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爭辯
臣讓人一路跟去,幾番變故之後,終於拿到那件東西。正是消失已久的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是正統皇帝的身份,如今大周朝江山穩定,李晟熠的心病就是這個傳國玉璽。
葉家既是前朝皇室,又有傳國玉璽,要是他們家想要造反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而當權者總喜歡把威脅扼殺在搖籃里,毅王妃正是算準這一點,才會找這個機會下手。
「葉大人,你可有什麼分辨之話?」
「臣不敢分辨,出身並不是可以選擇的。前朝的敦親王,大家都敬重他的氣節,尊稱他一聲戰神,可他還是與故國同殉。
連親手扶養大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臣確實是前朝敦親王之子,但自從前朝國破之後,我就只是個普通人了。臣姓葉,不再姓楊。」
毅王妃不屑的看了葉思遠一眼:「此言差矣,葉大人憑自己的紅口白牙,讓皇上如何信你沒有不臣之心。」
「毅王妃說的更沒有道理,若是我得到的消息沒錯毅王妃的母親是前朝的公主吧!公主之女卻冠了前朝的國姓,毅王妃的野心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
如今毅王府掌握著禁衛軍,京城的安危都捏在你們手裡。若說危險,毅王府比葉家危險得多。」
苑苑一番搶白,讓毅王妃咬牙切齒:「葉小姐好口才,是一個顛倒是非的好手。」
「是不是顛倒是非,毅王妃心中必定有數。而且毅王妃口口聲聲稱我為葉小姐,想必心中必然明白葉家只是葉家,並不想扯上什麼前朝。而毅王妃非要死死的抱著楊姓不放,看起來才更是可疑。」
「說這些有什麼用,葉小姐不是派人回青州去了嗎?你敢不敢當著皇上的面,告訴大家,你讓人回青州取的是什麼?又為何要鬼鬼祟祟。」
毅王妃也不多與她分辨,只是咬定了傳國玉璽之事。而苑苑擔心的也正是此事。
「我讓人回青州只是想帶點青州的特產來,母親生長在青州,如今進了京城難免想念家長。所以我才讓人回去帶些南方的瓜果來。
我還說呢,怎麼那些人這麼久不回來,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卻不曾想是被毅王妃的人困住了。」
「是啊,青州的水蜜桃別走一番滋味兒,是我日日在苑苑跟前念叨,她才會派人去青州替我尋。為了這事我還沒少抱怨苑苑,卻沒想到是毅王妃扣住了葉家的下人。
毅王妃容稟,那些人不過是普通的下人,您扣了他們也沒什麼作用,若是您也想嘗一嘗青州的水蜜桃,說一聲葉家送上門去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還害得我們母女離心呢。」
「你……,誰遺憾你的水蜜桃。」
杜氏與苑苑一唱一和,唱念俱佳,說得倒像真的有那麼回事兒一樣,毅王妃氣得臉都歪了。
「皇上可不想看你們演戲,我既然說葉家派人去找的是傳國玉璽那便是有證據的。來人啊,把證據呈上來。」
「也好,既然毅王妃有證據,那便呈上來吧!」
皇帝發了話,侍衛依言抬了一個箱子進來:「回皇上,這是剛才毅王府送來的證物,說這裡面放的是傳國玉璽。」
箱子不小,足足有三尺見方,李晟熠心生疑惑,傳國玉璽就算再大也不可能有這麼大吧。哪用的著這樣的大的箱子。
「啟稟皇上,這箱子上的鎖是前朝皇帝發明,專用來藏貴重物品的鎖。這種鎖設計精良,並且構造複雜,每把鎖都只陪有一把鑰匙。
若是貿然用其他東西插進去,鎖就會被鎖死,永遠都打不開,著箱子是玄鐵所鑄,若是用強也是打不開的。所以,臣很確定裡面的是傳國玉璽。」
毅王世子很篤定,因為他故意放出消息,說傳國玉璽在葉家,不久以後葉家就派人去了青州,他的人親眼看到他們挖出這個箱子。所以這個箱子里裝的一定是傳國玉璽沒錯了,要不然苑苑也不會那樣重視。
也罷也罷,既然如此,這些孤本便上交給皇上吧。」
毅王世子見葉思遠說得肯定,心下也有了一些慌亂:「胡說,這東西難得,葉家又不是顯貴,怎麼可能把此物當成尋常之物來用。」
「毅王世子方才不是還說我是前朝敦親王的世子,有些箱子是不算是稀罕事。」
「是,敦親王好歹是個親王,有幾個箱子再尋常不過,毅王世子年紀小沒見過,便當成了稀罕物件。」
葉家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倒說得毅王府眾人臉色發青,好似他們是小門小戶沒見過世面似的。
「葉大人空口無憑,你說裡面是孤本就是孤本了?在箱子打開之前,一切都未有定數。」
毅王妃到底心思活泛,與人鬥嘴之事倒比毅王世子在行些,說話也更能說到點子上。
「既然毅王妃一心認定箱子里是傳國玉璽,那邊打開看看吧!」
「葉小姐說打開就打開,哪有那樣容易。」
苑苑不接他的話,而是轉頭問葉思遠:「女兒記得從青州到京城之前,女兒收拾箱籠得時候看見一個小箱子里有許多把鑰匙,那鑰匙形制精巧,不知是不是父親說的鑰匙?」
「是,是箱子的鑰匙不錯。皇上,臣懇請皇上准許臣回家去取鑰匙來,打開箱子以證明葉家的清白。」
「也好,只是老師年紀大了,朕不忍讓您奔波。這樣,朕讓人跑一趟葉家。江福海,來啊,去葉家取鑰匙。」
「是。」
「既然皇上讓人去取自然是好的,臣身邊的小廝正等在宮門外,江公公去的時候帶上他,來回也快些。」
江福海領著人離去,殿內又恢復了安靜,只是毅王妃一直怨毒的盯著葉家幾人。苑苑無所畏懼,任她看著。
江福海的動作很快,不過半個時辰便匆匆迴轉:「參見皇上,奴才回來了。」
「回來便好,鑰匙帶回來了沒有。」
「回皇上,奴才找到了葉大人所說的鑰匙,只是鑰匙有許多把,奴才不知道是哪把,故而全都帶來了。還請葉大人分辨。」
李晟熠看了一眼江福海遞上來的箱子,確實是有一小箱子的鑰匙。而且形制都差不多,看來應該是同一種箱子的鑰匙。
「看來老師說的不錯,這箱籠雖然在別人看來是稀罕之物,可在葉家也只是尋常。」
「臣從小便用這種箱子,只以為是尋常物,卻不想是稀罕物件。只是這樣稀罕的東西往後臣是不敢再用,此番之事後,臣願意全部上交給皇上。」
李晟熠朗聲大笑:「好好好,倒是此朝沒有這種能人制不出這種精巧的東西。倒是老師寵愛弟子,院子割愛了。來吧,打開。」
葉思遠細細的翻找了一陣,從匣之中掏出一把鑰匙遞給江福海。
「就這一把,勞煩江公公。」
江福海接過鑰匙一番搗鼓,眾人都凝神屏氣的看著。要不是江福海經歷過大風大浪,就快被這一群人盯得手軟了。
片刻之後,「咔噠」一聲,鎖就被打開。
「回稟皇上,打開了。」
毅王世子再也坐不住,起身隔開江福海,親自去箱子里翻找,可裡面真如葉家所說,只是一摞孤本。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我的人明明親眼看見葉家的人從廢墟里挖出來的。」
「毅王世子怎麼這樣心急,可有找到你所說的傳國玉璽。」
李晟熠不免黑了臉,這還是在大殿之上,毅王世子竟然這樣心急,動手推開伺候他的貼身太監。
「是啊,毅王世子也太著急了些,江福海,呈上來。」
「是。」
江福海揮揮手,讓兩個小太監將箱子抬到了皇帝面前。李晟熠著手翻了翻,確實只有幾本孤本。
「哈哈哈,老師真是個妙人,這些孤本宮裡的藏書樓都沒有呢。」
「臣身體孱弱,做不來舞刀弄槍的事。平生只愛讀書,是以搜羅了許多孤本珍藏。」
「父親愛書如命,小時候我們借書出去看,都必須的按時歸還,不然,怕少不得被一頓罰。」
苑苑一番插科打諢,李晟熠心情大好:「方才老師說要將這些孤本上交給朕可還作數。」
「臣既已說出來,自然是做得數的。」
「哈哈哈,那好,那朕也就不與老師客氣了。將這些書送到國子監,讓皇子與宗室子弟也開開眼。另外,老師年紀也大了,既是愛書之人,便讓老師去管理國子監,專做授課之人。」
管理國子監,做一個沒甚職權的先生,對如今的葉家來說是好事,可國子監的學生,大多是皇親國戚。不好管不說,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誰,只怕還會牽連家人。
「謝皇上體恤。」
雖然有隱患,可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將來真的遇到事,再說起來也還算是合情合理。若是此時拒絕,只怕會讓皇帝不喜。
毅王妃見她費了這樣大的心血,不僅沒搞垮葉家,反而讓葉家得了皇帝的庇護,不禁恨得咬牙切齒。
「還是葉大人會做人!」
苑苑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殿前。
「今日本事臣女大喜的日子,可毅王妃卻蓄意鬧事。說什麼葉家私藏傳國玉璽。可結果呢,只是父親早年收集的孤本。
臣女也就罷了,只是勞煩皇上大半夜還要陪著毅王府胡鬧,實在是滑稽。
母親溫和,父親又是個書痴,無心朝堂之爭。毅王府當著皇上的面就敢明目張胆的陷害葉家。臣女害怕,往後葉家怕是要被毅王府吞而食之了。」
可如今這種情況,皇帝卻不能重罰,反而要加以安撫。
「今日之事,也有朕的原因,是朕太過莽撞,明知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還偏偏把你帶進宮來。」
皇帝這番話,堵住了葉家所有的話,皇帝都開口致歉,難不成她還真的敢怪罪皇帝。
「皇上言重了,臣女不敢怪罪。」
「苑苑如此懂事,倒讓朕愈發愧疚了。此番之事,朕若是不好好補償補償你,朕於心難安。這樣吧,既然是你大喜的日子,那明日朕便替你添一百抬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