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遭遇伏擊
不久之後，坊間傳聞說有人在第四區西南部的大峽谷底看到上百具暴風人屍體被焚燒。還有人言之鑿鑿地說羅拉醫藥公司參與了那次行動，期間一位教授因公殉職。
但趙輝聽到這些，他想如果事情有真實發生過，那定然是政府安全部門在第五區進行有預謀的定向殺戮，
「去找你爸爸吧！雖然他活著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了，但我堅信那是他的靈魂還在那裡戰鬥。他曾經為解救那些被暴風病毒侵蝕的人類而努力，他會保佑你的。」媽媽拍拍趙輝的肩膀，突然間顯得蒼老了許多。
趙輝不忍就此放棄，現在的身份是爸爸以死換來的結果，可如今要自己親手毀掉，真的很難接受。
媽媽苦口婆心地勸道：「人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羅拉醫藥現在也許還不知道，但過些時候他們自然能查到你身上的。」
她說得非常有道理，終有一天馬正遠會查清一切，當時教授雖然殺了大部分知情者，卻偏偏留下了馬正遠這個最主要的人物。
也許是冥冥中註定，馬曉波對趙輝是百般看不順眼。現在想想其實從父輩就已經結下了不解之仇，突然恨得牙痒痒。
「可是，去第五區就很難再回來了，你……」
媽媽很堅定地說道：「沒事，媽媽在這裡過得很好，只要你能平安我就沒別的祈求了。本來期盼著你能重回第二區生活，可是……」
趙輝低下頭，不敢看媽媽的眼睛，那裡面明明都是淚花，只能一個勁兒地小聲說道：「媽媽，對不起！」
媽媽堅強地笑著，「明天早點兒走，多呆一天就會多一份危險。」
再怎麼捨不得，可媽媽又怎麼會讓他留下？
「這些錢你帶著，路上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媽媽在第二區生活過，自然知道外面的世界沒錢寸步難行。
除了淚水，趙輝心底還有一團火。即便走了，以後還得想辦法回來，這裡有媽媽，有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土地，還有陳楠楠的家人……
次日，趙輝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第六區。
從低等公民區到高等公民區，計程車的收費貴了很多倍，若要順利通過邊境，沒錢自然是不行的。就算一切檢測正常，小警員們沒見到好處之前都是不會放人的。
下午太陽西斜之時，遠處的天空捲起陣陣黑雲，看來天氣已經變化。
趙輝出現在第四區的租房門口時，陳楠楠終於鬆了一口氣。前一個夜晚是如何提心弔膽地熬過來的，她已經不敢再回想。
趙輝語重心長地說：「今天晚上就出發！」
陳楠楠驚訝地問道：「這麼急？」
趙輝解釋道：「我想，我們早就已經暴露了！」
「怎麼會？」
「以後慢慢給你解釋……」
陳楠楠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要不然的話趙輝依然可以過著他那安穩的生活，「唉！都是因為我！」
趙輝搖搖頭，安慰陳楠楠道：「別瞎想，這不關你的事。」
邊說著邊拆開電腦機箱，他要將硬碟取出來帶上，裡面有一些很重要的信息，這些東西怎樣也不能留給找上門的警察。
既而吩咐陳楠楠說：「趕緊把食物裝上。其他的東西全部收成一堆，我要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將它們燒掉。」
陳楠楠不再說話，緊張忙活起來。
趙輝將床單扯下來，把陳楠楠歸攏的東西全裹起來，扛著一大包就關門離去。這時的天空里，已經開始飄起細雨。
兩公里之外的一處廢棄工廠里，趙輝將全部的東西用一把火化為灰燼。就連灰都被他弄到門外，未來的風吹日晒會幫他將活動痕迹抹掉。
再回到住處已是凌晨兩點，嘩嘩的雨聲幾乎掩蓋了樓梯發出的咯吱聲。因為雨天濕氣加重的原因，短路的電線時不時閃出火花，路燈忽閃忽閃地時明時暗。
當趙輝的手碰到門把時，瞬間生出一股不祥預感，條件反射地向後閃退一步。憑藉著昏暗的路燈光線，在昨天噴漆的地方分明有撬過的痕迹。
不對勁！
就在這時，右耳方向傳來某種物件的破空之聲，他急速向後仰起頭，同時整個身子向左邊一側。
一枚麻醉彈擦著腦門兒的發梢飛過，嗖的一聲消失在左邊的黑暗之中。
對方一擊不中，似乎正在換下一發子彈，拉槍栓的聲音突然被放大數百倍一般，趙輝聽得如此清晰。
他轉過身，怒視著右邊的黑暗角落，雖然看不清對方，但對方此時一定能看得清趙輝的一舉一動。
第二發麻醉彈隨即射出，趙輝並沒有逃走，反而是迎著子彈的方向奔了過去。在即將接觸子彈前那一刻，他突然奮力躍起用雙手摳進天花板。
躲過子彈之後才重重落在地上，沒有絲毫停留，他以最快速度衝進盡頭的黑暗之中。
噼里啪啦的打鬥之聲傳來，接著是槍支掉落的聲音。風雨聲夾雜著趙輝的低吼，還有衣服被撕爛的聲音，以及某種特殊的咀嚼聲。
當一切歸於平靜，趙輝滿臉憤怒地從黑暗中走出來，鮮血順著手指不停滴落在地上，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房門，他知道在那門后定然已經發生過什麼。
謹慎地推開，眼前的情形讓他更加狂躁。
陳楠楠被綁著雙手坐在床沿上，一個高大壯漢持槍對準她的太陽穴。
見趙輝進來時露著鋒利的牙齒，那人能猜到同伴已是凶多吉少，於是大吼一聲，「不要亂來，她在我手上！」
趙輝微微一笑，是壯漢從來沒有見過的詭異笑容，「我以為是警察，原來只不過是羅拉醫藥的幾條狗而已。」
從對方的制服上，可以清晰看出羅拉醫藥公司的標誌。
那人命令道：「舉起雙手，轉過身去。」
「如果我不呢？」趙輝當然不會束手就擒。
壯漢重重地將槍口在陳楠楠太陽穴上頂了一下，「那她就會馬上變成一具屍體。」
趙輝並沒有為之所動，「那你可以試試！」
壯漢其實也不敢亂來，畢竟趙輝到底有多大能耐目前還不能肯定。從他鋒利的牙齒上泛出攝人心魄的氣息，著實讓人膽寒。
「只要你束手就擒，我會放了她。」
這種似曾相識的場面，趙輝在影視劇里可不止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