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決絕
黑暗女士是一位十四階主神。
在眾神世界，奧斯汀是唯一的十五階強者，一度被稱為「眾神之王」的存在，而黑暗女士黛絲卻是唯一能和他抗衡的人。
身懷黑暗，心無所懼。
顧南站在眾神世界的邊界，沒有再往前走去，因為他的面前已經布滿了漆黑。
無數的黑從各個角度蔓延過來，就好像要讓顧南永墜深淵。
那是最深沉的黑色，任何接觸到黑色的物質和法則，都會被直接包裹吞噬進去，無法留下半點蹤跡。
顧南原地站定，腳下的陰影開始蔓延，與逼近的陰影快速交織在一起，纏繞捲曲不分彼此。
但如果仔細去看，又會發現兩種法則其實在互相吞噬。表面上不分彼此，內里卻涇渭分明。
同樣是吞噬特性，黑暗法則所展現出來的力量，比顧南的陰影更加純粹。
對於主神級的法則來說，很多時候性質比等階更重要。
顧南與黛絲如今等階相當，法則的層次也沒有太大差距，甚至連雙方對法則的掌控有相差無幾。
兩人的交手在極短時間內就出現結果——結果就是不分勝負。
對於這個層次的雙方來說，一瞬間的接觸，就足夠他們判斷結局了。
黛絲對這個結果有些驚訝，因為這意味著，顧南單論法則力量，可能都已經超越了魚蓮那個層次。
但她並不著急，現在的她並不是一個人在作戰。一旦她遭遇頹勢，另外三人會第一時間出手。
顧南以陰影對抗黑暗，確認了自己對法則的掌控后，就沒有多與黛絲糾纏的意思。
他這次過來，是要以一己之力平推全世界的。什麼叫平推？無論誰擋在前面，統統碾碎，這才叫平推。
只見顧南踏出一步，在強大到難以理解的軀體壓制下，本來與陰影糾纏的黑暗瞬間破碎開來。
顧南就這樣一步一步從黑暗中走出，縱然是黛絲親手操縱的法則，也無法對他形成阻礙。
顧南揮手擊碎了黑暗，然後緩步走入一處空間通道，對面赫然是一座神國，正是拜厄的死亡國度。
死神神國是非常特別的地方，這裡存活的並非死靈，而是活人死亡后的魂靈，所會聚集的地方。
在很多主位面，人們並不知曉死神神國之說，反而將之稱為「死魂界」，跟魔王斯坦利的魔界有些相似。
而當顧南踏足這裡之後，陰影法則第一時間鋪開，大量魂靈被直接清剿根本無法存活下來。
死神拜厄更是第一時間現身，冷冷地打量著顧南，死神鐮刀驟然劈落下來，而顧南乾脆連躲都不躲。
拜厄和顧南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甚至對顧南的作戰方法都很熟悉。
所以他此時毫不驚訝，又是接連不斷地鐮刀斬下，飛快地在顧南體內蓄積死氣，然後轟然引爆。
在兩人早先的一次交手中，顧南曾經利用死氣爆發，坑死過博斯韋爾一次，而自己卻完好無損。
所以拜厄很清楚，至少那個層次的死氣，對顧南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但是這一次，爆發的死氣是上次的三倍！
然而三倍於上次的死氣爆發，卻沒帶來拜厄想要的結果，因為顧南的身軀已經遠比上次要強。
爆發的死氣發出一聲悶響，甚至沒能將顧南徹底炸碎，只是在他的腹部炸出一個口子，轉眼間就已經恢復如初。
顧南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法則依然在肆虐，自身已經一拳轟向拜厄的面門。
但拜厄早有防備，又是在自家主場，一瞬間生死置換，顧南打中的不過是一具屍體。
奧斯汀和黛絲已經趕到，沒有任何猶豫便直接出手。奧斯汀攻擊顧南本人，而黛絲則在阻止陰影法則擴散。
顧南全然沒有要跑的趨勢，乾脆一拳砸向奧斯汀，法則之力更是毫不退縮，他竟是要同時對戰三名頂尖主神！
諸天世界。
顧南消失了一段時間又再度現身，當即引起了所有合道者的注意，更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行動。
「他瘋了么？就算要對付主神，也不用正面對敵吧？」李賜格外不理解顧南的行為。
「這不像他的風格……肯定另有所圖。」青空天木琪雙也跟著道。
她親眼看著顧南布局殺死洛倫莎，在她眼裡，顧南無疑是特別擅長陰謀詭計的人才對。
紫羅老人卻只是笑了笑道：「不管他是怎麼想的，眼下擊殺主神才是第一要務。」
「我去一趟吧。」九魄平靜起身道，「博斯韋爾沒有出手，魚蓮你留下策應。」
坐在首位上的魚蓮輕輕點頭。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先前的傷勢頗重，甚至到了難以掩飾的地步。
「我也去。」又是一人起身說道，正是陸問。
……
死神神國內，顧南和拜厄、奧斯汀兩人的交手，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不得不承認，兩名頂尖主神聯手的力量，還是相當可觀的，縱然是十四階的顧南也只是佔據上風，無法形成擊殺。
但是沒有關係，神明的強大在於神國，弱小也在於神國，顧南對此再清楚不過。
由於戰場放在死神神國內，使得奧斯汀其實並不能全力出手，如之前傷到魚蓮的手段，就不可能用在這裡。
而顧南卻沒有這個顧忌，他大可以反覆更換戰場，光是戰鬥的餘波，都對神國造成大量破壞。
更雪上加霜的是，九魄趕到了。
這位九魄天星主同樣是抄家滅門的行家，他看都不看顧南那邊一眼，直接以法則開始清理死神神國。
瞬間地脈翻轉，九幽肆虐，黛絲一個人可顧不了九魄與顧南聯手。
「殺九魄。」奧斯汀意識到這樣下去，局勢只會越來越不利，當即說道。
他們根本不能對顧南造成有效傷害，只能嘗試先將九魄重創。
然而拜厄卻搖了搖頭道：「就算沒有九魄，邪神還是沒法對付……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奧斯汀回過頭，從拜厄眼中看到了狠辣與決絕，這位死神從來都不缺乏魄力。
「好。」奧斯汀點了點頭，金色的天平開始在天空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