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蒼天有眼（大結局）

戰事結束后「飛龍山莊」已成為一片火海「義盟」清點了一下傷亡人數。戰死四百多人。最讓他們難以接受和痛心的就是冷缺月身亡。而「飛龍山莊」地代價是：從此永遠在江湖上被抹去。雖然罪孽深重的萬家父子暫時逃脫，但是他們相信，天網恢恢，他們父子逃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賀星寒帶著「義盟」余部下山。到了山下他們都不約而同回首看了一眼剛才血戰之地，每個人都萌出一種難以表述的心情。這時。雪停了。陰霾的天空也逐漸清朗了。而此時也暮色蒼茫。如血殘陽，給每人身上都填了一抹紅色。

聚集在山下地那些江湖人士得知冷缺月戰死，都痛惜不已。紛紛前來冷缺月遺體旁揮淚作最後一別。冷雲緊緊抱著父親的遺體，他感覺父親還似沒有死，只是昏沉地睡去了，也許他累了。只是他永遠不會醒來。

「義盟」成為了江湖逐鹿的最後贏家，武林中再無那個門派能與之分庭抗禮，人們都質疑忐忑，如果「義盟」違背勝后解散的承諾而從此稱霸江湖怎麼辦？

賀星寒窺出他們的憂慮，他當著眾多武林人士用不易置疑地口吻大聲說：「，義盟，所有使命都以完成。我們不會稱霸江湖，回到『擁翠湖』把相關事情處理完善後，十日內，我賀星寒向眾位承諾，我會解散『義盟』！從此，江湖上也再不會有『義盟』！」

那些武林人士聽后發出一看歡呼稱讚。五大門派的人也鬆了口氣。一切終於過去了。江湖能太平幾年了。而這份太平，來之不容易啊！

就在這時候，暮色中地曠野上，傳來凄傷的琵琶聲，然後響起一咋，年輕女子歌聲。

歌中唱：

多情棄我空留恨，

獨睡寒床夜雨百年心。

歌聲凄憂，歌詞哀婉，如泣如訴行繞在眾人耳畔。

賀星寒口中喃喃：「人生夢一場功名紙半張，長劍在手笑傲江湖又怎樣？是啊！到底又能怎麼樣？」心中湧起一種東西，冷冷漫過心頭。

黃嬌咀嚼著這幾句。「哀我痴情，憐我孤伶，美人空守一個夢。悲傷地人兒誰恰？痴心的人兒誰戀？一半寂寞一半怨。」感同身受，不覺淚珠滑落臉頰。

歌聲所包含的意境哲理讓這些喋血江湖的人感慨萬千，歌聲讓不少人心中產生難以言傳的共鳴。

眾人尋聲而去，於是在蒼茫雪原上，他們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女。她與四野白雪溶為一體。也許雪就是她。她是就是雪。她抱著琵琶席地而坐悲愴而歌。她地面前靜靜躺著一個青年，他已死去多時，他的身邊擺放著一柄沾有血跡的長劍。

少女身邊還有一個垂暮老者。人們問老是少女是誰？死者是誰？為何而歌？

老者告訴他們，少女是他的女兒，名叫無憂。地上的者就是她的未婚夫婿，名叫楊劍。一個武功高強年輕有為的育年。他前幾日被萬雲鵬所請加入「飛龍山莊」。

得知「義盟」大舉而來，無憂哀勸楊劍退出不要捲入到這場江湖中最大的血雨紛爭中。但是楊劍不聽，他激越地對無憂說，他要在這一戰中成名酬壯志！無憂就含淚在山下苦等…後來楊劍沖了出來，但是他傷地太重了。他對無憂只說了一句話便死去。那一句話是：才知道你最重要…

才知道！才知辦…為什麼那麼多人在付出難以挽回到慘重代價后換來一個才知道！

人們肅然而立。體味著一種只有自己能體味地到一份感傷一份凄愴。無憂哀艷地歌聲此時如一縷煙，似萬根絲，在他們耳邊，久久不辦…

二十天後的一個寒月當空的晚上，在「飛龍山莊」的偌大廢墟上，兀立著兩個頹廢的身影。正是萬飛龍與兒子萬雲鵬。那天他們殺了冷缺月後倉皇而遁。

逃到萬飛龍常去練功的那個懸崖地山洞中藏匿起來。洞中日常用品一應俱全。並且還儲藏著很多應急食物。也許萬飛龍心中早以隱約預感了到他今天命運。如今真的成了冰冷地事實。

父子倆帶著一種極度若悶的心境如受巨大的煎熬一樣挨過了二十天。然後萬雲鵬出去察看了一番，在確定安全後父子倆才在今晚出來。

曾經苦心經營多年的「飛龍山莊」，如今斷壁殘垣成了一片永難修復的廢墟。所有的一切都灰飛煙滅。父子倆人悲慘憤懣的心情難以用語言表述。

「爹，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萬雲鵬用沙啞地聲說。

萬飛龍良久沒有說話。驀地他仰面沖著夜空放聲大怒吼：「我萬飛龍還要東山再起！我要報仇！我要…」

他地白髮在夜風中飛揚，聲音在山林里回蕩著。

萬飛龍父子下山，他們準備先去山東與家人匯合。然後再瞅時機以圖報仇雪恨。

父子倆沿途發現了一件讓他們慌恐不安地事情。各個城鎮都貼有通輯他們的畫像。罪名大的嚇人：通敵背國。

但是賞銀小的讓他們父子覺得是受了莫的侮辱，一人白銀一兩。他們難道就這麼不付錢嗎？而畫像中的父子倆人更像是跳樑小丑。也不知出自哪個混蛋之手。

然後他們聽到了「義盟」解散地消息，但是情勢並不樂觀。周家、冷家、黃家、何家…及賀星寒杜湘等人滿世界找他們。他們怎麼也得躲過一年半載才叫做下一步的打算。

貼畫像通緝萬家父子是劉泌應賀星寒所要求所為，賀星寒也知道這蟻Ｔ可能抓到萬家父子。他就是要以這樣的方式羞辱父子倆，吠畦八」倆。讓父子倆嘗盡聲名狼藉喪家之犬的滋味。這對他們義」口是一種精神上折磨。這是他們罪有應得的。

果然父子倆被氣的半死也慌恐的夠嗆。倆人怕人認出。改頭換面喬裝了一番。然後一路飽受驚恐東躲西藏幾日後進入山東地界。

他們經過一個小鎮，由於通輯父子倆的畫像到處是，萬雲鵬買了點吃地準備與父親出鎮尋個僻靜之地再吃，免得被人認出暴露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回想昔日，再看眼前，判若雲泥的巨大的反差快似窒息父子倆的心了。現在他們得忍！忍人所不能忍！

就在父子倆剛妻出鎮的時候突然背後一人小聲叫道：「雲鵬兄。」

父子倆心中大驚。喬裝打扮后居然還有人能認出他們！是誰？父子倆回頭，原來是山東快刀堂的莫清。莫清上前。他激動地說：「果然是萬父和雲鵬兄，我差點都不敢認了。」父子倆沒想莫清還活著。他們發現莫清臉上多了一道刀疤。

萬雲鵬四下掃瞭一下。「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三人來出了鎮來到一處偏僻地方。

莫清告訴父子二人哪天他拚命殺出，總算逃過了一劫。「不過我們快刀堂很多兄弟都戰死了。」莫清摸著臉上那道刀疤憤然說：「遲早我報替他們報仇！」

莫家可是他們最忠誠的盟友，更是與賀星寒有著血海深仇。萬雲鵬對他說：「莫清，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東山再起。到時候…」他又向莫清許諾了一些海市蜃樓般的承諾。

莫清神情激越地說：「我莫家勢死追隨萬伯伯與雲鵬兄。希望我父親與兄弟地大仇早日得報！」

莫家的忠誠讓萬家父子在這艱辛歲月里心中多少填了許多慰藉。

「萬伯伯你們現在想去哪兒？」莫清問萬飛龍。

萬飛龍告訴他先想去鄆城與家人會上一面，然後再做打算。

莫清聽了顏面變色說：「萬伯伯去不得。賀星寒他們察出了萬伯伯把家人安置在鄆城。現在鄆城到處是他們的眼線。聽說杜湘也去了。」

父子倆驚出一身冷汗。

萬雲鵬對莫清說：「要不先去你們快刀堂避幾天？不知你意下如何？」

然後父子倆都察看莫清的反應，他們看出莫清有些為難。怕他們連累莫家。這反而讓他們心中更加放心。

莫清想想最終說：「好吧。不過到莫家后我得把萬伯伯與雲鵬兄安置在我的後菜園中，局勢所逼，希望萬伯伯與雲鵬兄弟不要責怪０」

萬家父子當然不會責怪，莫清顧念舊情冒著危險在這落難之際收留他們已是很難能可貴了。

莫清把萬家父子帶回「快刀堂」，把他們安置在僻靜的後菜園中。當晚莫清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宴給他們壓驚。這些日子他們父子倆過著顛沛逃亡生涯也沒有像樣吃一頓，現在終於可以安心吃一頓豐盛飯菜了，不免心酸楚無比。

莫清陪著父子倆飲酒。喝了一會兒莫清用一種奇特眼神看著萬家父子說：「萬伯伯，雲鵬兄。你們就沒喝這酒有什麼不對地方嗎？」然後他帶著一種失望說：「看來你們比十九年前地賀大俠差的太遠了。」

萬家父子面色驚變。莫清怕他們出手起身掠到門口。

而此時父子倆才感覺身體非常不適。萬飛龍吐出一口血，黑色的血！而萬雲鵬覺得腹部巨痛無比。他忙用真氣把毒暫時封住。

「你這個畜生，你竟然敢在酒里下毒！」萬雲鵬的神情恨不得吃了莫清。

莫清冷漠地說：「這雖然不比當年杭州杜婆婆的毒藥，但是也非常霸道了。」

萬飛龍此時地表情比哭還難看。「你這個畜生，你爹你大哥都死在賀星寒手上，你竟然如還……」

莫清打厲聲大斷萬飛龍的話。「我們莫家有今天，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爹和我大哥雖然死了。但是，我們莫家不想為你們萬家招滅門之禍！我們莫家為你們萬家死的人還不夠多嗎？你們這對禽獸不如的父子！」

「我要宰了你！」萬雲鵬怒喝一聲撲向莫清。莫清開門身體躍出。

父子倆追出去。他們愣住了。

外面，站著一批黑衣蒙面人。有十幾個。他們手中都握著相同的鋼刀。刀身在清冷的月光下，流轉著不祥的光芒。這場面萬飛龍是那樣熟悉，與像十九年前的那個夜晚似曾相似。這難道就是人們所說的輪迴？

為首的那個蒙面人身材魁梧，父子倆覺得認識他。

那人把蒙面拉下，赫然是賀星寒。

隨後其餘的黑衣人一一把蒙面拉下。與是一個個熟悉的面孔露了出來。黃玉同、杜湘、周燁、岳小鈺、黃嬌、冷雲、周羽、黃沖、黃威、夏一郎、溫素素…

賀星寒抬頭仰望了一下寒夜的蒼穹，這一天他等了十九年。蒼天有眼！

他把目光投向父子二人。他用很平和地聲音對父子倆說：「希望你們父子倆今晚能向我十九年前的那個晚上一樣，殺出去。」

然後他們把蒙面都緩緩拉上…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