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壓垮自己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來了
她笑了,所有人都放下心來。
林修打了一個呵欠,抱著安濡起身來,「我先帶安濡去睡覺!」
唐寧趕緊點點頭,「好……父親您好好休息……」
林修進去后,夏夜懷裡的安濡沒多久也睡著了。
大家看著唐寧吃了東西后,所有人緊繃著的那根線才鬆懈下來。
唐寧帶他們進了空間,夏夜和雪兒帶著安濡去了房間睡覺。
唐寧則在石桌前坐下。
安格斯坐在她的對面,給她倒了一杯桃花茶。
「今天的事兒,我很抱歉!是因為我,你才和他們相識,才會對他們付出那麼多的感情……總體來說,你會受這麼多的委屈,都是因為我!」
唐寧聽到他這樣的話,搖了搖頭,「不是……」
安康是她接生的第一個孩子,當初的那個萌萌噠的小狼崽,其實沒有變,她甚至覺得,這個丫頭體內的那股執拗,其實,是從自己這裡傳染的。
只是,這個丫頭的執拗,用錯了地方。
「我其實,傷心的是,安康不信我,她想要回去找到真相,可是,那個真相對她來說,有很多面的傷害性,我是真的不想讓安康去面對那個現實……」
她是真的很想讓安康安安穩穩的長大,不要沾染上任何的黑暗和污穢。
可是,現在這幅局面,是安康自己選擇往沼澤裡面跳。
「問心無愧就好!」安格斯抬起手來,蓋住了她放在石桌上的小手。
是,問心無愧就好。
唐寧長吁一口氣,喝了一口桃花茶,她嗅著鼻尖的桃花香氣,恍惚間,好像回到了蠻荒桃花澤……
「有時間,我想回桃花澤看看……」
「我陪你去!」安格斯低聲道。
唐寧緩緩搖頭,「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不需要任何人陪我,我想回去見見那些老朋友,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
當初她要去天界時,桃花澤的精靈妖物們都很捨不得她,那時候,她一心在戰神身上,即便也很不舍,還是選擇別了他們,去了天宮。
沒想到,會步入自己給自己建造的牢籠中。
安格斯看她雙眸無神的模樣,十分心疼。
「糖糖,去休息一下吧!」他提議道。
她看起來,真的太疲憊了。
唐寧還想喝茶。
喝了許多后,徹底沒了睡意。
「我想去桃林打坐!你去休息吧!」她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安格斯看著她轉身徐步緩緩的朝著桃林走過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可是,他擔心自己逼得太緊,這個丫頭會崩潰掉,只能這麼遠遠的望著她。
「過了今晚就好了,她是自己將陷入了死胡同中,想通了就好了。」
凌風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在安格斯對面坐下,擋住了安格斯的視線后,直接拿起剛剛糖糖喝過的茶杯,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
「哎……」
安格斯只知道嘆氣了。
「她跟我說過,來到這個世界后,遇到的第一個人是你,所以,無條件的將你當成了最親的最愛的的人,愛屋及烏,你的家人,也是她的家人,前期你姐姐對她是真的很好……可後來……」
凌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話真的很費口水誒!看來,以後他要裝無言高冷了。
「我知道……」安格斯表示,這話,唐寧也對自己說過。
「所以,你不要自責,其實,很多事兒,和你半點關係都無……」凌風知道,此刻安格斯心裡也非常的難受,自己能夠說得,就這麼多而已!
……
唐寧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盤腿坐下,閉上眼,將神識內放空。
立馬就進入了無我境界。
她將周遭的靈氣聚集起來,從眉心注入,將腦袋籠罩起來后,把這股氣朝著全身引導而去!
身體漸漸熱了起來。
她感覺到,小腹傳來的一股奇異的感覺。
打開天眼,看向丹田以下的位置。
金丹已經凝結了很大一顆,金丹下,似乎還有一道亮光在生成。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皺著眉,想要看個仔細,可是,丹田裡面的光芒實在是太甚,根本就看不清裡面的實質情況。
最後,她忽略掉了那裡的東西,乖乖打坐,然後,等身體順利回溫之後,抬眸看向桃林,她的雙目,比之前更加清亮了!
起身來,走了兩步,身體也輕盈了許多。
嗯!
這樣真好。
她將所有不開心的事兒都拋在了腦後,墊著腳尖走到房間里,安濡安沫正在酣睡。
她看著安沫。
心裡五味雜陳。
這個丫頭,已經被安瑞娘給帶偏了,她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學好呢?
「在想什麼?」
身後忽然多了一人,聲音清冽溫柔,她轉眸一看,是雲天羽。
「我在想,要不要將安沫送到某處去修習幾年再回來,這樣把她養在身邊寵溺著,我擔心她會越來越驕縱,不如讓她去吃吃苦……」
雲天羽沒想到,唐寧會有如此想法。
「你是被安康的事情刺激了吧?」他抬手來,捏捏唐寧的小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了這樣的決定,一旦施行,以後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我不會後悔的……」
唐寧抿著唇,「為了孩子的未來,我狠得下心!」
雲天羽仔細想想,「不如,將她送上天界,拜太上老君為師,讓她修習一下丹藥方面的學問,以後保不齊會成為很有成就的煉丹師呢!」
「這樣的話,你想念她的時候,還能上天界去探望一下……兩全其美……」
唐寧考慮了一下雲天羽這個提議……
「也可以!至少,天界的人會看在你我的面子上,不會為難她,而且,老君是個老古董,若是安沫敢在他手下亂來,肯定會被收拾……嗯,就把她送到老君那裡去!」
唐寧點點頭,答應了。
她找到安格斯,跟他說了一下這事兒。
「所以,你是想把她發放到天界去,眼不見為凈嗎?」
安格斯覺得,壓垮自己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來了。
他負在身後的手,瞬間捏成了拳頭,他的面色依舊如常,只是,顫抖的氣音,暴露了此刻他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