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乞求
之前約翰.維爾福德還想著就這一次，最後一次加價。張凡只要再加一次他就收手。就當是張凡替曼聯還債了。
然而，之後事態的發展卻完全出乎了意料之外。張凡突然放棄了加價，讓約翰.維爾福德在一瞬間陷入了巨大的混亂與惶恐不安之中。
銀行早就給他下達過通知，再不還錢的話就要被告上法院。而打官司的話他是絕對不可能獲勝的，被強制執行自己的所有財產用來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更誇張的事情在於，如果財產不夠的話，他還要去坐牢！
法院強制執行你的財產可不會按照實際價格來計算，能夠按照原先價值的一半賣出去就已經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了。約翰.維爾福德早就計算好了，一旦還不起錢被法院強制執行，那就只能是成為窮光蛋然後被扔到大牢裡面去。
一想到那個可怕的後果，約翰.維爾福德就會不寒而慄。
實際上約翰.維爾福德擁有一件珍貴華夏瓷器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而打這件瓷器主意的人同樣很多。只不過約翰.維爾福德一直都是待價而沽，沒有出手而已。
可是現在，約翰.維爾福德的困境早已經被所有人了解，找上門來要求收購那件華夏文物的人多不勝數。只不過這些人都是想要痛打落水狗，開出的價格差點讓約翰.維爾福德氣的吐血。
當拍賣會結束之後，索斯比的人找到他嚴厲警告他如果不能支付代理人喊出價格的話，那索斯比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索斯比的事情約翰.維爾福德現在已經顧不上了。他好不容易弄來的押金都被收走了，那可是他找黑市貸款借來的錢！如果不能還上的話，就算是他進了監獄那些人都不會放過他！
銀行，黑市貸款還有索斯比。一瞬間的功夫，約翰.維爾福德感覺自己彷彿是在和整個世界作對。
走投無路之下，約翰.維爾福德唯一能夠想到的就算是去找張凡。畢竟張凡是真的對這件華夏文物感興趣，哪怕他只願意出之前一半的錢，都能讓約翰.維爾福德免於這些災難。
「約翰.維爾福德？」早上起來神清氣爽的張凡洗漱完畢和林月影正準備去吃早飯，卻從助理那裡得知有一個叫約翰.維爾福德的英國人昨天夜裡就在酒店裡等著想要見自己。對於這個陌生的名字，張凡沒有絲毫的印象。
不過看在他昨天夜裡就連夜等在這裡，自己春宵明媚，享受無限的時候就一直在酒店裡面喝咖啡到現在。張凡決定在吃早飯之前給他幾分鐘的時間。
「張先生，您好。」約翰.維爾福德衣冠楚楚，戴著禮帽，手持文明杖，鬚髮整理的一絲不苟，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十九世紀的紳士。唯有那濃郁的黑眼圈看上去很是不協調。不過現在這位紳士在張凡的面前非常恭敬，甚至比張凡的管家詹姆斯還要恭敬。
張凡掃了眼約翰.維爾福德伸出來的手沒有搭理他，直接轉身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找我有事？」
約翰.維爾福德的手僵硬在了半空，臉上閃過一抹怒意，不過很快就收斂起來。現在是他來求張凡，沒有資格多要求些什麼。
艱難的扯了個微笑出來，約翰.維爾福德轉過身看向張凡「張先生，聽說您對昨天晚上索斯比拍賣行拍出的那件華夏青花瓷很感興趣？」
張凡瞬間眯起了眼睛。
張凡雖然不是什麼天才，可是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早已經是閱歷豐富。約翰.維爾福德說完這段話，他瞬間就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傢伙就是那個在背地裡給自己埋坑，想要狠狠坑自己一筆的混蛋。
「那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張凡露出一抹笑意，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今天我已經不在意這件事情。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就請離開吧。我還要去吃早飯。」
約翰.維爾福德瞬間傻眼。他沒有想到張凡居然會是這種回應，原本在他的想象之中，當他說出這件事情之後張凡應該是非常興奮的詳細詢問相關信息才對。怎麼會像是現在這樣僅僅只是聽到一個開頭就一點都不耐煩的準備走人？
早飯？早飯雖然很重要，可是此時滿肚子都是咖啡的約翰.維爾福德更加關注自己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吃上早飯。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張凡離開。
「張先生。」看到張凡真的起身準備離開去吃早飯，約翰.維爾福德終於急眼了。他顧不得繼續維持自己的儀態，急忙上前匆匆解釋「是這樣的，那件青花瓷的賣家就是我。索斯比說昨天晚上拍走青花瓷的人拒絕付款，所以交易泡湯。我是看到您對這件藝術品這麼看重，所以才專門來找您的。」
張凡頓住腳步，冷笑著看著約翰.維爾福德。心中想著你不僅僅是賣家，還是買家。我沒有上你的套，這件東西自然是砸在了你自己的手裡。現在這麼急沖沖的來找我，難道是很缺錢用？
「能和我說說這件東西的來歷嗎？」張凡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好奇的詢問「你為什麼這麼急切的想要出手？」
察覺到張凡態度上的轉變，約翰.維爾福德忙不迭的將這件青花瓷的來歷講述一邊。同時將自己此時糟糕的境遇用修飾的手法描述一遍。畢竟他還是想要在張凡的面前維持起碼的體面。
聽完約翰.維爾福德的講述之後，張凡的眼皮微不可查的跳了跳。果然是和他想的一樣，這件元青花的確是從華夏流傳出來的。不過是一百多年前的圓明園時期。這個約翰.維爾福德的祖上是參加了那次搶劫的強盜。現在居然堂而皇之的把搶來的東西拿出來賣。
除此之外，張凡也覺得非常好笑。雖然約翰.維爾福德用了修飾手法描述自己的遭遇。並且沒有提自己找人做水軍並且從黑市借錢的事情。不過張凡瞬間就能夠明白過來他此時的真正處境。
智商不在線啊。明知道自己是向張凡來推銷東西的，可是卻毫不在意的就把自己的底線給暴露在了張凡的面前。這種情況下張凡如果不宰你的話，那還叫什麼商人？
實際上英國自從往日里的風光不再之後，整個社會體系一直都非常僵化。別看都是接受了教育，可是實際上大多數的英國人腦袋並不靈活。遠遠無法和那些朝氣蓬勃的國家的人相比。像是崛起時代的美國人，四小龍時代的亞洲。當然還有現在的華夏。
約翰.維爾福德只是一個非常非常普通的人。沒有太多的智慧以及精明的眼光。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被人坑了。
實際上當年他的祖上從華夏搶走的遠不止一件青花瓷，還有很多的藝術品都被其帶回了英國。正是依靠著這些從遠東劫掠來的寶物才使得約翰.維爾福德的祖上從一個一文不名的普通倫敦郊區市民一躍成為了一名富豪。
可以說，維爾福德家現在擁有的一切實際上都是從華夏搶來的。只不過子孫後代都沒有什麼頭腦，生活雖然富裕可是卻沒有眼光。為了維持生活不得不一件件的將那些搶來的藝術品賣掉。直到此時約翰.維爾福德拿出了最後一件也是最珍貴的一件東西出來。
活在一個僵化的國度之中，約翰.維爾福德也沒有什麼眼光可言。在講述完這些之後，他帶著希冀的目光看向張凡「張先生，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把這件青花瓷賣給你。」
頓了頓，約翰.維爾福德還是忍不住的貪婪開口「就按照你昨天晚上的報價就好。」
本身的才智平庸，可是貪婪卻是大師級的。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想著能夠從張凡身上割肉。果然是和這個國家差不多。既想要面子有想要裡子，卻從不想想自己有什麼底氣去要求這些。
對於這種人，張凡的回應非常簡單直接「不好意思，我現在對這個東西沒有興趣。」
只是一句話而已，卻將約翰.維爾福德打入深淵。
約翰.維爾福德現在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務，黑道白道的都有。他要是還不起錢的話，不但自己要傾家蕩產的成為破產者，還要在監獄之中忍受非人的折磨。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他竭力避免的事情。而此時的張凡就是他唯一的希望，唯一將他從深淵之中撈出來的希望。現在聽到張凡說沒興趣，簡直就是天塌了一樣。
「張先生！！」約翰.維爾福德面色慘白的撲上去試圖抓住張凡的手臂，卻被一旁的安全助理直接拿下按在了地上。
「你想打劫？」張凡看著狼狽不堪的約翰.維爾福德笑著打趣「雖然我很有錢，可是想要打劫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是的張先生。」約翰.維爾福德被按在地上腦袋都被按進厚厚地毯之中，不敢掙扎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便宜賣給你！」
「便宜？」張凡抬手摩挲著下巴「多少錢？」
約翰.維爾福德再也不敢胡亂叫價了，急忙出聲「一千五百萬，只要一千五百萬美元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