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包子鋪
「不是你騙了我們，我們怎麼能去得罪牧大哥。」牛安邦說。
「我哪有騙你們！明明跟你們說了牧飛星不好對付，要不然能給你兩萬塊？」劉高峰說。
「這叫不好對付？這他媽叫做不可能對付好不好！」牛安邦說，「你不賠錢，以後走路小心，隨時都會撞死人。」
「好好，算我倒霉，一口價五萬。」劉高峰說，「收了錢，你們要完全配合我消除影響，不能再以任何借口要錢。」
「十萬！」牛安邦說。
「那我報警算了。」劉高峰說。
「我不要你的錢。」牧飛星說，收了錢就是敲詐勒索，他絕對不會拿這個錢，「你要承認事實，改進供應，以後不要再出現這樣的事。」
「牧大哥，這錢不要不行啊！」牛安邦拉著牧飛星小聲說，「這裡不把他的錢敲出來，他就會拿這筆錢找別人來對付我們。只有把他用來幹壞事的流動資金榨乾，他才不會用這筆錢幹壞事，再幹壞事，就得影響餐廳的正常經營，我打聽清楚了，他手頭的幹壞事基金只有十萬塊。」
幹壞事基金……還有這種東西的嗎。
「不管怎麼樣，這錢不能拿。」牧飛星堅持，「至於什麼壞事基金，怕他個屁。」他只怕警察，根本不怕黑社會，再牛逼也大不過唐楚雲，人家又不是普通人，是螳螂娘。
「那不是便宜他了。」牛安邦說。
「便宜不了。」牧飛星轉身對劉高峰說，「你必須拿出十萬塊來。」
「好啊。」劉高峰一口答應下來，只要牧飛星拿了錢就是敲詐勒索，也不用給十萬，先給兩萬，就是數額巨大，足夠把牧飛星抓起來。既然謠言源頭都抓住了，那麼謠言也就不攻自破。至於牧飛星能打，他再能打還能把警察全打走？
「這十萬塊不是給我。」牧飛星說，「你要捐出去。」
「捐出去？」劉高峰一愣。
「捐出去，捐給紅十字會也行，捐給貧困山區也行，隨便你捐到哪裡去，只要有發票。」牧飛星說，「反正你就是要捐十萬，不捐的話，那你可就要小心了，或許無緣無故就倒霉了。」
「你……」劉高峰沒想到牧飛星居然絲毫都不為自己謀好處，有容乃大，無欲則剛，無欲無求的人最難對付。
「你捐了錢以後，我在跟你商討下一步怎麼做。」牧飛星說。
「十萬太多了！」劉高峰說。
「多乎哉？不多也。」牧飛星不理劉高峰，掉頭走了。
「喂？牧大哥？這不好啊……」牛安邦想勸牧飛星。
到了外面，牧飛星看看歡樂多里依然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嘆了口氣。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真是艱難。沒有唐楚雲的話，他恐怕根本發現不了歡樂多的牛肉有毒，要是發現了，只會被雷元帶人揍一頓。僥倖逃過了雷元，就會遇上牛安邦，被碰瓷，被威脅，被敲詐。
「牧大哥，他捐錢的話我們一點好處都拿不到。」牛安邦追了上來。
「我本來就沒想要他的好處。」牧飛星說。
「那不是白忙乎半天。」牛安邦說，「我那些受傷的兄弟怎麼辦？」
「你們自己去要醫藥費，和我沒關係！」牧飛星說。
「謝謝大哥，我會努力的！」牛安邦精神百倍的說。
努力什麼啊，牧飛星也沒在意，正想和唐楚雲離開了，忽然想起還有件事情沒做，牛安邦對牧飛星動手，還沒有受到懲罰呢，至少要把包子錢拿回來。算了，錢不要了，把他打一頓就好。不對，應該導人向善，不能胡亂打人。
要怎麼讓牛安邦這樣的人向善呢？先把他打一頓，告訴他以後不學好就打？然後給他找個工作？還要監督他有沒有好好乾活，太麻煩了還是直接打一頓算了。
「先別謝，我們的賬還沒算呢！」牧飛星說。
「明白！」牛安邦掏出匕首，恭恭敬敬的遞給牧飛星。
「這是什麼意思？」牧飛星問。
「我想插您一刀，雖然沒插到，也是我不對。這一刀您喜歡插哪裡就插哪裡，插完以後我自己去醫院。」牛安邦說。
這話說的太容易讓人誤會，再說真要插一刀子上去，那可是犯法的。牧飛星把匕首收起來，說：「這一刀先記下，以後你要好好做人。要是不好好做人的話，我就會把這筆債收回來。」
「謝謝星哥。」牛安邦說，「那我去忙了。」
「去吧。」牧飛星說。
「星哥再見。」牛安邦點頭哈腰的說。
以前牧飛星沒和這種混混打過交道，實在不知道怎麼對付。剛見面兇狠無比，發現打不過就前倨後恭自來熟。這麼不要臉，為什麼不去賣保險？賣保險好歹也是正經活，比混黑道好多了。
「這傢伙在你們原人裡面算是個高手。」唐楚雲說。
「他？高手？」牧飛星沒看出來。
「要不然我怎麼會把螳螂刀拿出來。」唐楚雲說。
「這麼厲害？」牧飛星回想了一下，牛安邦很壯實，肌肉線條很漂亮，動作卻非常輕盈，絲毫感覺不到牛安邦的體型其實比牧飛星大那麼多，看來牛安邦還真是挺厲害的，要不是唐楚雲，牧飛星肯定被打，「他和你的差距有多遠？」
「那還遠得很。」唐楚雲說。
「我和他的差距呢？」牧飛星問。
「你要是全心訓練的話，大概兩年之內可以打贏他。」唐楚雲說。
「才兩年嘛。」牧飛星說，差距看來也不是很大。
「兩年已經是天差地遠了。」唐楚雲哼了一聲說，「現在的你，就算五十個一起上，也不是牛安邦的對手。」
「你說十個可能不行，五十個我才不信。」牧飛星說。
「五百個都沒用，人家拿出匕首捅死一個，剩下499個你就全嚇跑了。」唐楚雲說。
「能這麼算嗎。」牧飛星說。
「士氣是戰鬥建模的重要環節。」唐楚雲說，「你的身體太差了，又沒什麼膽氣，遇事想的不是迎難而上，上了戰場根本沒什麼用。」
這也說得太差了吧，雖然的確是事實。
「我是平民，不用上戰場！」牧飛星說。
「那也不能完全不鍛煉。」唐楚雲說，「身體太差做什麼都不行，你還是應該多鍛煉，身體好了做什麼都容易。」
要不是唐楚雲在，牧飛星就要被人打了，鍛煉一下還是有好處的。想到這裡，牧飛星下定了決心，「那我從明天開始跑步！」
「幹嘛從明天開始，從今天開始，再說單純跑步沒用，你這體質，應該先練肌肉，把肌肉練上去再練柔韌性。現在你肌肉量不夠，柔韌性也不好，直接跑步，很容易會扭傷筋骨。」唐楚雲說。
「練肌肉怎麼練？」牧飛星問。
「你們原人的法子我不太懂，回去找找資料。不過基本道理是相通的，大量營養，重複刺激肌肉，適當休息，把身體練上去以後再學格鬥技巧，很快就能成為高手。」唐楚雲說。
就算唐楚雲懂，牧飛星也不敢讓她亂來，誰知道她那邊的原人是不是人類，也許那邊的原人有兩個心臟也說不定，照著亂練出問題怎麼辦。
「先別說這個，我們再去買包子吧。」牧飛星說。
「那些包子真可惜。」唐楚雲說，「要是在戰場上，洗洗就吃了。真是浪費，真想把那個牛安邦狠狠打一頓。」
「那你幹嘛不打？」牧飛星問。
「生怕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唐楚雲說，「你們原人的身體強度太低，不穿盔甲的話，隨便一下就弄死了，就算沒弄死，也會受重傷。」
「那你還說他是高手特意把螳螂刀拿出來？」牧飛星覺得不對。
「就是高手所以怕控制不住把他弄死。」唐楚雲說。
好吧，原來高手是這個意思。牧飛星無話可說。
到了包子鋪，老闆一看到牧飛星，就走過來對他說：「你沒事把？剛才那幫人是不是碰瓷的？」
「我沒事，那幫人走了？」牧飛星說。
「有人報了警，警察來把那幫人抓走了。」包子鋪老闆說。
「這都能抓人？」牧飛星問。
「那些是青龍幫的人，可能警察。」包子鋪老闆說，「警察還問你來著，我說不認識把他們打發走了。」
「謝謝。」牧飛星說，他也不想和警察打交道……等一會兒，包子鋪老闆的確不認識牧飛星的吧，雖然牧飛星來過很多次買包子，可是從來沒說過買包子之外的話題，更沒說過姓名職業，老闆就是想交代又能交代什麼。還有為什麼老闆能認出那些是青龍幫的人。
「最近治安只越來越差了，青龍幫的人以前都不在這邊活動的，我們這邊太窮，沒油水。現在都跑過來了。」包子鋪老闆說。
「你怎麼認識青龍幫的人？」牧飛星問。
「當然認識，前幾年我原來在市場那邊開店，青龍幫的人要我交保護費，我不肯，被他們打了一頓，沒辦法只好搬到這邊來。」包子鋪老闆說，「小本生意，利潤低得很，哪有錢交什麼保護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