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冬日裡的幸福
到底是新房子，各個屋子裡頭都壘砌了炕頭，晚上睡覺倒是不冷。
臨近黎明，李蘊睜眼瞧見許輕遠已經起來，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洗臉水，兩個孩子剛睡醒，還在被窩裡面躺著，小手抓著被子，剛轉了個身子，碰了李蘊的胳膊。
李蘊輕聲，穿著褻衣得她，頭髮披散，瞧著溫和細緻，低首得時候，滿目溫情與柔意。
「初陽與出初迎，可是睡醒了？娘幫你們穿衣服來。」
初陽瞧著李蘊，在來的時候，因為她的哭聲而引得哥哥也跟著哭，倒是讓許輕遠好事一番揍，這下瞧見李蘊，心中明白，這個是親娘，要是她不高興，爹爹肯定會揍他們。
「我要穿多點，天冷，會凍著。」初陽撅著屁股，自己抱了她的衣服來，全都放在李蘊身邊。
李蘊拿著衣服，裡外摸了下，倒是不涼，偏生瞧著華麗的衣裳，內衫有些粗糙。
「過來站在娘跟前，初陽的衣服之前是誰幫忙穿的？」李蘊邊幫初陽穿著衣裳，便問著。
「晴雪，她會幫我和哥哥穿衣服。」
李蘊手頓了下，「奶娘都怎麼照顧你們的啊？會喂飯飯嗎？夜裡尿尿會抱你們嗎？穿衣服前要烘一下衣服嗎？」
她輕聲徐徐問著。
初陽搖搖頭，「奶娘帶我們玩，在屋子裡面給我們玩布偶，還有撥浪鼓。」
這邊問了一些，李蘊也知曉，怕是那夏奶娘，也不是個真心對孩子好的。
她之前還想，那兩日兩個孩子讓著說讓晴雪穿衣服，倒是沒想到，是因為夏奶娘偷懶，把這奶娘該做的事情，全都交給了晴雪去操辦。
給初陽穿好衣服，抱著放她下了地，又抓了還想睡覺的臭小子——初迎。
「妹妹都起來了，怎生你還要偷懶不起床了？」
「不要起，還要再睡。」
初迎比初陽顯得羞澀些，明明是個男孩子，卻像個小姑娘似的，什麼都怕。
初陽已經跑到門檻那邊，瞧著許輕遠打水拿毛巾的來回走動，她就他腿邊，一步走一步的跟著。
李蘊抓了兩間小衣裳，趕緊給初迎套上，「小小男孩子汗，可不許睡懶覺。我們出去找哥哥和姐姐玩。」
聽到哥哥姐姐，初迎才立刻站起來，抓著李蘊的肩膀，讓她給穿上褲子，又套上一個暖和的棉褲。
這些個衣裳都是從皇城來的時候，一併帶來的。
瞧著外面的皮子都是錦緞，想著是好料子，摸著有些糙，也不知是真的好料子，還是以次充好的。
想著兩個孩子還小，撿著舒服為主，她好買些棉布，給他們穿罷了。
兩個孩子穿的圓墩墩的，趴著門檻，想出去，卻又因為冷，而縮著手。
青龍鎮這邊的冬天可是比皇城那邊要冷的多，兩個孩子，還有些不太適應。
小南起來，瞧見門檻站著的兩個小奶娃娃，蹭蹭得就跑了過來。
「娘，我帶著他們出去玩玩。」
「去吧，仔細著可別凍著。」
大雪天，摔著那是正常，她也不太擔心，怕是孩子凍著，這般囑咐，讓他們玩一會兒就進來。
李蘊套了衣衫，剛想拿起襦裙，卻見許輕遠拿了一身棉衣，走了進來。
到她跟前，「天太冷，我找青梅要了一身棉衣，新的，你穿這個。」
「棉衣棉褲得，穿在身上太顯胖了。」李蘊猶豫遲疑，瞧著是暖和，可穿在身上，再雙手插袖，可不是像村口的二傻子。
「你胖瘦我知曉就好，怎生還想被誰瞧見。你不動手，莫不是等著我幫你穿？」
他說著，還真想下手去幫忙的架勢。
李蘊趕緊說道，「我來，我自己來。」
到底是裡頭穿了個夾襖，下身套了個棉衣，外面穿了個長衫，瞧著是比春秋兩季臃腫了多。
摸了把頭髮，兩側鬢角，落了兩把，後頭編成辮子，挽個髮髻，輕悄悄得落在後腦勺。
露出一張巴掌大小的鵝蛋臉，不負之前白皙，貴在瞧著細膩，擦了些護膚膏，省的凍了臉頰，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不顯得唇瓣乾燥。
這便出了屋門。
許輕遠忙著挑了幾桶水，提到了堂屋之內，許青梅剛起來，正是要刷鍋燒早飯。
許老娘與許老爹都起來了，冬天的大清早，瞧著是閑著的時間，也沒閑著，正是剝著棉花桃子。
「今年種了那些作物，瞧著家裡棉花殼子，玉米秸都不少呢。」
「種了一畝花生，一畝棉花，產量不高。爹去幫人家地多的幹了農活，拉了幾板車的玉米秸，說是冬天燒火用。」
許青梅解釋說著。
「怪不得，我瞧著院牆裡頭放的都是玉米秸。這家收拾的當真不錯，等你三哥說親，給他也是成的。」
李蘊笑著說。
老許家三個兒子，老大娶親茅草屋，老二娶親趕上了好時候，得了一所不差的院子。這老三還沒成親呢，家裡幾間大瓦房得院子，就收拾整齊了。
李蘊瞧著是歡喜，卻也不嫉妒，他們也不與老許家爭搶這些東西。
有那個本事，自己去掙。
李蘊說著，見許青梅只是笑，卻沒搭腔。
她再道，「爹娘說的，家裡的院子和屋子，都是虎子帶人給建的。瞧著是個有擔當的人，該嫁了。是嫂子家的事，耽擱了你成親，明年三月份，讓你三個哥哥送你出嫁。」
許青梅嬌羞片片，「嫂子，倒是不著急的。」
「你是不急，爹娘與虎子家那邊，肯定是著急的。你對嫂子一家是如何的，嫂子心裡清楚，定然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她且想了，明年要是青梅出嫁，該給得東西，一家不落，還得再添上一些。
姑嫂兩人，說著話兒，米粥熬好了，這清晨吃的小菜，李蘊也都調好了，正是端著，一碟的醬黃瓜，一碟的腌豆角，還有一個清朝土豆絲。
饅頭是前幾日蒸多剩下的，鍋里一熱，竹筐子一盛。
李蘊端著饅頭與小菜，趕緊往正正堂屋裡的桌子前去。
瞧見院子里跟著小南玩的初陽與初迎，她清著嗓子喊道，「該吃飯了，快過來，我給你們兩個洗洗手，方才臉都沒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