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合道者間的約定
顧南將血色骷髏置於邪神殿二層，然後二轉就完成了。
沒有天地異變，沒有合道的徵兆，甚至沒有任何人察覺，顧南就已經一步踏入合道的境界。
按照眾神世界和遊戲中的分法，顧南此時已經處於十一階。
與他有著相同階位的存在，如兩邊執掌時間法則的頂尖強者，時記天陸問和時光之神梵倫。
這兩人都是合道層次中的小字輩，算是晉陞最晚的，當然現在還要加上一個洛倫莎。
不過到了這個階段之後，晉陞早晚、階位高低，早已經不能用於判斷實力。
如陸問哪怕只有十一階，也是絲毫不懼等同於十二階的宋非。這底氣源於他法則的特殊，也源於他合道時感悟到兩條大道。
顧南也是一樣。哪怕僅僅是剛剛晉陞到十一階，他也有留下兩名老牌主神分身的底氣！
聖劍重重斬在顧南頭頂，恐怖的聖炎熊熊燃燒，眨眼間就遍布顧南全身。可是顧南依舊在向前直撲，速度絲毫不見減慢。
聖劍無法擊傷他的身體，聖炎也無法形成有效的灼燒，反而顧南距離聖光虛影和紫霧越來越近。
要知道夢境之力是出現在邪神殿的上空，幾乎處於星界邊緣的位置，而奧斯汀又封鎖了空間，就是為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可是現在，顧南卻完全依靠自身的速度，生生把距離縮短成足夠他攻擊的程度！
奧斯汀的分身再度連出三劍，每一劍都帶著無比炙熱的聖炎，連規則都被聖炎灼燒到扭曲，然後同化成無邊無際的光明。
哪怕只是一個分身，光明法則的特性依舊沒有改變。
顧南自身的陰影法則被快速同化，但他勝在是親身至此，能夠動用的法則總量，遠比對方兩個分身要多。
陰影迅速包裹住奧斯汀與科策思的分身，哪怕轉眼間就會被同化，卻也足夠拖住一點時間。
而顧南需要的，也僅僅是這一點時間。
一拳！
顧南一拳重重落下，直接將奧斯汀分身的聖光軀體打穿，晶瑩的光點散落在周圍，瞬間被陰影吞沒。
奧斯汀卻沒有半點猶豫，轉手又是一劍落下，正中顧南肩頭。
但還是……沒有用！
分身的絕對力量不足，單憑光明法則的至高特性，還不足傷害二轉后的邪神之軀。
反而顧南的拳頭絲毫沒有停頓，每一拳都能透體而出，每一拳都在摧毀分身所附帶的法則，最大限度消耗奧斯汀的力量。
神明的分身，除了以聖者化身行走人間外，本質上都是部分神格與法則的融合。
分離出來的神格驅動法則行事，所以分身可以擁有不遜色於本體的法則品質，但總量遠遠不如，也沒有神體的保護。
顧南對神明的手段太過熟悉，每一步都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兩名主神分身在他面前，竟是沒有更多能做的應對。
就這樣硬扛著聖劍的攻擊，顧南在短短半個剎那的時間裡，足足揮出了上百拳，直接把聖光分身打成了篩子。
聖光瞬間崩潰，被無處不在的陰影吞噬其中，聖炎也再沒有燃燒驅動力，很快陷入陰影之中。
顧南伸手一抓，從崩潰的聖光中抓出一枚晶瑩物體，正是奧斯汀殘留下的部分神格。
他將神格收好，目光又移到一旁的紫色薄霧中去。
夢魘之主科策思，這位發現了雲夢教教眾的行動，親手策劃這次偷渡的主神，竟是連多說一句場面話的意思都沒有，紫霧迅速向著虛空遁去。
然而陰影席捲之下，他同樣沒有回身的餘地，夢境之力又影響不到顧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消磨乾淨法則。
短短片刻的工夫，顧南手上已經有了兩枚主神的殘缺神格，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彷彿他早就干熟練了這等事。
一旁的夢仙與霍葵兩人面面相覷。
就算來的只是兩個分身，可也是主神層次的分身，怎麼在顧南手上，看起來就跟普通神明沒差？
顧南拿下兩枚神格后，身影卻沒有返回神國的意思，而是來到了夢仙兩人面前。
霍葵此時已經除去了一身金甲，卻是個容貌秀氣的青年。他本是書生出身，以「葵」為名也是自取，沒想到後來機緣巧合，最終走上了從軍的道路。
見顧南到來，他主動開口道：「既然你已經合道，有時間去一趟洞虛天，魚蓮會安排我們見面。」
霍葵率先開口，卻是已經認可了顧南的地位，將他視為同為合道層次的存在。
顧南點了點頭。以他現在的層次，已經能看出這些合道者的強弱，霍葵與夢仙兩人，都算是合道者中比較強大的類型。
按照等階計算，他們大概在十三階左右。
當然還是那句話，到了合道層次，等階很多時候僅僅是一個參考。哪怕是法則無甚特殊的宋非，同樣有越階擊敗他們的可能，儘管概率頂多兩三成。
顧南又看向夢仙道：「你是樓萬盈他娘？」
夢仙嘴角微抽，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沉聲道：「不錯。」
顧南二話不說一拳已經砸了過去，目標正是夢仙的面門。
夢仙整個人瞬間化為虛影，讓顧南這拳落空，但依舊對她的法則造成了損傷。
「不知死活！」虛空中傳來一聲冷哼，恐怖的夢境之力再度沸騰，直接籠罩住顧南整個神國。
這次可是夢仙親自出手，一旦發動恐怕就是真正的殺招，足以將神國內的生靈全部抹去意識。
但金色光華緩緩浮現，卻是擋在了兩人面前，霍葵一臉無奈地開口道：「顧南你且慢動手……夢仙她不會找你報仇的。」
顧南這才停下動作，疑惑地看著霍葵。確認了夢仙和樓萬盈的關係，他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霍葵卻道：「我等合道之人早有約定。合道即是超脫，此前種種一筆勾銷，宋非也是因此不追究驚鴻天之事……嗯，除非是死仇。」
合道者之間還有這樣的約定，顧南倒是沒聽人說起過，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問道：「什麼樣才算死仇？」
霍葵看了他一眼：「像紫羅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