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怪的人
打工十年，不如一朝拆遷。
像個笑話，卻很真實，某些沿海城市的富翁，大多都靠拆遷賠償起家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住戶一直沒拿到房產證啊！」李嬸苦惱著說。
「沒有房產證？」武秋愣住了。
「這個小區建了有二十多年了，當時我們買房的時候，開發商說房產證的辦理手續還要等一段時間，結果後來一直就拖著。」李嬸解釋道。
武秋以前並不知道房產證的事，但他知道的是，如果沒有房產證，拆遷賠償根本不會落到住戶手上！
「還好那開發商不是騙子，這些年住在這裡一直沒發生什麼事，不過我們都有發票、收據，不知道這拆遷賠償能不能下來。」李嬸說。
武秋沉思了一會兒，肯定地回答：「能！」
將雞肉吃完，湯也喝凈后，李嬸就走了，武秋到父母的房間仔細翻了翻，最終找到了當時購房的收據，唯獨沒有房產證。
「這賠償，我看誰敢侵吞！」
……
中午，一家高檔餐館。
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圍在一桌吃飯，如果武秋在這裡就會發現，這些人居然都是熟悉的面孔。
正是昨天被武秋完虐的13號、10號、9號以及5號，此刻他們臉上的腫塊已經消了，只不過還是青一塊紫一塊，很難看。
「那小子太變態了，老子的臉現在都還疼！」
「那小子太狂妄了，必須給他點教訓！」
「這個仇，必須得報！」
「我已經聯繫了1號，今晚就可以行動了。」
四人說著，這時走來一個威猛的男人，一米九的身高，壯碩的肌肉，臉上留著淺淺的絡腮鬍，有點西方風格。
他便是昨天保安招聘中的1號，明面上實力最強的人，叫項虎。
「來了。」
5號首先站了起來，然後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
「大哥。」
四個人都恭聲說了句，當然這並不代表著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這只是他們對強者的敬稱。
項虎點點頭，然後坐下，微歪著脖子看著四人，沉聲說：「有話直說。」
「昨天那個狂妄的小子，大哥想必還沒忘吧？」5號說。
「嗯。」項虎點點頭。
「他太不守規矩了，以為當這保安很簡單嗎？所以我們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瞧瞧！」9號這時也說道。
項虎聞言，突然眼神微變，看向9號，道：「當這保安難道不是很簡單嗎？不然我也不可能來應聘。」
9號被項虎這突然的眼神嚇愣了一下，旋即道：「每個月給我們那麼多工資，這保安能簡單嗎？而且每隔半小時就要巡視，說不定這裡那裡很多小偷什麼的，到時候我們可能累得要死。」
「大哥，我們就只是想把那個小子揍一頓，解解氣，夜班肯定您當隊長，到時候只要大哥晚上2點讓那小子去巡視……」
5號說到這裡時，對著項虎露了一個不言而喻的笑容。
然而項虎卻面無表情，道：「他跟我無怨無仇，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包煙還請大哥手下，到時候只要大哥一句話……」
……
晚上，武秋吃完飯後就去了小堂山，在山腳下的華威健身館，武秋見到了姚乾，而且旁邊還站著三人。
武秋記得，那三個人跟他一樣，同樣是上夜班的。
「現在才8點半，我們在這裡等人齊了后，就坐車去山上。以後你們每天上班前都來這裡集合，我們會提前半小時開車上去，不要遲到了。」姚乾對武秋笑著說。
「嗯，知道了。」武秋點點頭，沒多問。
過了半小時后，差不多所有人都到齊了，畢竟昨天姚乾通知了至少要提前一個小時到。
武秋選了一個靠前且靠窗的位置，因為他一直有一個感覺，坐車的前半部分比較安全且舒適。
但武秋剛坐下，旁邊就坐下來一個人，準確來說是個壯漢，只不過這個壯漢此刻露著微笑，顯得有些和善。
武秋記得他，是昨天坐在他旁邊，還和他打過招呼的4號。
「我叫余有羽，你叫武秋是吧？」他問。
武秋往窗戶邊挪了挪，然後才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嗯。」
「沒看出來你力氣這麼大，我可是練了二十年都沒有那麼大力氣，能告訴我怎麼練的嗎？」余有羽笑著問。
「抱歉，我不能說。」
武秋連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力氣到底是怎麼來的，怎麼說的出來？
「也對，那等神秘訓練法，想來也是花了大價錢的吧？」余有羽道。
「我沒花錢。」
「哦？」
余有羽詫異了一下，說，「那就是祖傳的咯？」
武秋聽到這裡時，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因為他感覺這個傢伙是在故意接近他，並且套他話。
武秋乾脆就只是看著余有羽，沒說話。
兩人就這麼干瞪了十幾秒，余有羽突然露出了一個認真的表情，壓低了聲音說：「你不該來這兒當保安的，至少你不應該上夜班。」
「我想來就來了，沒什麼該不該的。」
武秋隨口說道，心想這傢伙難道也跟那些人一樣，看不起自己？
余有羽見武秋那副表情，知道是誤會了，於是湊近了說道：「這個工作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尤其是夜班，這車裡的人都不簡單。」
「看得出來，四肢都不簡單，很發達。」武秋回道。
「他們來這裡當保安都是有目的的。」
「賺錢嘛，工資這麼高誰不想來？」
「我猜你今晚會有危險。」
武秋一愣，他沒找到對方會突然轉移話題，可是旋即嗤笑了一下，道：「我能有什麼危險？」
「敢不敢跟我賭一把？」余有羽看著武秋，一臉笑意。
「跟你賭對我有什麼好處？你就這麼想我有危險？」
武秋看向余有羽的眼中升起了絲絲敵意。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看你這樣子就是涉世未深，我可不想看到你這麼年輕就……廢了。」
余有羽這時說話又變得很輕鬆了，彷彿就像是在說笑一樣。
武秋看著他好一會兒，這才轉頭看著窗外，心想，這真是個奇怪的人，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