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薛度雲(17)

第253章 薛度雲(17)

沈瑜那天很衝動地闖進會議室,散會後她告訴我,她在駕校遇到了江楓。

那是昨天的事了,她選擇今天告訴我,我心裡有一絲疑問,但我還是不動聲色地聽她講完,她解釋昨天沒說是不想讓我擔心,現在說是因為看到跟蹤她的人的車停在雲天國際的車庫,擔心有人對我不利。

我更沒想到,那個跟蹤她的人是我父親。

父親把拍到的照片給我看,指責她與江楓勾結。

我當即打斷了他,我不懂為什麼當年傷害了江沈兩家的他現在面對他們竟然可以這麼理直氣壯,我更怕他說出些什麼,讓沈瑜知道更多。

不想讓她與江楓多接觸,也是因為這一點。可學車的事情她不願意半途而廢,於是我決定無論再忙都陪她去駕校。

接下來的那段日子,南北和沈瑜相處得還算和諧,因為南北早出晚歸,呆在家裡的時間也少。

其實自那場矛盾以後,我看得出來,沈瑜在努力試著與南北和平相處。

沈瑜質疑我在經濟上對南北太過縱容,把她慣壞。她說她擔心她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失去自我。其實我內心很感動,她真的很善良。

事實上,打點評委這件事確實讓南北栽了跟頭,在總決賽的時候被淘汰了。

一場比賽的輸贏並不能說明什麼,更不能說明被淘汰的就是不優秀的,但那天南北很傷心。

我懂在她這種年齡受不了這種打擊的心情,所以耐著性子安慰了她很久。

南北提出想讓沈瑜陪她睡,沈瑜也答應了。可我沒想到那晚她們又鬧了大矛盾。

半夜我聽見動靜過去,打開門看到滿地狼藉,整個屋子猶如災難現場。

沈瑜站在對面,南北坐在地上大哭,我把南北扶起來,她委屈說自己是多餘的,就轉身衝出了房門。

我暫時不知道誰對誰錯,也沒時間追問,大半夜地鬧得這麼驚天動地我實在感到很疲憊。

套上衣服就開車出去找人,一路上打她電話也打不通。

我沿著公路一直找,可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人,我些擔心,哪怕剛才那件事其實是南北的錯,我也真的很擔心她。

我當然不想她有事,我答應過南溪要好好照顧她,我不能食言。

直到凌晨天蒙蒙亮,我也沒有找到她。

她走路不可能走這麼遠,於是我調頭返回,又沿著反方向找了。

越來越深的焦慮困擾著我,我心裡有種不好的猜測,真的擔心她會出事,會因為被淘汰的事一時想不開。

一無所獲地回到別墅,沈瑜也不在,我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過了不知道多久,沈瑜從外面回來了,我才知道她也出去找人了。

我沒有心情問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她主動過來跟我解釋。其實現在誰對誰錯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也沒有指責她的意思,因為我懂南北的任性和心機。

無論如何,把人找回來才是當務之急。她一個小姑娘,負氣跑出去,已經在外面呆了一夜,會發生很多可能。

還好沈瑜這會兒是理智的,她沒有鬧,甚至幫我分析情況,理頭緒。她是真的想找到她,我也看得出來。

事後想想,她是以怎樣的心情去建議這些呢,當時她理智說出這些的時候,應該還是很不好受的吧。

後來聽了她的建議,我也打電話問了卓凡和許亞非,也到南北曾經住的酒店找與她同期參賽的那些姑娘,可是都沒有找到。

失蹤必須超過24小時才能報警,沈瑜又建議我們發尋人啟事。

後來卓凡和亞非也來了,我們在客廳里安靜地等待著消息。

亞非去做飯,叫了沈瑜去幫忙。

聽到廚房傳來水聲,我突然想起她的手受了傷,就走進廚房去幫她。她像是有些感動,又有些委屈。

亞非問及她的手怎麼了,我知道,那天,她的手被燙極有可能真的不是一個意外。

我不想因為南北而忽略了她,可在還沒有找到南北的情況下,我確實也難很好照顧到她的感受,也沒有心思細想她在這件事情中受到了傷害。

吃面的時候,我把雞蛋放進了她的碗里。

對,我很愧疚!

其實我當時的心情及為複雜,找不到南北我焦慮,讓沈瑜難過我當然心裡也不好受。

在同意讓南北搬來的時候,我以為我可以努力平衡好這種關係,可沒想到事情最後還是變得這樣糟糕,到頭來讓兩邊都受了傷。

面沒吃幾口,關於南北的消息來了。

打電話的是飛石寨的人,告訴我南北在飛石寨里。

漆黑的夜晚,山頂風很大。

南北坐在棧道邊上,冷風帶來一陣酒氣。

她確實任性,可那一刻我不敢指責她,我真的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掉下去。

站在透明的玻璃棧道上,我的思緒彷彿回到了八年前,我在山頂上尋找南溪的那個晚上。那時候我有種預感,知道她可能出事了,我只是不知道,就在我苦苦尋找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懸崖下面。

南北喝了酒,情緒也不太穩定,一直胡言亂語,甚至說她看到了南溪。我只好安慰她,哄好。我不敢冒任何的風險,很怕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很怕她用與南溪同樣的方式放棄自己。

在那個關乎性命的關頭,沈瑜比南北理智,我只能暫時把天平往南北那邊斜一斜,一切等把南北從那個危險的地方救到安全的地帶再說。

我知道,我的舉動一定會讓沈瑜難過,可那一刻,我別無選擇。

好不容易把南北從那個危險的地方哄下來,我把她帶下去,然後帶她回家。

走出飛石寨的時候,許亞非的車已經不在,他把沈瑜帶走了。

帶南北回去的一路上,我拿出手機幾次,想撥個電話過去,但考慮到南北的情緒,我終是將手機收了起來。

回到家裡,好不容易安撫她躺下,我起身想走,南北拉著我。

「度雲哥,能不能不要走,我害怕,陪我好不好?」

我在她床邊坐下了,安慰她。

「你睡吧,現在在家裡,我就在你身邊,沒什麼好害怕的。」

南北一直睜著眼不肯入睡,像是生怕一睡著我就會走掉。

我很無奈,心中又很擔心沈瑜,呆了一會兒,我說,「你餓嗎?我去弄點兒吃的。」

南北搖頭,「我不餓。」

「我餓了,為了找你,一天沒吃東西。」我說。

南北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我,「那,那我起來幫你做飯。」

說著她就要起來,我按住她的肩膀。

「你睡吧,好好睡一覺,我自己去做。」

給她蓋好被子,我退出房間,下了樓。

我沒往廚房去,而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拿出手機來打電話給沈瑜,接電話的卻是許亞非。

「沈瑜跟你在一起?」

「嗯,沈瑜跟我在一起。」他說。

「她還好嗎?我馬上來接她。」

「不用了,我也暫時不會送她回來,你先處理好南北的事吧,就這樣。」

電話掛斷了。

丟了手機,我無力地靠在沙發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沒有開燈,客廳里黑漆漆的,黑暗就像一張無形的網束縛著我。我真的感到疲憊,孤獨和無助。

半夜,我接到了老楊的電話,他說他已經調查過了,這些天南北有跟父親頻繁接觸,並且,南北會出現在飛石寨,也是父親接過去的。所以父親是在利用南北挑撥我和沈瑜之間的關係。

我在沙發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早,我開車去接她。

看到她的第一眼,她臉色憔悴,我心裡真的五味雜陳。

「度雲,公平一點,沈瑜也是女人,她只不過比南北更懂事,更為我著想,就活該成為被忽略,被傷害的那一個?」

許亞非說得很對,她是比南北懂事,所以在昨天晚上那種時候,我得去照顧更加脆弱的南北,可那不代表我不在乎她。

「沈瑜脖子上有傷,記得早晚幫她擦一擦,如果你不記得的話,給我打電話,我幫她擦也行。」

許亞非說話帶笑,但我能從他平靜的話里感受到怒氣。

回來以後她過於平靜,平靜地在拉遠我們之間的距離。

醜醜失蹤,我開車跟她一起出去找。

把車停在一邊,我和她誠懇地談了一次,也坦白告訴了她南北與父親的勾結。

說完這一切以後,我是輕鬆的。

她問我,我的根堅定嗎?

我想我是堅定的,無論發生什麼,我對她的心都不會變。

她告訴我,我什麼都願意跟她說,才是她覺得最有安全的時候。

但我有很多事情不能跟她說,所以這大概也是她一直沒有安全感的原因之一吧。

其實我早就在為南北的夢想鋪路,可她與父親的合作讓我對她確實很失望。但她畢竟年輕,犯錯也可能是一時糊塗,所以我要讓她迷途知返。

在與南北攤牌以後,我和沈瑜的疙瘩總算解開了。

後來,我把南北送進了藝術學院,我以為南北走了以後我們的生活就能恢復最初的寧靜。

可是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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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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