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佛
程昱隨手拿起一個帆布袋，裡頭叮鈴桄榔的傳來一陣響。聽起來，似乎是一些工具裝在裡頭。重量嘛，起碼一百多斤。程昱將帆布袋背在身後，跟著那三個人上了一輛卡車。卡車就那麼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才停了下來。夜空中，藉助點點繁星的照映，程昱隱隱綽綽看到了前往的那一片連綿的山丘。無數佛像依山而立，俯瞰著打山腳下流過的河水。
「龍門石窟...」程昱覺得眼前的石窟自己似乎有些熟悉，他覺得這方土地，他仿似曾經生活過，來過一般！
「從旁邊繞過去！」那三弟兄帶著幾個幫工繞過了正門，一路貓腰偷摸著來到了河邊。河上有一艘渡船，船老大正坐在船頭吸著煙。
「來了？」聽見腳步聲，認出了來人是誰之後，船老大起身將煙蒂扔進河水裡招呼著。
「嗯！」三人當中的老大點頭答應了一聲，率先上了船。上船之後他將船艙檢查了一遍，這才招手示意程昱他們上船。
「這是船資，明天晚上這個點，你過來接我們！」半個來小時，船到了對岸。找了一處可以容身的地方下了船，老大塞給船老大一千塊錢說道。
「成！你們啥時候要回去，在這裡亮個手電筒就行，我會在對岸等你們！」船老大往大拇指上沾了點口水，點清楚船資后喜笑顏開道。給錢就行，至於人家大半夜的偷摸著過來要幹嘛，那不關他的事情。
「都小心著點兒，一個跟一個！」老大揮手示意船老大將船開走，然後帶著一行人就朝毗鄰著河水的那尊大佛走去。遠看這尊大佛好像沒有多大，只有到了他的身前，才能感受到那種鬼斧神工和壓迫感。程昱顛了顛身上的帆布袋，悶不做聲的跟在隊伍後頭。一邊走，他一邊默記著四周的地形。
「老闆，不是說明兒才開工么？你咋讓船走了呢？那咱們待會咋回去？」有幫工心裡打著鼓問道。這大半夜的，跑石窟里來做個甚呢？難不成是做賊？為了幾百塊錢弄成個團伙性質可不划算。
「別多問，不會短了你們的吃喝就行了！幹完活拿錢走人，你不認識我，我也不找你麻煩！」老大回頭瞪著那個多嘴的幫工沉聲道。見老闆惱火了，餘下的人都不做聲了。給錢就行，你打聽那麼多作甚？其他的幾個幫工紛紛眼帶埋怨的瞅了瞅問話的那人。
「在這裡等著，別亂動！」又朝前走了刻把鍾，老大帶著眾人來到一尊高大無比的佛像腳下停住了腳步。掏出煙盒一人分發了一支香煙后，他獨自一人朝佛像走去。程昱將背上的帆布袋放下來，席地而坐吸起了煙。別的事情他不想管，他只想知道這些人找的那本書，到底是本啥樣的書。然後，再順帶著掙點錢。
「都過來，把東西都帶好了！」過了刻把鍾，老大才滿頭是汗的回來招呼著大家。程昱起身，將帆布袋背在身上，悶不做聲的跟著眾人後頭朝佛像走去。星月之下，佛像讓人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恐懼的感覺。經過多年歲月的洗禮，又或者是人為的損毀，佛首已然不在。此時倚山而立的，更像是一尊詭異的石雕而不是佛像。一陣風吹過，幾個幫工齊齊打了個冷顫。唯獨程昱，體內一股熱流涌過沒有受到半分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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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腳下有個方圓一米半左右的洞口，洞口一側倒著一塊青石板，上頭還帶著一些泥土的痕迹，看起來，之前它是被當做了遮擋洞口之用。老大一擺頭，示意程昱他們下去。幫工們面面相覷著，誰都不敢先鑽進去。誰知道裡邊是個啥光景？有人甚至想到了販賣器官，殺人滅口等等不詳之事上頭。
「怎麼？就這麼點膽子？你，先下！」老大看著幫工們冷笑了一聲，然後抬手一指程昱說道。一路行來，程昱幾乎都沒有開口說話。讓他歇著就歇著，讓他走就走。老大認為他是個老實人，老實人的用場，就是去當打頭的炮灰。而且老實人，也更好控制一些。
「哦！」程昱背著帆布袋應了一聲，走到洞口跟前朝下看了看，然後扶著裡邊早已經架好的梯子鑽了進去。
「把蠟燭點上！」等了分把鍾，老大蹲在洞口處朝下邊喊著。程昱在洞里摸索了一番，找到了斜插在洞壁上的蠟燭，拿出打火機將其點燃，程昱這才發現眼前還有一條長長的的青石階。石階上滿是灰塵，周遭散落著不少的碎石，看起來很早之前就已經被開鑿出來的樣子。
見下邊有了亮光，又見程昱安然無恙，眾人這才依次順著梯子爬了下來。隨著人數的增多，地下的空氣也顯得有些渾濁起來。
「老三，你留在這裡望風！」老大拍拍老三的肩膀，對他使了個眼神道。老三聞言，會意的點點頭，然後蹲身坐在了木梯上。這是堵住後路的意思？程昱不露聲色的暗自想道。看來，這些人的錢不好賺啊！程昱埋頭扯了扯嘴角，背著帆布袋跟在老大身後默不作聲的朝前走著。
「成了，大家把東西放下，歇著吧！那邊有燃氣爐和水，湊合煮點泡麵吃吃。等完活兒了，再出去開葷！」石階很長，繞著洞壁盤桓而上。就那麼走了刻把鍾，當眾人都氣喘吁吁的時候，終於是來到了一處較為開闊的石洞之內。老大將周圍早就準備好的蠟燭都點上，石洞里頓時變得燈火通明起來。洞里有一尊佛像，佛像跟前有一供台，台上擺放著兩桶純凈水還有一些泡麵。一個鍋子倒扣在台上，掀開一看，裡頭有一次性碗筷和一個燃氣爐。
程昱靠坐在洞壁一隅四下觀望著，洞壁內部有很明顯的刀斧雕刻痕迹。朝上看去，一處高不見頂的洞口正高懸在眾人頭頂。
「莫非這是在佛腳裡頭？」程昱四下觀看著地形，心中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