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收拾萬路庄
「那莊子是母親為你買下的,你在裡面做事,買下來給你也是方便,之前只是對你說了莊子的事,現在把地契給你,你且好生拿著。」
「嗯,我知道。」
珩嚴把地契拿出,放在李蘊手中。
旁邊的滎陽在一側,笑著說,「大哥說蘊兒捨不得妹夫,想問你的意思,幾時回去,我好親自送你們母子三人回去。」
「大哥這邊的事情還沒做好,我現在離開,可成?」
她是念著兩個兄長身邊,沒有女眷管理后宅,才想多留下一些時日。
「有陶朱在,今日阿蘊做的事,陶朱都一一向我說了,你把家裡的事情安排的很好,大哥沒什麼不滿意的。婚事這個,再說。」
李蘊見珩嚴似是決定好了的,點了頭,「好,那阿蘊就真的不多加留下了。不過,倒也不必讓二哥親自去送,派遣兩個小廝,在跟前隨著就行。」
「送你回去,回來的時候,有個人要接來,你可還記得萬壽寺後院里的蘇夫人,她送來一封求助信。」
李蘊經得珩嚴的提醒,才想起那人是誰。
不就是蘇山的正妻,金氏嗎。
「她向哥哥求助做什麼?」
「接她下山,好有個安身之所。」
珩嚴沒說,金氏信中說,能幫他博得一心財富。
珩嚴現在最是缺錢的時候,怎麼可能會浪費掉這般好的一個機會。
「也好,大哥重情義幫她一番,希望她以後能過的好些。母親從萬壽寺下來后,我幾乎不曾去過萬壽寺,倒是把她給忘記了。」
「她與你不是一路人,不必多接觸。話都說開了,這幾天你先好生歇著,等想好什麼時間回去,只管對大哥與二哥說。」
「嗯,阿蘊記下了。」
李蘊還有些不明白,這兩個哥哥,怎生就說要送她回去呢。
也沒容她多想,才不過是三日,道是有封信從青龍鎮傳來,寫信之人是許輕風,而信上的事情沒說清楚,但上面隱約提及了萬路庄。
李蘊壓下了信件,提前找滎陽說要回去。
正是五月出頭,駕車而行,晝夜不顧,一路相安無事,等把李蘊送到許家老宅那邊,滎陽去了萬壽寺,特意選擇晚上,好事掩人耳目,接了在山上住了十幾年光景的金氏,連夜趕往皇城。
這一行,相當倉促而疲累。
……
傍晚天色深沉到的家,敲了房門,見是許青梅開的門,李蘊著實詫異了下。
「青梅在家裡住著呢。」
「是,嫂子從皇城回來,怎麼不事先說一聲,好讓三哥在鎮上接應你。」
許青梅趕緊接了李蘊手上的包袱。
初陽睡了,被李蘊抱著,初迎抓著她的衣衫,在一側跟著,相當的乖巧聽話。
「回來的匆忙,你二哥送的信,道是莊子上出了點事,我趕著回來處理下,路上都沒停歇。」
「是嫂子娘家那邊送的嗎?怎生不進門留宿一夜?」許青梅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客套好。
想著皇城那肅王府里的貴人,根本不會住他們家的。
李蘊緊聲說,「我二哥有事要辦,回來的時候捎帶送的我們娘仨,先進屋吧,一些事情回頭再細說。」
許青梅沒再問,連忙去收拾了床褥,照顧兩個孩子睡下。
李蘊去了堂屋那邊,見許老爹與許老娘都在,似是要開家庭會議一般。
許青梅瞧著二哥不在,連忙說,「我去隔壁喊了二哥來。」
「你別去了,有了身孕好生坐著,讓你爹去。」
李蘊聞言,趕緊擺手道,「不必叫輕風來,等明日再告訴他也不遲。倒是青梅,懷孕了怎生還回來,咋不在家裡養胎呀。」
「想回來看看爹娘,住了一些時日,也是前天才察覺是有身孕的。」
許老娘接著青梅的話,對李蘊說,「讓輕風對虎子說了,那邊明日就來了。」
「是件大喜事,好生養著。」
許青梅笑了笑,看向李蘊,「嫂子,你快些說說,怎麼大哥與小南、小北沒回來啊?」
「你大哥說是有些事情出去,等過些時日就回來,也沒交代是什麼事。不必擔心,遠哥功夫好,旁人傷不了他的。」
許老娘與學老爹,許青梅聽后,三人沉默無聲。
倒是許老爹嘆息一聲,「成了家了還胡來,真是不讓人省心。」
許老娘也是增了一些愁緒,沒吭聲。
過了會兒,也沒問李蘊其餘的話,只是說,老許家不會虧了她,等等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便催促李蘊去休息吧。
也趕著讓許青梅去睡,許老娘與許老爹,這老夫妻回屋。
坐在炕上,愁的睡不著。
……
「老婆子,老大幾年前突然帶著一雙兒女回來,現在又突然帶著一雙兒女離開,莫不是去找那孩子的親生娘了?」
「我咋個知道啊,前頭那個媳婦,是個啥樣的,我們也沒見過,問了老大,他也不說。要真是去找了,我們能管的住嗎?」
「放著那麼好的媳婦,還出去鬼混,這……咱們老許家,咋對得起人家李家姑娘啊。」
許老娘唉了一聲,「能怎能半,在老大不回來之前,咱們好是對著她,初陽和初迎也是他親生的,他咋就捨得走啊。」
許老爹與許老娘,是把許輕遠帶著小南、小北離開,當成了去找前頭的那個媳婦。
他們還一直以為,小南和小北,是許輕遠在外面與其他女人生的。
李蘊是回到家裡睡得踏實,一覺到天亮,而許家二老,一夜未眠。
從李蘊回來后,他們是可這勁兒的對李蘊和初陽、初迎好,總是覺著,是自己的兒子虧欠了她們母子仨的。
……
李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了許輕風,關於萬路庄的事情。
「你那信上沒說詳細,是發生了什麼讓人害怕的事情?」
許輕風抓了下頭髮,有些尷尬的說,「那信是玲子她哥寫的,到底是個什麼事,我還真是不清楚。
不過,玲子去莊子上問了,說是,莊子裡頭,說是要打水井的,打著打著,突然竄出來一些黑色東西,那東西不知怎麼的流的到處都是,碰到火,直接燒了起來,農田那邊,一大半給燒了。」
「啥?」
李蘊苦悶的想著,她才剛接手莊子,就給燒了個大半?
「嫂子你還是過去看看吧,現在那莊子上每個管事的,可是亂的厲害。先前那看門的兩個婆子,竟然還不許我和玲子進去,說她是嫁出去的人,再也不是莊子上的,哪裡有進莊子的權利,真是可惡。」
胡玲也是怒瞪著眼睛,嘴上卻說著,「沒事,反正我都罵過去了,那兩個老虔婆,就是因為嫂子不在,才胡亂欺負人的。」
「就要罵回去,豈能吃了那虧。現在我便過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玲子你在家,讓輕風隨我一起過去。」
胡玲應著,「我們現在就去。」
許輕風看了下她的肚子,「你在家裡陪著青梅,不要亂走。」
胡玲的性子怎麼能安分下來,死纏爛打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脅許輕風,跟著一起去的。
李蘊剛到萬路庄門口時,大門緊閉,裡面坐著的婆子,說著雜七雜八的話,李蘊伸手沒碰到門,許輕風已經推開了。
「誰啊,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沒看到老娘正在……。」
嗑瓜子。
「李管事,你咋這個時候回來了?這都兩三年了吧,咱們莊子早就換主子了,你再回來,是幹啥啊。這莊子上哪裡有你的差事。」
「是啊,李管事,……不,你現在連管事的身份也沒有。」
這倆婆子,懷中抱著油紙包,紙包里全是炒好的瓜子,地上吐了一大片的瓜子殼。
瞧著她們的日子,過的相當滋潤啊。
「你們知道莊子是換了主子,可知道,這主子是誰?」李蘊冷聲質問。
兩個婆子猶豫,她們是答不出來。
但是這氣勢可不減,不知道是誰給她們的勇氣,與李蘊抗衡起來。
「莊子的主子不管是誰,反正不會是你,你不過是個農婦,也就是先前的萬家大夫人眼睛有問題,能提拔你當大管事。」
李蘊不聽她們亂說,直接往前走,前頭聽見這邊有聲音,幾個舒適的人,連忙走了過來。
其中便有胡海,胡三,胡林,以及胡管事。
「嫂子,……。」
「李管事……。」
「你可算是回來了,怎麼一個人,許大哥人呢?」胡林的話。
胡興也問,「是啊,怎麼沒見到輕遠?」
「他有些事情,出了趟遠門。胡管事,看門的那兩個婆子,直接攆出去。」
「那兩個婆子是先前萬家從皇城送來的,賣身契是終身的,當真要攆出去?」
胡興也不知道萬路庄的主子是誰,倒是不敢亂動莊子上的人。
好歹莊子上的人還是一項財物,要是少了個人,也是少了幾兩銀子呢。
李蘊不緊不慢的從袖口掏出一張地契。
「現在莊子在我名下,胡管事看仔細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吩咐你來做。現在,立刻,把那兩個婆子攆出去,一刻都不能留在莊子上。」
「我聽聞,莊子上,現在很亂?是那邊最亂,胡管事,先與我好生說說。」李蘊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