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地獄無門(未亡人)
聽雨軒的日光傾城,溫暖的光束飄飄洒洒的照進屋內,餐桌上已經擺滿了簡單的早點,生煎包,油條,煎蛋,魚片,牛奶,這已經是不擅長做飯的女主人的最大極限了。
在變態男主人的要求下,她必須要穿著白衣黑裙的女僕裝,必須以日本碎步的姿勢端茶送水,面色還要溫和似水。
當她服務進行完之後,他將挑剔的眼光望著這些食物,他總是會先端起牛奶,因為牛奶可以盪起波瀾,可以輕鬆的灑在桌面上。
每當看著這個「小女僕」緊張的去擦拭牛奶痕,他的心裡就產生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還有這金燦燦的煎蛋,雖然她煎蛋的水平越來越高,但是他依然喜歡吃著吃著就將蛋黃扔到地上。而後她就如同一隻優雅的貓般蹲在地上,用餐巾紙去收拾殘局。
有時候男主人甚至會想,不如把貓兒小巷的大寶接過來,在她面前演繹人貓同餐、人貓同枕、人貓同浴的情景,想象著她那副極度崩潰又抓狂又無奈的神情,一定是大快人心。
在去切果盤的時候,楚雨蘊看到茶几上放著一封快遞,地址寫著律師事務所。想不到江明朗的速度如此快,律師函已經寄來了!
一雙手奪過快遞,迅速撕成兩半扔到了垃圾桶。韓於墨的臉上掛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冷笑,即便是法院傳訊,他也都能面不改色的迎上去。因為他確定,楚雨蘊這顆贖罪的心有增無減。
「楚雨蘊,別忘了你已經答應過我,只要我放過江明朗你就不和我離婚。怎麼?看到律師函想反悔嗎?」
「我沒有反悔,因為反悔無用。」
「我覺得最聰明的辦法是撤訴,不然你會知道江明朗所面臨的處境是什麼?」
「什麼意思?」
「喏,看看這個,你心愛的江總裁又上頭條了。」
韓於墨打開了微博新聞,果然江明朗出現在頭條之上,幾張照片都是他在病房和韓於墨打鬥的場面。而且上面的內容說的非常有水準,億聯集團總裁江明朗又逢春色,春色竟是他人妻,面如春色,春意盎然,為爭其女,江明朗的心回歸少年輕狂,不分場合地點,與其夫大打出手,最終兩敗俱傷.......
怎麼可能,明明記者沒有看到江明朗,怎麼會被拍下來?驚訝中的楚雨蘊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那些照片,沒錯,千真萬確是病房裡的畫面。
「是不是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韓於墨的嘴角一撇,報以冷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以為就只有一波記者嗎?」
「韓於墨,原來是你在背後搗鬼?」
「我只是給江明朗一個教訓嘗嘗,看看他還敢不敢來爭奪別人的老婆?」
「韓於墨,我已經答應過你不離婚,你為什麼要出爾反爾?既然你出爾反爾,那也就別怪我也出爾反爾了,我要和你離婚!」
「怪就怪在我通知記者的時間,比你答應我的時間早了一步,想和離婚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不管你們如何起訴我,我死都不會簽字。」
「卑鄙無恥的小人!」
「你有什麼權利指責我?要怪就怪紅顏禍水,是你害了江明朗,想做江家的兒媳婦,這輩子你都休想!」
楚雨蘊抑制住那起伏的胸膛,手順著餐具摸過去,對於這個人面獸心的人,她原本的愧疚都被他後期的邪惡所覆蓋,現在的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
瞬間,她的手裡多了一枚銳利的叉子直奔他而去,一下,兩下,三下,四下......真是一枚利器,頓時他的脖頸流出了血。
感覺不足以致命,她又朝著咽喉處加深幾下,果然血流的速度加快,這個流血的脖頸變得僵硬起來,就像一尊泥塑般重重倒在地上。
死了,終於死了,終於解脫了!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慘笑,命運弄人,曾經的她害了他,現在的他又一次害了他!沒關係,她會將這條命償還給他,也好斷了下個輪迴中的惡性循環,於是,她舉起叉子朝著自己的咽喉處刺去。
「你瘋了,想在我的面前玩自殺遊戲?」
不料她的手腕卻被抓住,這個目光中充滿了怒氣的男人,只見他的脖子完好無損。
原來剛才的刺殺不過只是一個假象,因為有愧於他,她不能對他做二次傷害,所以便將所有的怨氣都指向了自己。直到現在,楚雨蘊才知道什麼叫紅顏禍水,她不但害了韓於墨和江明朗,還害了億聯集團。
既然罪痕累累,不如離去。她淡然的說道:「既然一切的禍因都是因我而起,那麼就讓我去死吧,以死謝罪。」
韓於墨的情緒突然間變得激動起來,他凶神惡煞般抓住她的肩膀,上下左右搖晃不停,撕裂著聲音吼叫:「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找誰報仇去!楚雨蘊,我警告你,如果你下次敢在去尋死,我就去殺了江明朗!若想他這輩子平安無事,你就必須給我好好的活著,活著!」
活著?活著的方向在哪裡?她如木雞般佇立著,不知道到底是為江明朗而活?還是為韓於墨贖罪而活?
「你聽到沒有,為什麼不說話?如果你不說話,我立即馬上就去殺了江明朗,我說到做到!」
韓於墨一陣風般衝進廚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演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屠夫,滿臉青光,手裡舉著一把菜刀,滿臉瀰漫著「殺死你」的煞氣。
這幅畫面令楚雨蘊窒息了幾秒,而後她嘶啞著嗓子抓住他:「不要,不要殺他!我答應你好好活著!」
「愛情的力量果然偉大,為了他你願意生也願意死!看來我必須控制自己不要讓江明朗受到傷害,不然他死了,你也就亡了,你亡了,我也就不在了。」
雖然楚雨蘊沒有聽懂最後一句「你亡了,我也就不在了」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看到這個瘋狂復仇者臉上的哀傷,就像即將死亡的寒號鳥一樣,滿臉流淌著無限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