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勝負
程小凡一劍斬在巨艦上，劍光跟艦身接觸的地方不停冒出火花。就在他打算卯足全力，一劍將巨艦破開的時候，數十道射線從巨艦內激射過來，逼得他不得不收劍回撤。射線在巨艦前方形成了一道電網，電網浮動間阻隔著眾人的攻擊。與此同時，大副已經將這邊的情形傳遞到了旗艦。
「四大童子，除了挑燈逃走，其餘三人已經死了兩個。賞花，事到如今你又何必苦苦支撐？」猴子一棒打死侍劍，轉頭就準備對孤身抵抗的賞花動手。棍棒剛剛舉起，卻見程小凡閃身而來一劍格開了猴子的棍棒。程小凡先對猴子施了一禮，隨後側目看著已經耗盡真力的賞花說道。猴子見程小凡似乎對這女子有意，咧嘴沖他笑了笑，隨後一個筋斗翻向那正對著眾人橫衝而來的天機殿聖地衝去。躍至龍頭上空，猴子雙手持棒口中大喝一聲，嘡一聲當頭一棒就掄在了龍頭之上。如意金箍棒隨著猴子心意轉動而變大，掄棒之時只有普通棍棒粗細，待到落下之時卻已經跟那聖地一般大小。白玉京就覺得眼前一黑，隨後一陣碎屑橫飛，聖地之內警報聲此起彼伏。
「不好，父親，能量柱失去控制了！」聖地被猴子一棒砸得失去了平衡，它左右搖晃著朝地面墜去。墜落的過程中，處於龍口裡的能量旋渦噴薄而出，一道能量柱對著天際就射了出去。失去了控制的光柱，嘡一聲射在了身處黑洞之中進退兩難的巨艦上。能量所過之處，當時就將巨艦頭部融化出一個大洞。位於指揮艙的艦長首當其衝，射線射穿了戰艦的防護板接著從指揮艙里斜穿而過，當時將他融化得連渣都沒剩下。指揮艙被毀，巨艦當時就失去了控制在黑洞之中左右衝撞起來。
「轟！」一朵大大的蘑菇雲在黑洞中迸發，整個巨艦被黑洞里的能量撕扯成了碎片。無數的金屬碎片，如同飛鏢一般朝著地面激射而下。神農見狀急忙朝眾人大喊一聲：躲！隨後運足力量，將托舉的光幕四散擴張開去。
「嘡嘡嘡！」程小凡一手摟住了猶豫不決的賞花，一手揮劍格擋著激射而來的巨艦碎片，急速朝著神農撐起的光幕里退去。於此同時，程昱跟宿嫣然二人則是聯手護著那三千女衛從空中撤了下來。眾人各施神通，一起退到了光幕裡邊，隨後運起真力，將那光幕又增厚增大了數倍。如此一來，身處地面的人們便不再擔心被那些碎片所傷。
空中只剩下了女媧，就見她蛇尾一甩，將正在不斷支離破碎的巨艦殘體狠狠抽向了黑洞的深處。一尾抽出，巨艦殘體急速朝黑洞里退去。無數被分割的碎片，則是被黑洞吞噬得一乾二淨。
「師父，你看天上！」咻一片巴掌大的鐵片從紫竹林上空飛掠而過。鐵片過處，將紫竹林削掉了一半。洪海手持金刀，一躍來到觀音身邊護住她道。觀音全身素白，手持念珠輕輕搓動，面色毫無波瀾。玉凈瓶里的柳枝上，一滴露水正緩緩朝著瓶里滴落著。
「我來這世間的使命，原來就是替你完成未了的心愿。此時不知道我是我，還是我是你。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了。」觀音起身，手托著玉凈瓶一步登天。
「師父...你要去哪？」洪海緊趕了兩步高聲喊道。
「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洪海，好生看守紫竹林。這個送你，也算全了你我師徒之情！」觀音回頭，將手中那串翠綠的念珠拋給洪海對他說道。
「師父...」洪海接住念珠又趕了兩步。觀音微微對他頷首，隨後腳踏蓮花朝著天際疾馳而去。一片片碎片迎面而來，在觀音身前三尺之外便向左右分開。一陣漣漪在觀音身前蕩漾開來，護著她不被這些碎片所傷。
「孩子爹！」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天界中人死傷無數。一個婦人，正被人冒死朝屋子裡拖去。屋外，躺著一具被碎片削掉了頭顱的屍體。空中的碎片越來越多，跟空氣摩擦之間，它們帶著團團的火焰打在屋子上。很快，天界中就是火海一片。
「慈悲之心，原來便是捨己為人。你，當初便是這樣的一個人么？」觀音立於空中，將柳枝從玉凈瓶里抽出來，一抖手朝著地面滴落下幾滴露水道。露水墜落，不多時便化作一場瓢潑大雨。大雨傾盆之間，這一場煉獄之火，居然先後熄滅了下來。
「到了今日，你還在糾結你我之別。今日你有觀音之慈悲，你便是觀音。今日你行觀音之善舉，你便是觀音。」恍惚間，觀音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她面色柔和的舉目四望，隨後屈指一彈，將一片朝自己襲來的天外碎片給擊飛掉。
「我，便是觀音！」觀音又一步扶搖直上，立於雲端俯瞰著大雨傾盆的天界。看著那些免受侵害的人們，她點點頭，拂袖之間朝著下方灑落下一片霞光。霞光墜落，令墜落天界的碎片紛紛倒卷而上。令坍塌的房屋重新矗立，令崩塌的山巒恢復了原樣。那些碎片先後集結於觀音四周，繞著她緩緩地開始旋轉。她一抬頭，又一步，便不見了蹤影。
「白玉京，我看你這回往哪裡跑？」待到碎片停歇下來，眾人先後從神農的光幕中搶身出來。三城聯軍將墜落在地，正在冒著黑煙的聖地團團圍住。程昱和程小凡並肩而立，二人齊聲對它高喊著道。
「哼哼哼，你們以為是你們打敗了我？不，能打敗我的，只有母星的人。不是白羽他們賜予你們的力量，此時你等依舊如同芻狗一般。」白玉京咳嗽了兩聲，帶著白玉郎和挑燈從聖地里走了出來。看了看圍在四周的三城聯軍，他一抬手指著眾人冷笑道。
「可惜，如果我早一點下決心，勝負便會調轉。你們贏了，可那又怎麼樣呢？我已經活夠了，在這個世界也待夠了。現在，就讓我們，一起死吧！」白玉京看了看身邊的白玉郎和挑燈，手裡揚起了一個盒子。盒子上有一個按鈕，說話間白玉京就要往上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