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 與小天子的交鋒
重生三國之公子劉琦
第二八七章與小天子的交鋒
曹操在擁立袁紹的文書上說:袁紹齊光日月,材兼三級,有堯舜之姿、伯禹之勞、殷湯之略、周武之明,是天下之望,只有他當上天子,天下才能安定,希望他為了天下蒼生,勇挑重擔,受累委屈坐上皇帝之位。
袁紹三次推託,假模假式的說自己能力不足,德才不備,曹操就與百官三次真誠的敦請,張於把袁紹「說服」。於是二月初二日,袁紹勉為其難的在鄴城登基。立國號為大趙。任命曹操為丞相,顏良為車騎將軍,立長子袁潭為太子,又立袁熙為魏王,袁尚為齊王,大封百官。三司分別由沮援、郭圖、審配擔任,許攸為尚書令。剛正的田豐再一次進了監獄,罪名是狂悖無禮,目無主上。
袁紹認為烏丸是他的有力佐助,下旨封頒下為遼東屬國率眾王,蹋頓為烏丸遼西率眾王、汗盧維為右北平率眾王,與之聯姻,賜以安車、華蓋、羽旄、黃屋、左纛。烏丸乃定。又以鮮卑軻比能為順義王,軻比能認為自己與袁紹平起平坐,收下了禮物,卻並沒有收下袁紹封他為可汗的信物。不過,袁紹在部分放棄漢民的利益的前提下,的確得到了鮮卑和烏丸的支持。
接著,曹操總理朝政,開始了對反袁一派的全力打壓,並且親自領兵北上,蕩平了十三處反對袁紹的叛亂。一時間,冀、青、幽三州都在名義上服從了袁紹的領導。甚至遠在遼東地公孫康也表示臣服。除了并州的呂布態度不明之外,北方已成了袁紹的天下。從表面上看來,已經再沒有人敢於公開的反對他了。
消息傳到襄陽城,小天子劉協大怒,下旨要親自征討袁紹,滅其九族。
在朝堂上,小天子第一次發了威,他拍案暴起,聲震殿瓦,侃侃而談。讓群臣百官不敢出聲。似乎也正是在這一天,百官發現,小天子長大了。
「朕要親征袁紹,討平這國之逆賊。諸狂卿以為如何?」
此語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我第一個念頭升起,這小子要抓兵權?一直覺得。劉協只是一個小孩子。我靜靜的看著面沉如水的他,發現他那張孩童一樣的圓臉已經變長,柔條的線條漸漸為剛毅所取代,目光中有了自己的決斷。是的,他已經二十歲了(虛歲),與他同年地諸葛亮已經成親,並且統領大軍擊敗過袁紹了。與他同年的小劉琮也已經成親,並受封為侯了。他是該成熟了。難道他以為,討伐袁紹,有助於他抓取權力?
我微閉雙眼,不發一語。
對於這個小天子。我一直是抱有同情心的,在歷史上,他是完完全全的一個木偶,曹操在後面拉線,他就只能在前面動胳膊動腿兒。
比起曹操,我對小天子還算是不錯地,起碼他有自己的衛兵,有自己的樂趣,我不會幹掉他地妻子換上自己的人。
可話說回來,權力是一種最為緊缺的資源。所有接觸權力的人。沒有一個肯於放手的。自古以來,為了權力。父子不成父子,兄弟不成兄弟,夫妻不成夫妻的事例多得數不過來。就算是李世民這樣的英主也有玄武門之變地慘劇,就算是趙匡胤這樣的明君也斧聲燭影落個不明不白。我雖然沒想當曹操,但是卻也不想把大權交上去,自己當擺設,更不想自己當了鰲拜,功高震主反而被砍了頭。
能否在這其間找到一個平衡?我一直在想。當然,什麼引入民主機制就不用說了,在這個時代,說這個根本就不可能。不過這也並不能說在這個時代皇權就能代表一切,恰恰相反,在這個時代,遠遠還沒有形成清代時期那種絕對的皇權,什麼天子一言可定所有臣工生死榮辱,所有政務皆可由天子乾綱獨斷一言而決的話,在這個時代同樣行不通。在這個時代,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門閥士族方興未艾,學生士子勇於直諫,這兩個階層都想擁有更大的權力,都想表達自己地聲音。我想,哪怕僅僅只是為了我自己的後路,我也該想辦法給漢室留下一個比較寬權的制度。
我打算,架空皇權,強化相權,同時,為了杜絕一個奸相為害天下,我要把相權拆分,實行類似明代的那種諸大學士集體議政的內閣制。
當然,這需要時間來運作,但我相信,憑我現在的能力,可以走到這一步。畢竟眼下的朝庭雖然還叫漢,可是已經和新開創的一個天下沒有什麼區別了。從黃巾之變到董卓之亂,再到天下分崩各地割據,眼下的天下已不再是小天子的天下。朝中大員們,真正服從小天子地並沒有多少,他們好多都是跟著我一步一步血印地走過來的,也有是被我一刀一槍打服了地,我想,如果讓他們在小天了和我之間選擇一個的話,三分之二的人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我。
既然決定的不讓小天子重新抓回權力,我就不打算讓小天子借著袁紹稱帝這件事做什麼大的文章。所以我不動聲色的微微搖了下頭。
「陛下,袁紹自然當伐,但天下分崩,我軍連年大戰,百姓困苦,不宜連續作戰,請陛下三思。」陳群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小天子。
華歆出班道:「陛下,天子重威德,豈可輕易親征?臣以為不可!京師重地,萬歲切不可遠離。袁紹要自立於冀州,顯然胸無大志。主上輕出,萬一稍有失利,反而啟動他南下之
嚴格說來。這兩個人遠遠算不上是我的親信。我也奇怪,先發言的居然是他們。可是這樣一來,這兩個人一出口,群臣紛紛表態,表示對小天子地不支持。只聽群臣你一句「廟堂之上言理天子不得以勢相奪」,我一句「天下者人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但以一人治天下非以天下奉一人」,句句說在理上,卻句句在反對小天子。對於這些士人來說,原本就是辯論的好手。以前很少有和天子直接辯論的機會,今天得我的意旨,那還不辯個痛快,眨眼之間。小天子廢了半天力氣才製造出的氣氛被打的乾乾淨淨。他只好求助似的望著劉和,希望劉和能為他解圍。
可是,劉和在幽州也還罷了。在襄陽,他的份量明顯不足,更何況,百官只是用得拖字決,反駁小天子話中的失誤之處,而並不直接反對小天子要消滅袁紹的立場,他又不了解實際情況。又能說些什麼?
一個早朝地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事情沒有商議出任何結果,只能散朝再議。但是這一朝,所有敏感的人都開始思索一些問題。
這算是我在朝堂上第一次沒有給小天子面子。
但是,我並不後悔。
一個強大的天子,並不符合我的想法。
襄陽城北十里。卧龍崗。
在歷史上,此地之所以成名,完全是因為諸葛亮曾經在這裡隱居地緣故。不過眼下住在這裡的,可不只是諸葛亮一家。我也住在這裡。
騎著馬穿過松竹掩映的林間小路,走過一座青石小橋,眼前現出一片白牆碧瓦地宅子。宅后是一片梅花的海洋,早春的梅花開得正艷,一朵朵一枝枝在陽光下比著賽似的吐露著勃勃的生機。暗香遠遠傳來,一陣陣透人心脾。
這片梅林是我親手所植,蔡琰極是喜歡。她最愛在這片梅林間彈琴讀書。雖然天氣寒冷也在所不辭。我於是讓人在梅林間建了兩間茅屋,與蔡琰住在這裡面。談談琴,下下棋,當真是神仙過的日子。
朝中的事情,我先放放,小天子打想擺脫我,我就讓他看看,離開了我,朝堂上會是一個什麼情景。
「郎君回來了。」蔡琰親手接過我地大氅,道,「朝中怎麼樣?」
我笑著搖搖頭:「沒有什麼事兒,只是,小天子想要親征袁紹。」
蔡琰一愣:「這怎麼行?」
我認真的點點頭:「可惜小天子的見識遠遠比不上我娘子,為這,和大臣們打了半天嘴架。」
蔡琰問:「郎君是什麼想法?」
我笑:「我能有什麼想法。讓他們去吵就是了。這段時間,累得我夠嗆,咱們好好休息一下。」
蔡琰一愣:「休息,這個詞兒可是很少從郎君嘴中冒出來,是不是朝中有什麼事?」她眼睛一轉,「天子對你有看法了?」
我對她的敏感並不意外。蔡琰是一個極聰明的女子,對一件事除非是她不感興趣地,在她感興趣的地方,她遠遠比一般人要敏銳的多,往往能一眼看透所有事情的本質。當下只是一笑,並沒有回答。
「伴君如伴虎,郎君雖然是大將軍,但是有些事上,還是要小心為上。您是宗室,功勞又太大,如果我是天子,也會坐不穩的。眼下小天子一天大似一天,如何來應對郎君,只怕在他的心裡也是為難呢。」蔡琰說的含蓄,但很明顯,她也在擔心我的功高震主,前景不妙。
我把她輕輕一擁:「放心,為夫這個大將軍不是梁冀,但也不會差於霍光。」梁冀是漢代有名的跋扈將軍,他曾把一個皇帝毒死了,而霍光雖是忠臣,但也曾有廢立皇帝之舉。
接下來的十餘天,我都沒有上朝。
小天子在朝堂上強行推動他地親征計劃,卻完全推不動。
到了第十天,小天子派劉和來請我,在宮中設宴請我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