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深淵的反擊
南宮榮對深淵有多大的威脅,再也沒有誰比深淵意志自己更清楚的了。少年一直以為他只是能夠轉化掉深淵的能量清除掉對方的侵蝕而已,但實際上胖頭魚更為看重的卻是少年對它施展的精神衝擊的剋制。畢竟最終boss準確點說是個由能量構成的精神體,能量侵蝕只是它影響物質的手段,精神衝擊才是它真正意義上令人類和其他種族感到恐怖的地方。
地圖炮級別的精神衝擊配合無孔不入的能量侵蝕,不管對面有多少部隊多少人一個大招過去全都只要士兵的實力不是太強就能全部轉化成自己的小弟,更何況深淵自己用各種資源打造的怪物數量同樣也有很多,於是便會輕易形成滾雪球的局面。
聯盟用神聖系法術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與之對抗,然而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否則好端端的引爆了這麼大一艘戰艦最後的結果也就不會僅僅只是將深淵意志打成篩子卻未能重傷了。聯盟準備的法術更多的是偏向防禦,他們只能在保證己方戰力受深淵各種侵蝕的影響下用普通的常規兵器與之作戰,效果當然非常有限。
但南宮榮就不同了,別看少年每次都被深淵意志的精神衝擊玩得死去活來,其實仔細想想人家哪次有真的糟糕了?還不是全都有驚無險地挺了過來,並且在被虐過之後很快就會變得更強,某種蜚蠊目的節肢動物見了也要自嘆不如。
表面上看起來的深淵意志對南宮榮在精神力方面的絕對壓制,其前提是建立在雙方實力差距極大的基礎上的,即便如此最終boss依然未能找到哪怕一次機會將少年予以擊殺,甚至連重傷都沒能做到。
這說明了什麼?
南宮榮的體質不僅僅對深淵的能量有特殊效果,對於它的精神衝擊同樣也有效,在最終boss看來這才是最令其感到忌諱的。
很可惜少年自身並沒有意識到這點,他始終都以為自己僅僅只是在物質層面上克制深淵,卻完全未曾料到人家警惕的是另外一方面。所以南宮榮和小夥伴以為是適合出擊的機會,實際上卻是一直有被深淵意志關注著,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機會。
只要少年敢露頭,馬上就會受到深淵意志的【熱情歡迎】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他自己還有其他人對此並不知曉,仍然在胖頭魚的面前擺出了由聯盟吸引火力和注意力掩護南宮榮等人從側面展開突襲的架勢。
講道理這種操作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然而關鍵在於對手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啊,人家就是要瞅准了南宮榮用各種技能往少年身上招呼,任憑你聯盟嘲諷全開了都沒用。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喂!」南宮榮在看到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朝自己籠罩過來的無數觸手后整個人當場就淡定不能了起來,「為什麼對面會選擇首先懟我的呀,不是應該先懟聯盟的那些大佬才對嗎!?」
戰艦就算爆了也照樣能在漫山遍野的火焰中秀出一片閃電的某個金髮側馬尾先不提,單單店長大人那能夠直接從胖頭魚身上挖下一塊肉的逆天能力,他也應該比始終保持低調的南宮榮要惹眼得多啊,怎麼就不見深淵去關注他們?
對此金毛貓果斷給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誰知道,也許人家只是想先撿軟柿子捏呢?」
「還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少年聞言頓時一陣哭笑不得,不過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和店長大人他們一比我們的確就是軟柿子,只可惜卻是裡面灌了毒的那種!」
儘管朝南宮榮等人探過來的觸手有很多,但由於胖頭魚的能量大都用來對抗剛才爆發的神聖法術了,因此這會兒它們並未發射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向少年發起攻擊,僅僅非常單純地擋住了他的去路而已。
想要接觸到胖頭魚的本體,就必須突破那些密集得如同大片森林的無數觸手的阻攔;至於繞道則是不可能繞道的,那些令馬猴燒酒談之色變的詭異玩意覆蓋的範圍非常廣,都快要趕上帝國一個省的面積了。哪怕南宮榮他們此刻的速度堪比飛機,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繞過去的。
若真的選擇了繞道,勢必會花費更多的時間,這樣一來深淵意志便有機會恢復先前消耗的能量繼而對南宮榮他們展開炮擊什麼的,從而讓事情變得更加困難與複雜。於是在稍加考慮之後少年沒有去繞路,而是直接一頭朝那些密密麻麻的觸手撞了過去。
沒有注入能量的觸手僅僅只是些會活動的路障罷了,負責在隊伍最前面開路的奧克塔薇爾用火刃術等複合魔法轟過去時不說摧枯拉朽但最起碼也算是無可阻擋的吧。所有試圖靠近南宮榮的觸手在長公主的照顧下全都變成了隨風消逝的煙霧,化為虛影消失得什麼都未曾剩下。
「加快速度衝進去,不要停更不要回頭!」金毛貓在通訊器里對衝鋒中的三個小夥伴大聲說道,顯然是在擔心什麼的樣子,「相信我你們都不會有事的,真到萬不得已聯盟哪怕放棄在此處擊敗深淵意志也會選擇把你們救出來,所以完全用不著緊張。」
沖入觸手組成的森林后眾人頓時就面臨了四面八方都是奇葩存在的境地,除了打頭的奧克塔薇爾外南宮榮和林薇音也是不得不發起攻擊來阻攔從其它方向上襲來的觸手,三個人勉強維持了一片還算安全的區域。
現在金毛貓突然開口說這些又是為了什麼?和另外二人不同可以放棄對機體的操控讓它自己行動的南宮榮按捺不住好奇心扭頭朝後面張望了一下,然後整個人當場就不對了。
少年已經看不見虛空中的景象了,他們來時沖開的突破口已經完全消失,被無數如同蚯蚓般胡亂扭動著的觸手給覆蓋住了,真正意義上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連退路都沒有。
不過南宮榮並沒有在意,當自己一行人剛剛出現便遭到深淵意志的熱情問候之後,他就早已認識到這一路是不可能會順利的,必然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幸好現在最終boss被聯盟戰艦的自毀爆炸弄得灰頭土臉暫時沒能緩過氣來,否則也不可能突入進來的吧。
只是在對方喘好氣後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胖頭魚完全可以把少年他們宛如放進微波爐里加熱般用大量觸手包裹著眾人把他們給蒸熟了——或者說這其實從一開始便是南宮榮在警惕著的陷阱,最終boss是故意把少年和小夥伴們放進來準備關門打狗的?
好吧那種糟糕的情況並未出現,要不然已經完成包圍的深淵意志應該早就開始灌入能量了才對。便在南宮榮想著自己一行人或許可以有驚無險地搶在深淵意志恢復過來之前衝破觸手的阻攔接觸到它的本體之際,正在前方開路的奧克塔薇爾卻是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轉而紅著眼睛徑直轉身朝少年沖了過來。
雖說被自毀的戰艦牽扯了絕大部分的力量,可南宮榮他們畢竟已經距離深淵意志相當近了,敵人即便只分出稍微一丁點的精神力也足以影響到沒有多少防備的長公主殿下進而將其控制住,反倒是自帶被動的少年和裝備了由他準備的具備抵抗深淵侵蝕功能的機體的便宜妹妹沒什麼大礙。
「怎麼辦,要我攔住她嗎?」林薇音自然也一眼就瞧了出來奧克塔薇爾到底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忙不迭對便宜哥哥詢問道,「我們現在可沒有時間和她糾纏,你自己一個人前進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講道理奧克塔薇爾吃虧就吃在跑在隊伍最前面的同時還沒有專門的能夠抵禦深淵精神控制的道具裝備,不過他們原本就沒時間準備這些東西,並且還一開始是計劃偷襲的,不是很在意胖頭魚的反擊——偷襲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杜絕對手的反擊,不然那和正面強攻有什麼區別?
很可惜,他們現在就是在正面強攻,而且長公主還很倒霉的著了敵人的道。
對於便宜妹妹的建議南宮榮思索片刻后迅速予以了否定:「不需要,你去前面開路,我來對付塔薇爾。」
「雖然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總之我照做便是,你自己注意安全。」
林薇音說完便加速從水桶型機體的附近離開徑直飛向了前方,從被控制的奧克塔薇爾身邊經過時,長公主果然沒有理會小丫頭,甚至都未曾看上一眼,任由她輕易離開了。
哪怕被聯盟設計的陷阱糊了一臉,深淵意志也依舊把主要目標定為了南宮榮,彷彿永遠都不打算改變一下的樣子。所以對於奧克塔薇爾的反應少年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同時他的腦子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了起來,開始思索接下來自己應該採取的對策。
沒錯南宮榮的確不擅長處理這些事情,但人都是被逼出來的,結果即便是他最後也仍然想出了某個辦法。當然,管不管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遭到控制的奧克塔薇爾的皮膚逐漸泛出了某種紫紅色的斑,這是女孩有受到深淵侵蝕的證明,當她整個人都被染成詭異的紫紅色后,接下來是變成異形還是像先前的絲蒂芬妮那樣恢復成正常形象就要看深淵打算怎麼處理了。當然南宮榮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他說什麼都必須在那之前把長公主從最終boss手裡解救出來。
又不是什麼充斥著大量奇怪內容的ADV遊戲,那種莫名其妙的女主角被反派大佬抓走強行惡墮的展開能避免就避免的會比較好。再說南宮榮除此之外還有著另外的打算,他可不想被敵人牽著鼻子走,主動權這玩意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最為穩妥。
南宮榮的機體沒有做出任何避讓的動作,而迎面衝來的奧克塔薇爾同樣也沒有半點想要讓開的意思,長公主甚至還在手臂上伸展出了一對凝聚成形的由風和火焰組成的刀刃,直接cos起了某個外星種族的基礎步兵單位。
這將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對沖,至少在周圍那些不再受到火力壓制的觸手伸過來之前是這樣沒錯。便在兩人即將接觸展開交鋒的瞬間,也不知是否因為南宮榮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長公主身上而放鬆了對周圍其它事物的關注,總之那十多條相對於胖頭魚本體而言猶如絨毛般細小的觸手以迅如閃電的速度一下子洞穿了機體的左邊大腿,在遭到攻擊之前少年甚至連半點提防的跡象都沒有。
就好像是全神貫注著準備和boss大戰一場時卻被旁邊一隻沒啥存在感的雜兵給咬了似的,不過這些觸手可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雜兵,它們在洞穿機體強行阻止其行動后很快便將它五花大綁了起來,根本沒有給少年任何的機會。
奧克塔薇爾也是舉起手臂上的刀刃直接朝機體胸口位置扎了過來,但她最後卻是撞在了機體外側的裝甲上,狂風和火焰翻滾著的利刃在其表面濺射出了無數的火花,完全沒有半點能夠將之擊穿的樣子。
「哼,還在做無用的抵抗么?」長公主的口中傳出了語氣很是不屑的分不清性別年齡的低沉嗓音,同時非常明顯地加大了力道,「沒有用的,你們既然膽敢主動跳出來,今天就註定會……」
虛空中的環境對普通人來說無疑非常致命,這點對南宮榮而言也一樣。即便如此少年依舊利用機體裝甲擋住奧克塔薇爾刀刃的機會毫無徵兆地掀掉機體的腦袋,從它內部一躍而出直接來到了長公主的面前。
刀刃貫穿機體的同時,少年的雙手也已經按在了女孩的兩側腮幫上。顧不得去感受奧克塔薇爾腮幫肌膚的細嫩,南宮榮急忙搶在對方將被卡住的手臂從機體內部抽出來之前把腦袋朝對方的臉貼近了過去。
那場面,怎麼感覺看上去有點曖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