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先殺
當顧南再度現身於神國時，已經是離開時記天的三天後了。
他相信九魄說得是實話。
如果沒有黃泉道人，也不知道世間還有與他來自相同地方的人，或許九魄真的可以安心留在諸天世界，好好當他的上古大能。
可惜黃泉道人去找家鄉了，當年九魄沒有選擇跟他一起走，直到他發現零、陸問、顧南等人的出現。
「如果把兩界的主神和合道者全部屠絕，集合兩界之力，或許不是不能打破位面壁？」顧南摸著下巴想了想，開始認同這個計劃。
正常人的想法，大概是聯合現有的合道者，共同尋找和開發原界。
但想出這個計劃的九魄顯然不是正常人，接受計劃的顧南更不是。
那就試一試吧。
「下一個……洛倫莎。」顧南看著桌上放著的一疊資料，上面全是關於一個小人物這些年的經歷，這個人叫做董勛。
……
眾神世界。
十三主神……哦，現在只有十二主神了，他們又一次會首在一起，商討著這次梵倫身死之事。
「絕不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戰爭之主尤金拍著桌子道，「這次是梵倫，下次又會是誰？」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做？」黑暗女士黛絲笑吟吟地看著他。
「殺過去！」尤金斬釘截鐵地說道。
奧斯汀也在這個時候開口：「這件事的主謀是陸問。他早有對梵倫有下手之心，時間之神希文就是他的分身。」
顧南三人動手速度太快，其他主神甚至來不及趕到現場，對於當時的局勢也不了解。
聽完奧斯汀的敘述，才明白對方竟是潛伏了一個分身，以這種防不勝防的方式向梵倫下手。
「還有那個邪神插手？」夢魘之主科策思沉聲道。
他親自去過諸天世界，見證過顧南的詭異和強大，此時不由開口：「邪神成長的速度太快，我們沒有時間再拖下去了。」
如果說只是梵倫身死，黑暗神系這邊還沒有足夠的理由出手，那麼涉及到邪神的話，誰都沒有置身事外的可能。
黑暗女士黛絲在一陣沉默之後，終於開口道：「那麼，全面開戰吧。
……
事實證明，任何挑撥都不比直接殺死一名主神更具挑釁意味。
全面開戰所代表著的，是光明黑暗兩大神系，開始放下一切爭端，直接以主神層次為先驅，主動對諸天世界發動戰爭。
可以說自上古兩大世界有交流以來，還沒有發生過這麼大規模、這麼高層次的交火。
因為在以前，雙方其實沒有多少利益衝突，殺死對方也無法獲得利益，這使得戰爭缺乏動力。
但現在不一樣了，眾神並非為了利益而戰，而是為了自己的生存。
如果任由諸天世界的合道者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眾神世界的主神將一個個死去，最終迎來全面侵略。
而一旦有了主神帶頭，神明們幾乎是沒有什麼猶豫，立即就有大量神明決定參戰。
先前獵神行動的餘波可還沒有過去……說起來，這還都是顧南造的孽。
眾神世界終於全面開戰，一波接一波的神明大軍，不斷湧入到諸天世界內，目標正是一個個星主的星界。
當神明們下定決心大舉入侵時，諸天世界的一個劣勢終於展露出來。
不同於完全由神明自己選擇位置的神國，星主們的星界本質上是選擇天然位面。
所以神國可以建立在很偏僻的位置，可是星主們的星界頂多是微調位置，總是能夠被找到痕迹。
在開戰的短短三天內，毫無防備的諸天世界就吃了個大虧，大批星界被眾神攻破，星主們失去根基，千年心血毀於一旦。
上一次兩界開戰，戰場實際上是放在眾神世界的，屬於神明與入侵者的戰爭，可沒讓星主們體驗過這樣的心痛。
當了解當開戰背後的內幕時，也不是沒有人暗中埋怨陸問等人。但是當知道顧南也涉及其中后，反而沒有多少人再說話了。
「你在下面星主里的名聲，可是比我們這些老傢伙要大多了。」
在諸天世界這邊的合道者會議上，李賜笑著對顧南說道。
顧南撇了撇嘴道：「你多殺幾輪，你名聲也大。」
對於這種能把天聊死的人，李賜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把目光放在另一邊的法空和尚身上。
面對眾神世界的來襲，十六天合道者們理所當然要聚首，商議出一個可行之策來。
這次正是由魚蓮發出邀請，請十六位合道者前來洞虛天，無論彼此間關係如何，碰面是免不了的。
五年前圍殺顧南的四人自然也都在。
其中宋非和霍葵小受損失，夢仙算是下了血本，而法空和尚則虧到姥姥家了。
不光封印到的法則毫無用處，還被顧南殺了個回馬槍，三佛寺內大半僧人死於合道之戰的餘波。
「阿彌陀佛。」但法空和尚好歹是合道級的大能，養氣工夫不是蓋的，「顧南施主，又見面了。」
顧南看了他兩眼，說道：「還要不要我去你家住了？」
「……」
法空和尚嘴角微抽，對於顧南這種當面打臉的行為，再好的涵養也不知道怎麼回。
其實合道者之間彼此攻伐，甚至聯合其他人作戰，都是相當常見的事。
就好像當初宋非也坑了鄒繼明一把，而宋非偷偷摸摸對紫羅老人下手一樣。
只要彼此間沒有絕對的差距，這種事就僅限於找場子這個階段，很少有非要置對方於死地的。
因為雙方非要開戰的話，別的不說，兩邊星界肯定都保不住，只能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法空和尚陰過人，也被人陰過，但從來沒見過顧南這麼熱衷於打臉的。
幸好李賜替他解圍道：「大家已經到齊了，先說正事吧。」
上方的魚蓮也開口道：「大戰在即，此事諸位誰也無法置身事外，現在還請各位放下成見，一致對外。」
顧南第一個介面：「沒問題，我可以先去殺一個主神。」
這種殺主神如殺雞的輕鬆語氣，不得不讓眾人側目。
「你有把握？」魚蓮看向他道，「你準備殺誰？」
「當然是……」顧南停頓了一下，環視一圈道，「戰爭之主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