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理直氣壯
何嘗不是命運的作弄。
兩姐妹同時重生在這個時代,對於前世的種種每個人都是記得。
而且偏偏又是因為那些事,讓她們兩人根本水火不容。
對於前世,方芸之對姐姐確實是有愧疚,可是不過短短几月而已,所有的愧疚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如果大姐姐還要繼續如此下去,她除了面對之外,不會有任何的選擇。
王夫人摸了一把累淚,突然之間,她不敢再繼續的聽下去,只能夠再一次的退縮入龜殼,就怕聽到一些她無法接受的事情。
如此,她連忙就是起身,說道:「你爹也不知道能不能帶好梓均,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先去看看。」
說著,披上披風便出了門。
邁出去的步子沒有一絲的停頓。
廂房的大門大敞開來,夜風微微拂過,帶著一絲的聲響。
兩姐妹各持一方,接著閃爍著的油燈遠遠相望著。
「熏香是你的手筆吧,是不是太過下作了。」方茹之首先開口,她將熏香讓大夫瞧過,一種長時間吸過,身子會越來越差,直到最後連起身的無法。
方芸之瞳眸微微一閃,她立馬便是想到了,恐怕不止她,就是大姐姐那都有被下藥的熏香。
可是不同的是,當她知道熏香有問題時,第一個反應便是排除了大姐姐的懷疑了。
而大姐姐第一個懷疑的卻是她。
她微微勾起嘴角,她淡淡的說道:「如果我說不是,大姐姐信嗎。」
方茹之信嗎,她自然是不信,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猜疑,處處防備著。
只因她知道,如果兩人換個處境,她被三妹妹推下陡坡,被調換了去傷疤的良藥,她絕對會尋個機會,向三妹妹下手。
所以,她絕對不相信三妹妹沒有下手的想法。
她並沒有正對著回應,而是問道:「那場大火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方芸之微微垂眸,她最不願意的便是提起大火之後的事,更是不願意想起。
房間裡面又是陷入了寂靜。
方茹之卻是想想也明白,三妹妹謀算這麼多,性子又是大變,肯定是在大火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甚至她也有想過,三妹妹要弄出遺詔的事,恐怕方府的那場大火,便是皇上的手筆。
可這也正是她不明白的事情。
明明她祖父對著現今的皇上有著救命之恩,又封了他們方府有宣平侯府,明明是擁有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如果他們侯府真的犯了什麼大錯,又為何不光明正大的來,反而是一場某明奇妙的大火毀了他們整個侯府呢。
所以,她真的很是好奇。
「大火之後,世上再無宣平侯府。」方芸之冷冷的說道。
方茹之心中卻是一沉,她也有想過,那麼大的一場火,恐怕死去的人不少,現在聽到的這番話,何嘗不是代表著家裡的人想來出了三妹妹以外誰都不剩吧。
可是,瞧著前面人的神情,她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
不過,方茹之還未開口詢問,方芸之卻是帶著諷刺的笑意說道:「就在隔日,爹娘以及你們的屍骨還未落葬,念著祖父恩情的皇上,便一直落下,宣平侯府不在,有的只是擔上罪名的方家。」
連個白身都不是,是個帶著莫名罪名的方家。
「什麼罪名!」方茹之驚愕,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方芸之頓時笑了起來,眼角更是因為笑意溢出了淚水,彷彿是聽到了一件極為可笑的事,她道:「罪名?咱們的家的罪名,便是在祖父救主之時。」
先是感激了多年,結果最後,卻是因為這件事白白的落了一個罪名在身。
如果祖父知曉,恐怕在那時就不會出手救人了吧。
不過,這一切也都是說說罷了。
「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方茹之早就不在平靜,如果前世是這般,那今世是不是也是如此?到時候侯府的爵位被收回,他們方府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真到了那個時候,她會落到怎麼樣的處境,光是想想就覺得令人心顫。
「大姐姐擔心什麼,我們能夠做的,都已經做了,前路如何我們再努力都沒法控制,現今能夠做的,只能等待罷了。」方芸之說著,遺詔的事如今已經傳的很廣,接下來就看潁川王該如何做了。
他們贏,他們方府便有生機,哪怕就是輸,沒有了遺詔的威脅,他們方家在皇上眼中,也根本不足一提,就是落個白身也好過搭上全府的性命。
方茹之何嘗不擔憂,她沒有經歷大火之後,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過這麼多。
如果真像是芸之所說的這般,有很多事她都要開始做打算了。
而這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開口問道:「那你呢,竟然是你說的那般,你那個時候又去了哪裡?」
方芸之閉口不言,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轉身離開了。
其實不用多想,就能夠知道。
三妹妹那個時候定是極為的不好過,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爹爹的族家娘親的外家,本就沒有多大的權勢,真要是到了那般地步,恐怕兩家人都無法出力。
族人那邊更是如此,以著她所了解的,不會處理不說,說不準還會落井下石。
難怪,難怪三妹妹的性子會發生這般大的變化,也難怪她回到這世,一腳一步都是在謀算。
離開的方芸之走出了廂房,腳步略顯的有些遲疑,她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往哪裡而去。
山峰的夜色很美,可就是再美也比不過她心中的悲涼。
「就知道你心中不好受,瞧瞧誰來陪你了。」
突然的聲音傳來,並沒有讓方芸之感覺到驚慌,而是猛地笑出了聲,她輕輕的說道:「為何每次你都能夠出現,真不是在我身邊安插了什麼人?」
尤昱丁翻下樹枝,他理直氣壯的說道:「是啊,你這丫頭就知道惹事,不看緊點又怎麼會放心呢。」
方芸之再次笑了,說起來當真是如此,好像每次出去都能夠碰到一些是非,哪怕不關於自己,也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