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五絕齊聚

對於華山的一草一木，沈成平可以說是非常熟悉了，畢竟在笑傲世界，他在華山上的時間也有二十多年了，跟在王重陽身後，踏上了上山的道路，看著華山那數百年之後依然沒有多大變化的景緻，不由升起來了特別的感覺：「這數百寒暑，物是人非，這華山之上不知道發生了多少的事情，卻都已經隨風而逝，只有華山依然屹立在此，相比於天地，人的生命實在是太短暫，也太渺小了，正因為如此，古往今來多少人追求得道成仙，只為求得超脫，得真正的大自在，只是真的要做到這一點卻談何容易……」

心神所感之下，沈成平只覺靈覺前所未有的敏銳，冥冥中與天地氣機交感，周圍的蟲鳴之聲、飛鳥之聲映入心間，體內的內力似乎也變得更加充滿了靈性、自然。

卻在這個時候，遠處卻聽到有人朗聲道：「重陽真人別來無恙，段某來遲了！」卻是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由遠及近從山下趕了上來，對王重陽打招呼道：「沒想到重陽真人另外帶了人來，是你新收的弟子嗎？」

來人正是四絕之一的南帝段智興，他與王重陽算是早就相識，否則日後王重陽也不會趕赴大理，以先天功交換一陽指，此時看到王重陽帶著一個六七歲大小的孩童參加華山論劍，不由得有一些好奇。

不過他卻不知道沈成平正在心中暗罵，方才段智興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領悟，錯過了一次難得機緣，沈成平知道這等機緣不可以繼續強求，只能夠向段智興行禮道：「小道沈成平，見過段皇爺！」同時心底下卻腹誹：「這般壞了我的好事，果然日後還是看著老頑童綠了你比較好，如此方才能夠消我心頭之恨！」

一邊在心中暗罵，沈成平也沒有忘記觀察他的實力，心道：「看這段皇爺的呼吸身形，顯然是體內三百六十五個正穴已經打通，內功已經臻至後天絕頂，只差感應到體內的先天元氣，便可以進入先天境界了，而四絕之間的功力相差彷彿，其他的洪七公、歐陽鋒和黃藥師三人的功力應該也差不多是如此，都是半步先天的境界，而王重陽已經進入先天，怪不得可以力壓他們四人。」

心中有了判斷，同時沈成平也在心中暗暗嘆氣，若非是王重陽身有暗傷難以治癒，身為一個先天高手，又怎麼會四十餘歲便已經英年早逝。

身為王重陽的弟子，他也知道了一些往事的隱秘，王重陽早年起兵反金的時候就受過內傷，本來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兵凶戰危，身為一軍主帥的王重陽只能夠身先士卒，即便是先天高手，大軍之中，面對無窮無盡的攻擊，也不能夠保證自身萬全，受傷之後也很難有足夠時間療傷，如此一來傷勢累積下來，沉痾難愈，否則的話道家內功最善養生，而且先天高手以先天之氣洗毛伐髓，猶如脫胎換骨，可青春常駐，壽命超過一百五十歲，又怎麼能夠四十餘歲便油盡燈枯，身死道消！

「如此說來林朝英之所以死得這麼早，恐怕也是因為神傷的緣故吧，情之一字最是傷神，心動神傷最是折損陽壽，一夜白頭可不是說說而已！尤其先天高手神思更加琉璃剔透，能夠感應天地，神傷之後的影響卻比常人還要嚴重得多，也怪不得林朝英之後要創下壓制七情六慾的古墓派心法！」沈成平胡思亂想著。

「哈哈，重陽真人你這個徒弟看起來非同小可啊，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為，看來你全真教的道統後繼有人！」段智興稱讚道，其實他並沒有看出來沈成平的真實功夫，不過是客氣一番罷了。

以沈成平的精神修為，對於周身內力肉身的掌控非同一般，氣息自然而然的收斂，除非如神念上的修為超過了沈成平上一世的境界，否則也看不出來沈成平真正的特異之處。

「呵呵，段皇爺客氣了，小徒頑劣不堪，卻是讓我操了不少心啊！」王重陽這麼說著，面上卻一陣得色，讓段智興不由暗道：莫非我是看走了眼，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孩童有什麼特異之處，否則以王重陽的心境，若非是真的非常滿意，否則也不會形於顏色。只是他反覆看了半晌，卻都沒有看出來沈成平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不過段智興本來就是為了比武，卻也沒有太執著，很快就將話題轉到了即將到來的華山論劍之上，否則一直就這樣被一個中年男子仔細打量，以沈成平的心性修為也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的發毛，心道：「如今我已經略有根基，周身氣息收斂，除非進入先天，強化過靈覺的高手，否則單單看幾眼，也不可能看的清楚我的根本。」

兩個人繼續上路，過了半個時辰，這才來到華山絕頂之上，此時已經有三個人在那裡靜候，其中一個青年二十餘歲，身形壯碩，一張長方臉，頦下微須，粗手大腳，身上衣服東一塊西一塊的打滿了補丁，卻洗得乾乾淨淨，背後一個青皮酒葫蘆，，想來就是北丐洪七公，一個穿著一身長衫，面容俊雅，文士模樣，手中一支玉簫，顯得風度飄飄，一派縹緲自得的氣質，便是東邪黃藥師，最後一人神色沉穩，目光如電，一身黑白相間的長袍，手持蛇形蛇杖，卻是西毒歐陽鋒。

三人一看到王重陽與段智興，那北丐洪七公卻是當先笑道：「哈哈哈……兩位來的可是有一些遲了，讓花子我可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說那麼多做什麼，快些比武吧，」歐陽鋒沉著聲說，他卻是真的不耐煩了。

「好，我也有些等不及了，那不如就由我們二人開場吧！」年輕時候的洪七公頗有一些豪爽的性子，說干就干，直接就是一一掌打向歐陽鋒，只是使出來的招式瀟洒飄逸，卻並非是壓箱底的降龍十八掌，而是一套逍遙遊。

「既然這邊已經動手了，那我也不便閑著了，黃先生，不如你我較量一下如何！」段智興看向了一旁的東邪主動邀戰道。

此時的黃藥師似乎還沒有安居桃花島，這或許是他婚後的事情，所以段智興稱呼黃藥師為黃先生而不是黃島主。

「正好，我也想要會一會段皇爺的一陽指！」黃藥師說著就當先出手，一記劈空掌直接朝著段智興打來，段智興側身一躲，一指點向黃藥師，氣勢凜然，法度森嚴，正是大理段家傳承已久的一陽指。四人就這般都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