗的力氣。
「你到底想做什麼?」明珠也來了火,瞪著那一臉看著是好人的郝明珍,隱忍地問道。
綁了明珠的兩人退下,郝明珍隨即上前,依舊是不發一語,卻在下一刻蹲在了明珠面前,一把就撤掉了她的外衫,只余淺藍色兜衣薄薄地貼在明珠身上。
在觸及到明珠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時郝明珍整個人都變得冷冽了起來,她扭頭看了一眼正要說話的郝明瑤,說:「你出去。」
郝明瑤頓時愣住了,她眨了眨眼,不明白地看著她說:「大姐,不是你讓我跟你來的么?」
現在又讓她出去,搞什麼啊?
「我有話跟她說,」郝明珍冷冷地說,「一會兒有事再叫你。」
蠢貨,她不過是為了拿她當幌子的,要真被老太婆知道了,也有個好推卸的,她還當真她是因為信任她才做什麼都帶著她啊。
郝明瑤不知郝明珍心中所想,雖心不甘情不願的,卻還是「哦」了一聲後轉身走了,臨出門前還不忘回頭看了明珠一眼,眼神里透著得意。
明珠抿緊唇,冷笑了一聲說:「看來大姐跟三妹妹的感情果然好,來教訓人都不忘一起的,三妹妹,你現在心裡應該很高興吧,整倒了我,接下來是不是就是大姐了?」
郝明瑤是周姨娘的女兒,幾年前成了郝明珍的跟屁蟲,為的不就是能傍著郝明珍這棵大樹討得主母秦菁的喜歡在府中過好日子么。
只可惜不管她再怎麼討好,再如何巴結,左右也敵不過一個「庶」,她這麼說,也正是摸准了郝明瑤的心思。
「你胡說什麼?!」
郝明瑤下意識就往郝明珍臉上看去,見對面的人臉色實在冷得厲害,心中愣是一慌,上前便道:「自己做了苟且之事便想挑撥我跟大姐之間的關係,二姐,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明珠冷笑,想說不要在她面前演戲了,但郝明珍卻不耐地開口了,「你倆的事我不管,明瑤,你現在出去。」
郝明瑤還想說什麼,卻又礙於郝明珍那張冰霜般的臉而欲言又止,最後狠狠地看了一眼明珠后氣哼哼地轉身走了出去,而那兩個丫鬟也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郝明珍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轉身朝明珠的小腹又是一腳,明珠還沒喊出聲就被她蹲下來一把捏住了下巴。
她瞪著明珠,恨不得將人生吞了,「你不說,是因為那個男人就是他,對不對?!」
明珠的下巴被她捏得生疼,怔愣片刻后反應過來,卻是道:「你什麼意思?我不懂。」
郝明珍……喜歡那個人?
「別給我裝蒜!」她壓著聲音,將明珠的下巴狠狠一甩,手一抬就把那唯一的淺藍色兜衣也給拽得往下滑。
隨即只見她冷笑一聲,盯著明珠身上的痕迹瞧,語氣陰冷地說:「就憑你,也覺得配得上他?郝明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他是你能勾引的嗎?是你能碰的嗎?!」
說到激動處,她猛地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根銀針來,抬手就狠狠地扎在了那些痕迹上,沒問一句便扎一針。
「啊!」明珠被她來了個措手不及,鑽心的疼讓她忍不住叫出聲來,卻被郝明珍一把給捂住了嘴,隨即就聽她在她耳邊說:「敢叫,外頭那兩個丫頭立刻就會沒命!我郝明珍就是沒本事,處死一兩個下人也該是能做得了主的,你以為呢?」
明珠氣結,狠狠地瞪著她,卻見她陰沉一笑,還未開口,就見郝明珍臉色一凝。
「賤人!賤人!賤人!」
她忽然不住聲地罵,手上不停地拿針往明珠身上扎,明珠痛得幾欲暈厥,卻聽她道:「他那麼好的人,怎麼是你這種人能碰的,他是我的,我才是最配得上他的女人,你這種人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不去死!」
此時此刻的郝明珍是明珠從未見過的,在她的印象里郝明珍一直是沉穩冷靜的,是這個家裡除了郝正綱外最不會把自己的情緒外泄的人。
可現在,隨著一針針扎到她身上明珠不僅見識到了另一面的郝明珍,同時也莫名覺得心中大快。
她微喘著氣,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卻還是忍不住勾唇看著瘋狂的郝明珍,說:「沒想到,像你這種人竟然也會有喜歡的人,我……我是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但郝明珍,看到你這樣我心裡當真高興到了極點……」
郝明珍不喜歡她,甚至厭惡她,這件事她從很早開始就感覺到了。
小時候的郝明珍也是這樣悶著性子,卻總愛湊到郝正綱耳朵嘀嘀咕咕。
要麼是故意拿自己爬假山摔壞的腿給郝正綱看,要麼是把她養的白兔給割去雙耳哭著拿到剛下朝回來的郝正綱面前,又或者是故意跳下水讓自己受涼,再跑到郝正綱面前說二妹不是故意的。
那些年的委屈和忍耐郝明珍以為她忘了?
呵,也就這幾年長大了,覺得她的確已經沒了能威脅到她在郝正綱心裡的位置了,才收了對她的那些栽贓陷害。
可現在,明珠知道,郝明珍又要開始了。
然那又如何?不管郝明珍如何得不甘,如何地想要殺了她,最先親近那個人的,卻還是她,郝明珠!
「你、說、什、么?!」郝明珍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反應過來後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吐出來的。
明珠忍著想要暈厥的感覺滿頭是汗的看著她,笑了。
「我說什麼你不是聽到了么?大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正好,我也不喜歡你,只是我沒你有本事,不能奈你如何,但你記住,天在做人在看,報應總有一天會落到你身上的。」
剛才話落,郝明珍的針頭便又扎了進來,疼得她渾身顫抖。
郝明珍冷笑,將那針狠狠往明珠的肉里扎,咬牙切齒道:「報應?呵,我告訴你郝明珠,我不信天不信命,只信我自己,報何時落下我不管,現在,我只想讓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