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只是流鼻血,哪有那麼嚴重
安然接過她遞來的剝好的橘子瓣,想了想,說道:「我啊,那要看是什麼程度了,換成謝文歌這樣的,他就是現在跪在我面前求我跟他複合,我也不會考慮,還要被他補上一腳,老娘才不要做他的備胎!但你和葉庭川不一樣,你們兩個的感情已經十年了,想必早已融入對方的骨血里了吧。都說愛人是肋骨,可沒了肋骨人還是能活的,但融入骨血里的話,還能剝離嗎?你們之間連分隔九年的鴻溝都能跨過,還有什麼能阻擋兩個人在一起的?」
「如果我說,我的養父母是因他而死的呢?」顧肖肖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他就是兇手。」
「什麼?這怎麼可能!」安然瞪大雙眼,差點嚇傻掉。
顧叔叔和林阿姨的死不是一場意外嗎?怎麼會變成了一場蓄意謀殺,而且兇手還是葉庭川?!
顧肖肖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爸媽出事的那一晚的監控錄像,葉夫人為了逼我回憶起來,在我的面前放映過一次,我清楚的看清了坐在肇事車駕駛座里的那個男人的臉,和我記憶里的完全符合,就是葉庭川……」
「我不相信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等等,你讓我捋一捋。」安然拍了下腦門,疑惑地皺起眉,「無緣無故的,他為什麼要開車撞死顧叔叔夫婦?你好好想想,那份監控錄像是葉夫人給你看的,她最希望的事就是你能放棄葉庭川,是她在錄像上動了手腳也說不定!」
會是葉夫人動了手腳嗎?
顧肖肖回憶起自己被葉夫人抓到私宅時的經過,那段監控錄像的畫面很清晰也很真實,不像是有PS的痕迹,而且葉庭川的身上穿著的正是她記憶里的那身衣服,她不可能會記錯。
想著,顧肖肖突然覺得鼻子一熱,有血流了出來,滴在雪白的床單上,紅白顏色的對比看起來觸目驚心。她急忙捂住鼻子,將被子掀到一邊,下床朝衛生間走去。
安然瞬間慌了,抓住她的手臂,「肖肖,你怎麼了?」
「我沒事。」顧肖肖緊捂著臉,語氣聽上去倍加虛弱。
安然看到了從顧肖肖的指縫裡流出的鮮血,著實怔了一下,「你又流鼻血了是不是?當初你在手術時間就經常流鼻血……有沒有好好檢查過身體,流鼻血可不是小事!」
安然趕緊扶著她到衛生間里洗去血跡,看到從她的鼻間湧出的血,像是流不停一般,安然快要嚇死了。
現在的顧肖肖臉色蒼白,就在剛剛,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難道她當初手術的後遺症到現在發作了嗎?安然在心裏面為她祈禱著,一定不要是這種可能。
顧肖肖接過安然拿來的衛生棉球,堵在了鼻間,喘了口氣,「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大問題。今天我流鼻血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好不好?」
「好好好,我都答應你就是了,你還是那個樣子,從來不願讓別人為你擔心,有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你的肩膀這麼瘦弱,哪扛得住那麼重的擔子?」
安然的眼眶有紅了,「肖肖,你過去的這些年裡已經夠坎坷了,為什麼要讓你經歷這麼多啊!我簡直心疼死你了……」
顧肖肖鼻尖一酸,轉過身,「只是流鼻血而已,哪有那麼嚴重?你看,我不是好了嗎?」
安然扶著她回到床上,直到她的鼻血拿下棉球后也不再流了,這才準備離開,但還是很不放心。
「我可要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幫你照看好朵朵的,放心吧,我的乾女兒乖著呢,我們都等著你好好的出院。」
顧肖肖點了點頭,「好。」
安然離開后,顧肖肖攥緊床單的手微微鬆開,一股暖流再次傳來,她條件反射地捂住鼻子,走進衛生間,又流鼻血了,今天來得有些凶。
再次走出來的時候,顧肖肖扶著牆壁,每一步都走得艱難,大概是失血太多的緣故吧。
……
之前顧肖肖和安然兩人的談話,葉庭川在門口全都聽到了。醫生說顧肖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曾經做過手術的創口受到二次傷害,很可能引起併發症,流鼻血就是其中的一種,唯一的治療辦法就是靠藥物保守治療。
她那麼怕苦又討厭吃藥,卻要過上每天靠葯緩解癥狀的生活。
他攥緊了拳頭砸在走廊的牆壁上,看著她受苦,而他卻幫不上任何忙。他在研究所投了一大筆資金,為的就是研製出顧肖肖當初被打進身體里的試劑的解藥,如果沒有解藥的話,她的身體還是會漸漸衰弱下去。
安然在病房外見到了一道修長的身影,驚愕地瞪圓了眼睛,壓低聲音道:「葉庭川?你是從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葉庭川瞥了她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安然走到他面前,小聲地問:「我只問你一件事,肖肖的養父母的死,到底是不是你造成的?開車肇事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肖肖的心裡一直藏著這個死結,我真的不想看著她再折磨自己了。」
說到這裡,安然撫了撫額頭,「呵,我真是被氣暈了,肖肖說她親眼看過當時的監控錄像,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個人就是你,我還有什麼好質問的了……」
見葉庭川懶得搭理她,安然失望的轉過身,朝電梯走過去。
葉庭川眯起黑眸,低沉磁性的聲音突然在安然身後響起,「倘若我說不是,她現在也很難相信我的話了。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證據,給她一個答覆。」
安然咬了咬牙,站定腳步,「那我就信你這一回,不過葉庭川我可告訴你,肖肖這些年來已經吃過太多苦了,如果你帶不給她幸福,只能帶給她傷害的話,我豁出去了!老娘說什麼也要把她帶離你身邊!」
「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有這個機會的。」葉庭川昨天徹夜未睡,眼底泛起了淡淡的黑眼圈,但身上透出的涼薄氣息,仍讓人脊背生涼,不敢靠近。
「那最好……」安然想要回頭瞪他一眼,可身後一陣寒意飄來,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勇氣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