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逍遙門被滅
盛淺予將盛疏狂拉到了身後,不等她們倆出去,一個人頓時從外面被人踹了進來。
「娘親。」
「夫人。」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盛淺予雙眼一眯抬腳把旁邊的凳子向前踢去,擋住了前來攻擊的黑衣人。
抓住機會欺身上前,袖間的匕首滑落至手中,寒光一閃而過,匕首正中心口。
黑衣人低頭看了看胸口,又看了看盛淺予,滿臉的不可思議,九歲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力度,這樣的速度和這樣的膽量。
就連樓月清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一手抱起盛淺予一手將劍橫在面前往後退。
她的父親盛庭安也從外面飛掠而來,一手摟住盛疏狂。
只是一眼,盛淺予便知道他父親中毒了,氣息錯亂,速度緩慢。
能在她娘親面前下毒且她娘親解不了的,可見這毒是何等的霸道!
「你們倆個怎麼就這個時候回來!」樓月清都快哭了,想著今日雖然難逃此劫,可是幸好她的兒女今日都不在此處!
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難道天要亡盛家嗎?
看著逼近的黑衣人,盛淺予看著樓月清說道:「娘親,放我下來,我們一起衝出去。」
語氣堅定,沒有一絲的慌亂。
樓月清這樣抱著她其實更危險。
二十一世紀的格鬥術和古代的內力功法結合,她完全有能力自保。
可是她沒有在樓月清面前表現過這些,又只是個九歲的孩子,樓月清又怎麼會放心了,當下摟著她的手更緊了。
卻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斃,跟盛庭安對視了一眼,袖間一包粉末撒向空中,兩人同時向前沖了出去。
樓月清醫毒造詣很高,武功修為卻是一般,身上早已掛滿了彩,現在又要分心保護盛淺予,自是無法對抗周邊這麼多人的圍攻。
盛淺予一個轉身輕鬆掙扎脫了她娘親的懷抱,翻身一滾拿起地上的劍也加入了戰鬥中。
「淺予。」樓月清驚呼一聲,想要上前卻被旁邊的人攔住了去路。
另一些人則十分迅速的朝盛淺予靠攏,無數道寒光將她包圍在了中間,一股徹骨的殺意席捲而來。
盛淺予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哪些都是她認識的人,看著她長大相處了九年的人。
憤怒無可抑制的爆發了出來,沉寂了九年的殺意從她的體力狂泄而出。
她周圍的人頓時愣住了,一個九歲的小女孩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殺氣,像萬鬼齊出,陰森駭人。
盛淺予要的就是他們的錯愕,素手一揚,劍氣橫掃而出,一招封喉。
冷哼一聲,這種從屍山血海走過的殺氣從自己身上散發,他們又怎麼會理解其中原委。
盛庭安夫婦兩人皆被纏住,兩人急得不行,他們的孩子還這麼小,他們怎麼放心!
本就寡不敵眾又如此分心,情況驚險萬分。
一旁的盛疏狂雖然人小,武功修為卻也是不差的,這都要歸功於盛淺予,平時經常逗他玩耍,實則是在玩耍中鍛煉他的反應能力以及速度。
偶爾把他丟進一些惡貫滿盈的土匪窩或者是混進一些正在暗殺的地方里練練膽子以及應變能力。
否則尋常孩子遇到這種生死搏鬥的場面,就算他平時武功如何厲害也是做不到這樣沉著冷靜的。
也正是因兄妹兩人異於常人的表現才遭到了更為瘋狂的攻擊,下手之凌厲,招式之狠毒,如此對待兩個孩子,簡直可以用慘無人道來形容。
盛淺予目光一冷,一個閃身來到了盛疏狂身後,兩人背立而站誰都沒有多說,十分默契的對付著眼前的敵人。
「不要!」樓月清卻在這時大吼出聲,聲音悲痛欲絕。
盛淺予立馬抬眼看去,她的父親被人刺了一劍,穿肩而過。
心中好像被人插了一刀再狠狠的攪動了幾下,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該死!」盛淺予冷哼一聲,抓起她哥哥便來到了她父母身邊。
盛庭安持劍浴血而立,樓月清立馬給他餵了一顆葯,兩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周圍早已血流成河,鮮血染紅了腳下的路,每踏出一步,路上便留下一個血印。
身邊的人不斷的倒下,往日充滿了歡聲笑語的昆崙山變成了人間地獄。
被逼到如此田地,一雙兒女又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回來,對方下手狠辣,沒有因為他們是孩子而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恨從心生,兩人眼中皆透著一種兇殘的殺意。
只是一瞬,盛庭安全身的氣息瘋狂的向旁邊擴展開來,內力近乎增加了一倍!
「不好!他要自爆!」一眾聲音驚恐出聲,以盛庭安的內力再加上藥物的作用如若自爆,這後果可以說是毀滅性的。
所有的黑衣人都感覺到了哪一股強大的內力能量和渾圓的氣息,當下運足了功力向山下飛去。
「父親!」盛淺予兩兄妹就要上前阻止,卻被樓月清攔了下來,當下不管他們的意願就拉著他們往屋裡跑去。
盛淺予幾次想要掙扎都無果,她娘親雙眼通紅,力量此時大得嚇人。
「照顧好妹妹,好好活下去,不準報仇。」
這是樓月清留給他們的最後一句話,也成了她的遺言。
話落,樓月清便將他們丟進了暗道,她自己卻在最後關頭跳了出去。
盛淺予條件反射伸手就去捉她娘親,抓住的衣袖下一秒便從她的手中滑過,盛淺予的手僵在了原地,心中冰冷無比,仿若一瞬間墜入了地獄。
砰的一聲,整個昆崙山都晃動了幾下,來不及全部關上的暗道門,一些肉沫混合著血液和粉碎的骨頭落了下來。
溫熱的血液灑落在她的身上,盛淺予臉色一白,握著劍的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心頭氣血翻滾,一口血噴了出來。
再怎麼沉著冷靜也只是個孩子,親眼看著雙親相繼離世,盛疏狂怒了!
「我跟你們拼了!」盛疏狂悲憤欲絕,厲聲叫道。
盛淺予拉住他的手,心中的仇恨肆意的生長,臉上的神情卻冷靜無比。
前世經歷的種種劫難,包括遭遇最親最愛的人背叛,她都沒有恨過。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恨為何物!
沉睡了九年的國際第一殺手在這一天浴血歸來。
「我們走!」盛淺予拉著盛疏狂往暗道外面走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會意氣用事。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哪些人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上來檢查有沒有漏網之魚,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手心傳來的溫度讓暴怒的盛疏狂漸漸冷靜了下來,反手牽過盛淺予抬腳就往外面走去。
他是男子漢,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兩人將全身內力灌輸到雙腿上,輕功運用到極致,早一分出去便少一分危險。
兩兄妹早已累得氣喘吁吁,卻不敢停下腳步,兩人牽著的手緊了又緊。
過了半響,盛淺予突然停了下來。
盛疏狂回過頭來,只見她眉頭緊皺,冰冷輪廓的面容更是覆蓋了一層寒冰,就連眸光都是森冷的。
「怎麼了?」盛疏狂不解的問道。
「外面有人!」
這條暗道知道的人也就哪么幾個,外人是絕無可能知道的。
今日逍遙一派突遭橫禍,一夜被覆滅,原來是有姦細跟外面的人裡應外合!
難怪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想來應該早就盯上他們了。
「好!很好!真是好!」盛淺予咬牙切齒一連道了三個好字!
別讓她知道是誰出賣了逍遙門,否則她定會讓哪個姦細後悔生之為人。
縱使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亦或是挫骨揚灰都難消她心頭之恨!
按照外面的呼吸聲和氣息判斷人數不會低於三百人,再加上哪些武功修為較高刻意隱藏了身上氣息的人。
保守估計人數應該接近四百餘人!
這些人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如若在昆崙山不能將人一舉殲滅,從暗道出來的人也插翅難飛!
前有狼後有虎,進退兩難,看來今日他們是在劫難逃了。
盛淺予把手上的劍插進了地上,隨後將散亂的頭髮整理了一下,抬眼看著盛疏狂。
「哥哥,你怕嗎?」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不能為父母報仇雪恨是我無能!我又豈會怕這些宵小之輩!」
「哥哥,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一個!」盛淺予持劍而立,嘴角的血跡妖冶異常!
「今日我們兄妹共存亡!」
以盛淺予的本事,想從這麼多的重圍中衝出去不是沒有可能,前提是她自己一個人!
雖然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可是她又怎麼能棄她哥哥於不顧了,這九年的幸福時光是他們給她的,她感激不盡,她無以回報。
盛疏狂深呼吸了幾下,便牽著盛淺予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去,臉上是哪勇往直前,視死如歸的勇氣!
盛淺予沒有掙扎,從小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是他擋在自己的面前,她想保護他的同時,他又何常不想保護她了!
兩人一踏出暗道,周圍的人立馬圍了上來,無數閃爍著寒光的劍齊齊對準了他們。
盛淺予早已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握著劍的手剛要有動作便停了下來。
因為她發現眼前的這些黑衣人並沒有動手的打算,視線從他們的身上一一掃過,盛淺予才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今日參與屠殺的人員全都統一黑巾遮面,在計劃如此周全的情況下依然如此小心謹慎,瀟遙門定然有他們相當顧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