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0章 一個也不放過
長安光復軍和溫都拉軍打下山海關后,一路西進,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抵擋,就一路攻佔唐山。X
按照原來制定的計劃,從唐山向北折轉,在玉田兵分兩路。
長安率領光復軍取道三河,進逼帝都。
溫都拉軍則繼續北上,取道順義,從北部包抄帝都。
兩路兵馬分手的時候,沙克和瓦達加司等人才告訴長安,賈珉已經取道天津衛,將直搗帝都。
昨天到了帝都郊外,見到了賈珉派來的賈橋。
賈橋已經在此等候了,告訴他們,今天賈珉將進攻帝都。待北海志願軍打響之後,長安就從這裡進攻帝都。
此時帝都的兵力本來就不多,又被賈珉吸引去了大部分,所以長安這裡的進攻就很順利。
與此同時,溫都拉騎兵也從北面發動了進攻。由於配備了野炮,幾乎沒費什麼勁兒,就攻進了城內。
幾萬溫都拉鐵騎一進城,那些為數不多的三藩軍隊,立刻潰散,四處奔逃。
溫都拉騎兵們殺的不過癮,恰好遇上了一對七百來人的錦衣軍。
好不容易逮著了一個對手,幾千鐵騎一擁而上,很快就將這隊倒霉的錦衣軍斬殺殆盡。
帝都街道縱橫,大街小巷彎彎曲曲。溫都拉鐵騎找不到對手,就化整為零,二三百人一股,只要見到街道,就湧進去。見到穿軍服的,也不管是誰,上去就殺。
百姓們早就嚇得不知所措,就紛紛躲在家裡,閉門不出,偷偷從門縫和窗縫裡,觀察著外面的世界。
衝殺了半天不見對手,就向有槍炮聲的地方衝過去。
這些槍炮聲很熟悉,他們都知道,那是北海志願軍正在跟敵人交戰。
循著槍炮聲,很快就抵達了戰場,於是就從四面八方沖了過去。
長安的光復軍,在攻進城后,遇到了短暫的抵抗,很快就暢通無阻。於是就去攻佔各地方的衙門、府庫以及糧草輜重地。
這些地方佔領完畢,就派出人去,到各個王公大臣的府邸,前去抓捕那些逆賊。
韓天斗、韓天魁、西寧王幾人的屍體,被扔到了金水橋前,此時街上已經幾乎見不到什麼行人了,示眾的效果,其實很有限。
衛若水已經徹底控制了皇宮,於是就在端門前,架起了四挺機關槍,黑黑的槍口對著金水橋。
此次的小斬首行動,有兩個作戰目標。
一是儘快誅殺韓天斗,叫三藩群龍無首,震懾那些還敢於抵抗的三藩軍隊。
二是保護紫禁城,防止韓天斗見勢不妙,在逃離紫禁城之前,破壞皇宮。
現在,這兩個目的都達到了。
見沒有多少人前來這裡看韓天斗的屍首,衛若水無奈,只好把皇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各放出去了二十個。
這樣的話,他們一出去,自然就會把消息給擴散開來。
因為他們是從宮裡出去的,說話可信度高,別人也容易相信。
這一招果然有效。放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一些膽兒大的人戰戰兢兢地過來查看虛實。
就這樣,消息漸漸傳開了。
那些正在交戰的御林軍,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皇上已經死了,皇宮已經被佔領。賈珉的軍隊步步緊逼,溫都拉騎兵也殺了進來,再打下去,也根本沒有獲勝的希望。
心理一崩潰,抵抗意志就瓦解了,又是就紛紛開始逃跑,要不就是投降。
高望山聽得皇上已死,就已經心灰意冷,此時見兵敗如山倒,知道再也無力回天。於是就找了個角落,換上了便服,帶著兩個隨從偷偷溜走。
得到了山海關已經失守的消息之後,羅啟華就知道,天順皇朝氣數已盡,已經再無回天之力。
他的最後一絲幻想,也宣告破滅。
儘管他知道,自己逃到哪裡,今後都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但是,又不甘心就這樣坐以待斃。
加上家人不斷催促他想辦法尋一條後路,也就想逃離帝都。
但是,此前石光珠一家被殺,又叫他心有餘悸。加上此時錦衣軍已經對他們這樣的人進行監視,所以也一直沒有逃離的機會。
沒想到賈珉和長安突然進攻帝都,這下讓他徹底絕望了。
但是家人不願意就此等死,還是想趁亂逃出去。被催促的無奈,也就任憑家人收拾金銀細軟,主子們都換上了下人的衣裝,心懷一絲僥倖,想趁亂逃離。
好不容易人齊了,這才出門。
剛出門,就聽得外面一陣槍聲,幾十匹馬沖了進來。
領頭的,竟然是兩個年輕的姑娘。
十多個下人想衝上去阻擋人家,沒等到跟前,又是一陣槍聲,下人們紛紛倒地,再也不動彈了。
幾十匹馬圍了上來,將羅啟華一家逼回門前。
「羅大學士,這是要去哪裡啊?堂堂的大學生,竟然換上了下人的衣裳,你也不嫌丟人?」
來的正是寶釵和迎春。
「你們是何人?竟敢私闖民宅?」
羅啟華的兒子佯裝震怒。聲音雖高,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害怕。
「叫他閉嘴。」
寶釵話音剛落,鶯兒的槍就響了。
羅啟華的兒子手捂著胸口,抬起手,不可置信地開了一眼,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立刻有兩個女人撲上去,嚎叫起來。
「羅啟華,今天就叫你死個明白。我姓薛,京營節度使王子騰是我舅舅。」
寶釵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姓賈,賈貴妃是我的姐姐。」
迎春咬牙切齒道。
砰,砰,寶釵迎春幾乎同時開槍,羅啟華栽倒在地。
「把他們都抓起來,隨身物品全都沒收。」
自從謝鯤下獄之後,羅木生就搬進了謝鯤的宅子里。
此時,在這座宅子的院子里,正上演著跟羅啟華宅子相似的一幕。
塔瑪拉帶著她的馬木留克連,封鎖了宅子。
塔瑪拉騎在馬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郭啟聖和花雨聲兩人,正在羅木生對面站著。
在羅木生的身邊,是一輛馬車,上面裝的滿滿的。馬車旁邊,躺著五六具屍體。
羅木生臉色煞白,身子正在瑟瑟發抖。
「二位仁兄,還請放我一馬,這車上的東西,全都歸你們了。」
「哈哈哈,羅木生,你好大方啊。二十年了,我在卜奎流放,你有多少錢,能買來我二十年的時光?我這一輩子都被你給毀了,如今竟然想用區區的俗物,來換你狗命?你想得倒美!」
花雨聲眼裡噙著淚,說得痛心疾首。
「羅木生,當年你誣陷幾百江南舉子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今天?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如今時辰就到了。」
郭啟聖上前,狠狠地抽了羅木生幾個嘴巴。
「如今你竟然想逃走,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早就在我們的監視之中了。你喪盡天良,惡貫滿盈,去死吧。」
郭啟聖從塔瑪拉手裡拿過搶,手顫抖著,終於扣動了扳機。
「給我,我也打他一槍。」
花雨聲奪過槍,連開了兩槍,羅木生已經倒下了,又補了一槍。
「花雨聲,你不是說打一槍么,怎麼連打了三槍啊?」
塔瑪拉接回槍,重新裝上了子彈。
「這個無恥之徒,打他三槍都便宜他了,最好把他凌遲處死,方解我心頭之恨。」
「還是這樣痛快些,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千頭萬緒的,哪裡有功夫跟他們嗦,又是下牢,又是審的,還得供他們飯吃。」
塔瑪拉說完上馬。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家產查抄沒收。我給你留下二十人,你們兩個在這好好看著點兒,我到別處去了。」
「塔瑪拉,你就去吧,這裡有我倆就行了。」
塔瑪拉走了,花雨聲還不解恨,又在羅木生的身上踹了兩腳,這才向屋裡走去。
大金門風月區的姑娘們,一般都是住在妓館裡面。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一些比較紅的姑娘,在鴇母那裡有了面子,就可以自己租個宅子,住在外面。有的有了積蓄,甚至自己還能買個宅子。
當然,為了生意方便,她們也不會住的太遠。
玉華樓的碧玉姑娘,自己就在玉華樓的後面,買了個宅子。
今天城裡打仗,到處兵荒馬亂的。各個妓館都停業了。所以碧玉姑娘也就沒到妓館里去,而是在家裡呆著。
一陣敲門聲,碧玉姑娘出來開了門,就見一隊軍人站在了門前。
最前面的一個人,碧玉認識,正是此前經常在地面上見到的中城兵馬司指揮使裘良。
「喲,這不是裘指揮使嘛,可是好久沒見了,聽說你不當指揮使了,到哪裡發財去了?」
「沒去發財,只是到了我的朋友那裡去,給朋友效力去了。」
「能叫裘指揮使效力的人,想必不是簡單的人物。」
「碧玉姑娘果然有眼光,我這位朋友確實不是個簡單人物。」
「是誰啊,能不能給我引薦一下,照顧一下我的生意啊?」
「可以啊,我的朋友就是當今名聞天下的賈珉賈懷遠。」
「就是寫了《沁園春?雪》的那位賈懷遠?那可高攀不起。」
「懷遠你是高攀不起,不過,孫同仁你還是高攀得起的。」
「孫同仁?從來沒聽說過。」
碧玉的臉色變了。
「碧玉姑娘膽子倒是不小,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窩藏孫同仁,他究竟給了你多少錢啊?這個錢可不好賺。」
「裘指揮使,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看來碧玉姑娘是執迷不悟了,進去,搜!」
裘良一揮手,馬尚德帶著十幾個光復軍士兵,衝進了屋子。
過了十來分鐘,屋裡一陣騷動。沒一會兒,士兵們押著一個人出來。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軍統領,九門提督孫同仁大人么?外面這麼亂,孫大人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依紅偎綠,眠花宿柳,可真是好雅興啊。」
「裘良,你休要得意,早晚找你算賬。」
「孫同仁,你等下輩子吧。」
孫同仁被押走了,馬尚德走了一段,又轉了回來,來到目瞪口呆的碧玉面前。
「你是新來的吧?你可能不認識我,我以前也是玉華樓的常客啊。」
「這位爺,你是哪位啊,一看你就是個大英雄,以後可要照顧我的生意啊。」
馬尚德上上下下地看了碧玉一下,挺直了腰板。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個傳說。」
馬尚德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