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唱 恐怖的高度

心急如焚的趕到天台，一見面就是天亦老的一個耳光。少年強忍著火辣的疼痛，沒有絲毫的憤怒感。其他人立刻勸阻這位近乎暴走的父親。

「你媽的就是你，要是我女兒出什麼事我要你好看！」天亦老憤怒的咒罵道。

「對不起。」凌波心痛的說。

「爸爸，我不許你打凌波！」少女怒道。

天亦老頓時也沒了脾氣，只是用種懇求的眼神望著她，少女視而不見而是望去少年，他真的趕來了，為何自己沒有一絲高興呢？

「林依夢，下來好不好，求你了。」

「好。」林依夢毫不猶豫的點頭，其他人一聽先是一驚隨後一喜，那幾個專家更是眉飛色舞。話鋒一轉，少女要求道：「但我要你說你愛我！」

喜悅的表情隨之帶著錯愕，少女不像是開玩笑的，她很堅決，雖然眼裡還是那麼空洞。凌波忽然想到，不知林依夢的心是不是已經無法再被傷害了，有可能上面已經無法再留下傷痕。

「快說，快說啊！」專家催促道。

凌波望著女孩，林依夢的瞳孔曾經那麼閃耀的如鑽石，此時卻一片黯淡無光。其他人急忙催促，天亦老甚至要逼迫少年說，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愛，只要女兒沒事就好了。

「林依夢。真的嗎？」凌波輕輕的問。

女孩如木偶般點了點頭。

「我不會說的。」

眾人震驚住，看去少女鬆了口氣她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激動。這下包括了其他人，就是包子都恨不得殺了少年。「依夢，我想和你說說話，好不好？」凌波懇求道。

少女在沉思，臉上彷彿緩慢帶起笑容。「好，也許以後就沒機會了。」此言一出，天亦老差點暈厥。

「你們先離開吧。」凌波大聲的說。「讓我和依夢單獨說說好嗎？」

紅顏醉若有所思點頭，天亦老這時請求道：「你一定不能讓夢夢出什麼事情，凌波！你一定不可以讓她出事。」

看著女孩父親的眼淚，凌波眼睛一酸堅定點頭，苦澀笑道：「如果依夢真的跳下去，我會陪她一起。」

「我不管你跳不跳，總之夢夢絕對不可以出事。懂嗎！」

「放心吧。」雖然這麼說，凌波望著少女死灰一樣的眼睛，卻已經抱著一個最糟糕的結局，如果這是，這樣的結局算不算悲劇？肯定算吧！

「對了，麻煩你們讓底下那些人閉嘴吧，如果林依夢受到刺激就不妙了。」還好，此時林依夢還對自己有著一絲留戀。這該慶幸或者竊喜，可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天台很快就只剩下了兩個人的存在，在短暫的目光接觸后。女孩隨著將頭瞥到遠方的天空。

凌波吸了口氣，從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坐到這個橫攔的另一端，兩人各坐在一個腳下，雙腳懸挂著。曾經懼怕過的高度這一刻，凌波沒有任何的膽怯。

恐怖的高度吸引著人情不自禁往下鬆手，只希望不要有事啊。

凌波打開了電話，撥通了少女。「林依夢。」

「想說什麼。」

「我要先向你道歉，對不起。上次的話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別做傻事好嗎？你的生命不是只因為我而存在，是吧！你不想讓所有關心你的人每天傷心吧。你上次我可記得你對我說，要為養育自己的父母著想。林依夢你不會做不到吧。」從來都不適合安慰人的凌波只能從以前書里搬出某些理論，他試圖從家庭和親人里說服少女，只是林依夢的心情比他預想中的還要槽糕。

林依夢沉默了很久，才說道：「凌波，你不是很想要我死的嗎？我覺得我好象做得到喔，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好痛，每晚都想著你話，也許跳下去什麼都可以不見了。」

「笨蛋。」凌波心痛的罵道：「我希望每天都可以看見你的微笑，聽見你的聲音。我寧願出事的是我，也不是你。」

「真的嗎？那你為什麼剛才不說愛我？」

「我不想騙你。唉。」

兩人就這樣打著電話聊天，凌波從開始的勸說慢慢的變為追憶一般的傷感，自己也在一點點沉淪下去。世界就彷彿只有他們兩個的存在，那些討厭的聲音，討厭的束縛統統都去見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