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怪物

羅元浩問：「那小王呢？」

「他送醫院了，還在急症室。我兒子陪著，還沒通知他家裡人。」

「如果能親眼看到人受傷的情況最好了。因為那樣就能夠判斷到底是不是殭屍乾的。」

牛二叔問：「難道不是殭屍？」

羅元浩勉強露出一絲善意的笑容：「殭屍咬人，不管多少人衝上去嚇唬它都沒用。它很笨的，只懂得吃。」

「那它就不是殭屍啦？」牛二叔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我也沒說它不是，就是不能打包票。按照你說的情況，很可能是食屍鬼。他們有著動物的習性，可能會被嚇退。我們其實沒必要瞎討論，直接去見你的兒子，要是不方便，讓他找個工友給我們帶路就行。」

「今天晚上就去，會不會太急了？」

「明天我就要去上……」羅元浩一想，自己面對直播，還帶著白色頭套呢，上課這種詞可不能說出來。連忙轉過來，「明天我還要去別的地方解決一些問題，要五天，你知道的。」

牛二叔「哦」了一聲：「那好，我讓我弟弟開那輛麵包車，把我們送過去。」

說走就走，幾個人很快就到了醫院。

羅永沒有第一時間去看牛二叔的兒子，反而跑到廁所，將鼻腔清洗乾淨，然後在急症室外面努力地吸了幾口氣，讓他有些失望的是，他根本就沒有嗅到殭屍的氣息。

殭屍的氣息味道很濃重，有很好的催吐效果，而且臭味很長時間不會散。

他基本上已經排除了殭屍害人的可能性，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羅元浩卻更加感興趣了。於是，他坐下來，又聽牛二叔的兒子牛群書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次。

牛群書和他爹的版本略有不同，作為親眼見證者，他的描述更加詳細，他說那東西反應非常快，他們還來不及看清是個什麼東西，就已經受傷了。而且那東西還長著一條長長的尾巴，這尾巴看上去像蛇一樣危險。

牛群書認為，如果這東西沒有穿著衣服，沒戴帽子，他一定認為是個大型野生動物。牛群書現在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他回憶起怪物的爪子非常鋒利，但手指部分像猿猴一樣，尾巴的確像蛇，和三四年紀的小學生一樣高。

說到這裡，牛群書還比了比自己的胸口：「差不多這麼高，是個胖矮子。當時太黑，真沒看清楚。」

受害人，往往容易誇大犯罪事實，甚至有人將犯罪者說成體型巨大的魔鬼的。

羅元浩擔心的這些，並沒有發生，而他的問題直指要害：「你說那東西穿衣服，什麼年代的衣服？你看古裝劇么？你就說個古裝劇的名稱就行。」

什麼年代穿什麼服裝，但又有多少人能夠分得清呢？羅元浩立刻想到了用古裝劇服裝的相似程度，來代替朝代的想法。

「嗨，什麼古裝劇，它穿的就是咱們現在穿的牛仔夾克衫，就是太舊了。」

「牛仔夾克衫？」這回輪到羅元浩吃驚了。「你確定沒看錯？帽子呢？」

「當然沒看錯，我侄子就穿差不多的衣服。它掉下來的時候，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我看清楚了的！帽子倒沒看清楚，可能是……可能是……」

羅元浩見情況已經比較清晰，就問：「有沒有報警？」

「報了，警察比救護車還來的快，當時就下去看過。什麼都沒發現。」

「這麼晚了，你的下面的人都去睡覺了吧？」

「怎麼，你們打算現在去看么？太晚了，很危險的。」牛群書看著自己的父親，希望他也幫忙勸阻。

羅元浩說道：「既然警察下去看過，什麼都沒有，就說明我們未必會遇到。」

張偉立刻表示同意，他們應該下去看看，同時也給殭屍直播間的觀眾一個交代，畢竟已經直播了將近兩個小時，關鍵內容還屁都沒有，直播間的留言已經鬧翻天了！

牛群書眼見無法阻止，只好點頭同意。

羅元浩又帶著牛群書上廁所，仔細查看了一下大腿上的傷，果然是動物的利爪造成，牛群書完全沒有說謊。

牛群書沒有去，而是打電話給自己手底下一個姓陳的工友，讓他帶著羅元浩他們去看看。

沒想到，羅元浩前腳剛走，當地電視台居然來採訪牛群書了！

牛群書又將情況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接著，有更多的記者湧入進來！一臉懵逼的牛群書又將情況一五一十講了一次，還將那名工友的受傷情況在鏡頭下展示了……

當天晚上地方電視台就進行了一次簡略報道，第二天早上，又是新一輪的報道。

當然，受害者全身被打上了馬賽克。畢竟是少兒不宜，成年人看著會吐的限制級內容。

與此同時，殭屍直播間愛好者群裡面，終於有網友搜索到了這個新聞，立刻確認昨天晚上直播的真實性！

群裡面許多人踴躍留言。

「我從來沒懷疑過。」

「我也是，那張受傷的照片，連電視台都打馬賽克，我們可是獨家資料啊！」

「我寧可沒看到，飯都吃不下了。」

「真厲害，我們比新聞還早了幾個小時知道事件的真相。」

「地方台新聞扭曲事實，大事化小。什麼下水道遇到野獸，分明就是殭屍。」

「地方台新聞能說是殭屍嗎？你傻呀！」

「我就好奇一件事情，羅師傅解決什麼事情要五天的時間？」

「什麼意思？」

「羅師傅和牛二叔講事情的時候，突然提到一件事情，說要五天時間。」

「不會是出國打殭屍吧？」

「沒可能，國外又沒有殭屍的。殭屍是我國的特產吧？」

「你殭屍片看多了吧？真正的殭屍，指的是僵硬的屍體。可不是老電影裡面那樣一蹦一跳的那種，那是為了觀影效果特意製作的。」

「切~說得好像真見過一樣。」

「我爺爺那輩人見過，說是我們這邊建學校的時候，挖出來好多屍體，本來不知道裡面有那種『殭屍』，後來集體火化的時候，有一具屍體居然到處亂跑，最後還是燒死了！」

「這麼恐怖？趕緊召喚羅師傅啊！」

與此同時，被人拚命召喚的羅師傅，正陷入無限疲勞當中。

他的耳邊，卻不斷傳來嗡嗡嗡蒼蠅一樣的交談聲。

「你說咱們學校里為啥就沒有那種極品美女呢？一個個看過去，長得好普通。」

「你知道啥叫競爭不？」

「不知道。」

「競爭！就是說所有漂亮的，優質的女生，全都跑名牌大學去了。你看啊，九年制義務教育，所有同學都在一起，一個班級就可能有個漂亮的女孩子。一個學校怎麼的也得有十個八個漂亮的！對不對？」

「好像是唉！」

「中考，一道分水嶺，你上的雜牌高中吧？」

「是啊。」

「中考過後，漂亮的女孩子少一半。你這雜牌高中是不是拿不出四五個漂亮的女孩子？」

「好像是啊！」

「輪到高考，又是一批女孩子往上走了。像咱們這種雜牌的大學，最多能出一到兩個漂亮的。」

「哪有漂亮女孩子啊？我怎麼一個都沒看見呢？」

「我還沒說完呢？數學當中不是有那概率么？咱們這裡就是概率低的，出不了漂亮女孩子。」

「嘿，我說呢，咱們這兒怎麼到處都是蛤蟆姐加恐龍妹，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這時候，邊上也有一個人跳出來說話了：「你這個分析雖然沒有科學依據，不過，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我觀察了一個多禮拜了，我們這兒，還真沒有一個特別好的。也就三班有個比較出挑。」

「你說三班那個？要她這樣頭部比例失調，一看就是小時候大頭奶粉吃多了的樣子，這也能算美女，那我們學校得有幾十個漂亮的了。」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聲音小點兒，別影響我睡覺。」羅元浩的聲音忽然傳來。

「昨天晚上做賊去了？你都睡兩節課了。」

「中午吃飯鈴聲能聽見就行了。」羅元浩一邊換了個睡眠姿勢，一邊說道。

「你們知道不，這傢伙今天凌晨五點打電話給我，叫我下樓去開門，你們說這傢伙是不是出去那個那個啦？」

「嘿嘿嘿……那你問問他。還纏著繃帶呢，難道沒付錢，被人給打了？」

「哈哈哈，有可能。我聽說平常看著挺老實的人，往往是經常去那種地方的。」

「啥地方啊？」

「小處男滾一邊去。大人講話，憋插嘴。」

「看我鄙視的表情。下次當大傢伙都露出猥瑣的笑容，你就往邪惡的方面想。」

「哈哈哈……」

幾個說話的又不管羅元浩聽沒聽見了，旁邊有個男生又插話：「你們說我們這是雜牌學校，我看了一下網上，他們說像咱們這種學校，根本不划算。我聽說，很多地方都可以直接購買畢業證。」

「那不能吧？至少也要象徵性地讀書吧？」

「沒有的事兒。」

「他說得對，有些地方只要付錢，兩年或者兩年半以後，直接領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