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2 光宗耀祖的好機會
逃進熱帶雨林的那些外來人,又有當地土著為嚮導進行追捕,下場可想而知,雖然沒有抓到施維拉,可這應該是遲早的事情。梁曉珍把這個情況通過聊天群向崇禎皇帝做了稟告,請旨對果阿也發動攻擊。
獅子國這邊,因為葡萄牙人殖民者的殘暴,明軍有土著的幫助,攻勢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這讓崇禎皇帝很滿意,便批准了梁曉珍的請求,開始對果阿也發動攻擊。
對於科倫坡,崇禎皇帝不打算分封藩王了,就作為大明的一個省,準備直接派官員進行管理。
如今拿下了獅子國,大明海軍的兵鋒,便能直達阿拉伯海,甚至紅海也能去逛逛了。回頭對付莫卧兒王朝的時候,要不要拍軍隊在孟買登陸,配合孟加拉這邊,兩邊夾擊呢?反正有聊天群系統在,不管多遠,要配合作戰,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崇禎皇帝在考慮這個的時候,札薩克圖汗諾爾布也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沙俄的情況也不是很好,但總算有給了他回復。
這個時候的沙俄,他們的主要敵人,其實他們西面的波蘭,瑞典等國,瑞典封鎖了沙俄的出海口,而波蘭,更是厲害,對沙皇位置,指手畫腳,甚至派軍隊進行干涉。
就在前些年,雙方還大打了一仗,最後兩國簽訂了為期十四年的合約,沙俄割讓給波蘭大片領土,但波蘭同時承認米哈伊爾是沙皇。
也是因為這份協議的簽訂,波蘭才釋放了沙皇米哈伊爾的父親,就是菲拉列特大牧首。而他一回國就成了沙俄的實際掌控者,以鐵腕手段開始對沙俄實行統治。也就在這個時候,沙俄才在實際上結束了自伊凡雷帝之後開始的「混亂時代「。
菲拉列特大牧首要振興沙俄,西邊的幾個國家是強敵,他暫時沒有辦法,因此才大規模地從西伯利亞掠奪物資,以充實國力。只是沒想到,東方的大國竟然也派出了軍隊宣誓西伯利亞的主權,把他派出的軍隊滅得滅,趕跑的趕跑。
原本對於遙遠的西伯利亞,他還真是沒辦法和東方大國競爭,屬於有心無力的那種。可沒想到,衛拉特蒙古崛起,又給了沙俄一刀。不要說遠東了,再近些的地方也沒法再去掠奪物資,或者掠奪到的物資,白白地便宜了衛拉特蒙古。
這就等於真正地斷了沙俄振興的命脈,這讓菲拉列特大牧首如何能忍!
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沙俄才和漠北蒙古聯合起來,一起突襲衛拉特蒙古。結果還是讓菲拉列特大牧首滿意的,劫掠來了不少物資。只是他沒想到,東邊的大國竟然又派兵干涉這事,甚至還把漠北蒙古都滅了。
這個事情,讓他的心中略微有了一點小陰影。不過他有一點卻是能肯定,沙俄離東方大國實在太遠了,遠到東方大國要派兵過來攻打沙俄的話,代價太大,歷史上也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因此,他才不相信東方大國會來報復沙俄,也就沒管了。
但是,這一次,菲拉列特大牧首收到諾爾布派人過去的通知,說竟然在他的領地發現了明軍夜不收。這一下,他也有點慌了。那東方大國竟然瘋了,這麼遠還打來?
他自然不知道,大明皇帝曾說過:「犯我大明者,雖遠必誅!」要是知道的話,估計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對於東方大國的事,菲拉列特大牧首還是非常重視的。諾爾布的殘兵好歹還有上萬人,是一支不可忽視的軍隊,因此,他連忙派人回復諾爾布,穩住諾爾布,準備再次聯手對付有可能的東方大國。
之所以是說有可能,只是因為目前收到的消息,只是東方大國派出了夜不收而已,這最多只是騷擾,還遠遠構不成威脅。眼看著寒冬馬上來臨,反正這時候也不可能打大的戰事了。
也是這個認知,讓諾爾布心中真正鬆了口氣。他開始下令停下遷移,先過冬了再說。對於人心惶惶地部族,他安撫道:「明軍要是打過來,沙俄會出兵的。而且還有一個好消息,大牧首說他還派了使者去勸說南方的克里木汗國和土耳其,如果明國真得打過來,讓他們也出兵,幾個國家聯合起來,一起對付明軍,就不信,這樣還能打不贏明軍!」
說起來,沙俄和克里木汗國以及土耳其的關係,都是還可以的。之前對付波蘭的時候,沙俄就這麼干過,不過這個計劃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實現而已。
聽到大汗的安撫,他的部族也安心了。等來年明軍要是再敢追過來的話,能過來的兵力肯定不是很多,而這邊卻是幾個國家聯合起來,真不信會打不過他們!
然而,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事實,或者說,未來的名將,這個時候還沒有被人所知,因此,他們才放心地開始駐紮,準備過冬的事情。
離他們一百多里遠的地方,明軍的夜不收也開始匯合。各方向向西探聽消息的夜不收隊伍,聚集在一起時,也有八百騎了。為首的幾個總旗聚在一起,卻以一個年輕人為首。這個年輕人,可以說是異常的年輕,十足年齡還不到十七歲,但是,卻已經有七年的從軍經歷。
不但如此,他的經歷還非常豐富,參與過大明對河套土默特部族之戰,消滅了林丹汗;參與了大明對遼東的反攻之戰以及滅國之戰等等。在京師初級武備堂,高級武備堂都進修過。在新軍中也訓練過,成績全都非常出色。而且還在大明封疆大吏洪承疇的身邊耳聽目染過,最讓人不能忽視的是,他是崇禎皇帝非常看重的人。
不管是誰,都知道他的未來,不可限量。他,就是李定國。
一名年紀大的漢族總旗對李定國說道:「李總旗,我們情況都探聽地差不多了,如今嚴寒即將到來,是該回去了吧?」
「再過些天,就很可能會下雪的。天氣會很惡劣!」另外一名衛拉特部族的總旗也附和,說明情況道。
李定國卻沒有馬上說話,顯得和年齡有點不相符,很是有點老成的樣子,只是在低頭沉思。
其他幾個人見了,都知道他有想法,便沒有說話,等待他的決定。
他們都知道,李定國要不是因為年齡的限制,以他的經歷和功勞,早已是游擊以上軍職了。也是因此,這次的幾個總旗,在出發前,就奉有軍令,一切以李定國為首,由他擇機行事。
其實,天省總督府楊嗣昌覺得李定國的年齡還是太小了點,原本是不會下這道軍令的。聽說是皇上直接下旨,總督大人才不得不遵從的。
靜待了片刻,李定國忽然抬起頭來,稚嫩的臉上帶著堅定之色,對圍在他身邊的幾個總旗說道:「諾爾布那邊覺得嚴寒要來了,停下來準備過冬;你們也覺得嚴寒要來了,我們應該回去休整。對不對?」
「是啊,是啊!」其他幾個人聽了,都下意識地點點頭。不過回過神來,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由得微皺了眉頭。
李定國卻彷彿沒看到他們臉上的反應,而是繼續說道:「我們跟蹤尾追他們的這段時間內,可知他們部族壓根就沒有士氣,可對?」
這一點,在場的這些人能被選拔出來,自然都是經驗豐富的夜不收。因此,他們再次點點頭回應道:「確實,軍無士氣,要不然,也不會看到我們,就幾萬人馬,就開始遷徙了!」
李定國聽了,便決斷道:「既然如此,為何我們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就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只是夜不收,嚴寒來臨,就要回去休整的念頭中,給他們狠狠地一擊!立下一番功勞再回去,也能為我大軍西征之日造勢。諸位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幾個總旗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而後還是由年紀大點的那名漢族總旗諫言道:「李總旗,我們才八百騎軍而已,敵人可是有一兩萬人馬,就算不算婦孺,那也有一萬左右吧,差距如此懸殊,如何能打?」
其他幾個總旗都是跟著點頭,這數目實在相差太大,有點不現實。
倒是其中一名衛拉特部族的總旗,聽了后頓時就紅了眼睛,咬牙點點頭道:「李總旗要打,我這旗奉陪,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不用說,他的親人肯定在幾年前的偷襲中,被漠北各族殺害了。
李定國瞧了他一眼,點點頭,而後看向其他幾人,也不惱怒,只是沉穩地說道:「西漢元朔六年,驃騎大將軍霍去病霍將軍,時年十七歲,卻只領八百輕騎,千里突襲,斬獲敵人兩千零二十八人,其中包括匈奴相國、當戶的官員,同時也斬殺了單于的祖父輩籍若侯產,並且俘虜了單于的叔父羅姑比,功冠全軍。」
說到這裡,他盯著幾個人的眼睛道:「如今我們也有八百騎,還是夜不收精銳,對面的敵人卻只是一群敗軍之犬,毫無士氣。當年驃騎大將軍能做,我們為何要怕了區區萬把人?」
其他總旗雖然沒有像李定國一樣讀書,可驃騎大將軍的當年事迹,他們多少都是能聽說過一些的。此時,再次聽到李定國詳細介紹,想象當年的驃騎大將軍以弱冠之身,領八百輕騎突進千里,搗毀匈奴王庭。相比起這樣的豐功偉績,確實,如今他們要面對的局面,雖然相似,難度卻要低不少的。
他們正想著,李定國卻提高了聲音,大聲喝問道:「建功立業正當時,光宗耀祖在當下,男兒大丈夫,如此好機會,為何還猶豫之?」
聽到這話,幾個總旗明顯激動了起來,原本就有軍令,要以李定國馬首是瞻的,如今又知道很可能有一個立大功的機會,便不再猶豫,一個個嚴肅了起來,回應李定國道:「李總旗,聽你的,幹了!」
「對,李總旗,你就說怎麼做吧?」
「……」
如果李定國強行命令他們的話,因為事先有軍令,自然也可以。但是,這種以少打多的戰事,就算再有利,己方將士能不能有個高昂士氣,有主觀能動性,對於戰局還是有很大影響的。因此,李定國才說了那麼多話來說服他們。
如今,已經說服了總旗,李定國便召集全軍,掃視八百精銳的大明夜不收,嚴肅地對他們說道:「我十歲從軍,如今已有七年。林丹汗的王宮,我去過;他的屍體,我見過;當年的河套一戰,我就親身參與了……「
聽到他忽然說這話,明軍將士們不由得有點納悶,好好地,準備回去了,說著幹什麼?
就連那幾個總旗,也是心中納悶,不是已經有決定了,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來了?他們也同樣搞不明白,李定國為什麼要說他的經歷。
「……我大明之精銳,首為新軍!」李定國不管,還在繼續說道,「新軍營內,我也曾一起參與訓練,各項考核,皆為優等;京師初級武備堂,別人一年所學,我三個月就已經學完,並且考核通過……」
對於李定國的經歷,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此時,不管知道不知道的人,聽著的時候,都不由得露出欽佩之意。因為他們知道,李定國這些成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我從新軍營出來后,就參與了大明反擊建虜之戰的海州戰事。當時我軍在大黑山虛晃一槍,成功調動建虜離巢,一舉拿下海州。隨後皇上御駕親征,我也隨駕左右,參與建虜滅國之戰……」
聽著李定國在說這些往事,此時此刻,這些精銳的夜不收,都忘記了眼前說話的,其實還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而已。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李定國的欽佩和羨慕。
而李定國,在說完了自己的經歷之後,忽然提高了嗓門,大聲說道:「今次,我發現了一個封妻蔭子、光宗耀祖的好機會,爾等大明精銳們,可願隨我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