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肝疼
「你是豬嗎,睡的這麼沉。」他扛了她一路她都沒醒,要是換做別人,她是不是也這樣。
氣人!
他虜人還有理了,蘇婉如翻身坐起來,盯著他,「常在河邊走侯爺就不怕濕鞋?錦繡坊怎麼說也是歸司三葆管,你就不怕得罪他。」
沈湛掀了掀眼皮,「一個閹人,爺怕他?」
「真當自己是二郎神,等沒仗打的時候,看你還得意什麼。」蘇婉如嗤笑一聲,踢開擋著自己的東西要下來。
她一笑,容色明亮,一雙眼睛瀲灧嬌嗔,他看著心頭一盪,書朝桌子上一丟將她提溜起來,放自己腿上圈著。
「爺做事喜歡長久。」他湊著她耳邊吸了口氣,盯著她小巧圓潤的耳珠,喉嚨發乾,「打仗這事,爺說了算。」
三天忍著沒見,想的他肝都在疼。
蘇婉如被他氣的肝疼,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了。她沒頭沒腦的打他,「你有病吧,說話就說話,你離我遠點。」
當她是什麼,青樓里的姐兒,還是他院子里的妾。
想抱就抱!
「行了,行了。」沈湛抓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著,「撓癢都比你重點。」
蘇婉如氣餒的瞪著他,「卑鄙!」
他看著她,紅紅的眼睛,氣鼓鼓的臉,他心情頓時大好,心頭也軟的化不開,只想摟著這小丫頭在懷裡,「和爺說說,這幾天都在做什麼。」
「和你無關。」蘇婉如撇過頭去,「只要不看見你,我做什麼都高興。」
沈湛緊緊的貼著她,擦著她的鼻尖,哄她:「咱們今晚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就生氣,不好看。」
「誰和你好好說話。」蘇婉如不想和他這麼近,「你就是個無恥的混蛋。」
他哈哈一笑,箍著她在懷裡,得意的道:「行啊,不說話就干正事。」
「你敢!」蘇婉如揪著衣領,一臉的戒備,「你要敢碰我,我就……」她說了一半,發現她在他面前太弱了。
小臉圓鼓鼓的,色厲內荏的樣子,實在是有趣的緊,他心頭溢滿了歡喜,卻故意唬了臉道:「小小年紀不學好,成天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蘇婉如一愣,抬頭看他,頓時臉騰的一下紅了。
這個下流胚子,居然倒打一耙,怒道:「無恥!」
他沒忍住,大笑了起來,情緒外露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兒,道:「曲子學的如何了,唱支給爺聽。」
她咬牙切齒的道:「你不配。」
「誰配?」他哼了一聲,盯著她殺氣騰騰的,「爺把他卸了。」
蘇婉如氣極反笑,道:「趙之昂啊,你有本事卸了他去。」
「腦子還挺靈活。」沈湛拍了拍了她的頭,「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
他的話狀似無意,蘇婉如聽著卻是一怔,盯著他滿臉的戒備和懷疑,「我們以前見過?」
她不記得見過沈湛。難道是她的前身和沈湛認識?
可聽說她的前身體弱,根本就不出門啊。
沈湛看著她,小丫頭眼睛咕嚕嚕轉著,很顯然是在考量推敲他話中的意思,他語氣戲謔,「你不記得爺了?」
他想到她以前的樣子,和現在一模一樣。
他果真認得她,蘇婉如攥著拳頭,周身忍不住顫慄起來,小小的臉蒼白的如同金紙一般,「侯爺此話當真?」
她滿身的戒備,像是刺蝟一樣,他頓有些懊悔不該拿這件事逗她,不過她也是笨死了,既然他都知道了,當然就不懼昭告天下,也做好了護她周全的準備。
「剛說你機靈。」沈湛手指一曲彈在她的額頭上,「爺一眼就相中你了,要是以前見過,你能安好到現在。」
蘇婉如暗暗鬆了口氣。
她的身份在他們之間,就像是一層窗戶紙,她感覺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說她就不敢去捅破。
她怕破了以後,她的命就真的丟在這裡了。
「粗鄙!」她一臉鄙夷。
就這樣輕飄飄幾句就相信了?那別人說什麼她都信?
沈湛不悅,抬著她的下頜,唇便覆了上去,蘇婉如大驚用手捂住嘴,瞪圓了眼睛,「沈湛,你敢!」
「我怎麼不敢!」他當即在她腦門上親了一記,露出得逞的樣子,「笨死你得了。」
蘇婉如頓時紅了眼睛,沈湛笑了起來,捏著她的臉,「行了,你這樣誰都嚇唬不了。」
她撇過頭不接話,他笑著,就聽到盧成隔著帘子低聲道:「爺,屬下有事回稟。」
沈湛凝眉,聲音不悅,「說!」
盧成一愣,隔了兩息才回道:「周先生在燕子磯被困住了,探子回來報,說是后宋殘留的一股餘孽,想要拿住周先生而來威脅您。」
周奉,表字道然,前朝天琮四年的進士,只是當時朝堂混亂,他空有一腔壯志卻投報無門,蹉跎三十多年後投靠了武夫沈湛,做了幕僚。
周奉是不是心甘情願的蘇婉如不知道,但是她聽說沈湛對周奉很看重。
蘇婉如心思轉過,看著沈湛的側臉,他有事也不迴避,是因為在他心中,她就是他的私有物了吧。
自己的東西,當然不用防著。
蘇婉如垂下眼帘,周身氣息驟冷。
沈湛掃了她一眼,忽然將她放下來,牽著她的手往外走,興緻高昂的道:「爺帶你長見識去。」
「做什麼。」蘇婉如被他拖著,心裡已經猜到他要去做什麼,抵觸的道:「我不去,我哪裡都不去。」
沈湛頭也不會,步子邁的極大,有力的手臂像鉗子一樣,握著她的手,「很有趣的,爺包你喜歡。」
「我不去。」蘇婉如知道他要去殺人,她不想看,更不覺得有趣,「我不去,你鬆手。」
沈湛忽然停下來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一提就將她扛在肩頭上,打著她的屁股,「你就不能消停點,非得和爺唱反調。」
「沈湛!」蘇婉如大吼,沈湛語氣又軟了下來,哄著,「這樣走路快,你那細胳膊細腿的,跟螞蟻爬似的。」
盧成站在屋檐下,目瞪口呆的看著遠去的背影……爺對姑娘時,真是讓他覺得陌生啊。
難道想娶媳婦的男人,都是這樣好脾氣?
院外,閔望朝前面疊在一起的男女擠擠眼,問盧成,「爺要親自去?」
「是啊,我以為爺會讓我去的。」盧成撓了撓頭髮,臉色古怪,「爺為什麼要自己去呢。」
以那些人的資歷,還不夠讓沈湛出馬的。
「爺要彰顯雄風。」閔望一副只有我懂的得意樣。
盧成撇嘴,哼哼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