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番外17

173|番外17

跟男神談戀愛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這個問題如果讓冬至來回答,那大概就是跟男神相處久了,節操也都掉沒了。

因為兩人之間基本上該做的都已經做過,連普通人做不到的神交,也不知進行過多少回,比起肉體的歡愉,精神層面的探索則更加無窮無盡,每一次都有新的樂趣,那種如同每一根神經末梢都被細細愛撫過的感覺令人渾身戰慄發軟,如果在神交的同時再配合身體,那效果簡直是疊加的。

冬至無法用匱乏的語言來形容這種感覺,但每一次無疑都讓兩人的距離更加拉近,所謂心靈相通,不再只是一種親密關係的形容詞。現在兩人就算相隔千里,冬至無法準確得知對方在做什麼,但如果龍深有大悲大喜的情緒,又或者遭遇到不可測的危險,他也依舊能感覺得到。

畢竟,他的身體早在深淵地獄時,就已經跟波卑夜同歸於盡,徹底毀滅了。

而現在的軀殼,則是龍深用自身的力量為他重塑的。

換句話說,冬至的確已經死了,而且因為他的力量比蘇環或小趙更大,也就會對世間平衡的規則造成更不穩定的影響,陰差必然是一眼看穿了這一點,所以非要將他拘走。

是不是也因為龍深分了一部分力量給他,所以才導致從深淵歸來之後,自己體內殘餘的魔氣遲遲無法驅除?

見對方抱住自己又不說話,龍深略微疑惑地側首,將人反壓到床上。

因為這個姿勢,冬至的T恤往上捲起,露出一截白皙腰身,清瘦之中又有緊繃的肌肉,觸感極好。

龍深剛上手摸了一下,冬至的眼神就變得迷離起來。

他勉強定了定神,抗議道:「別作弊啊!」

剛才龍深在碰到他的時候,不聲不響就以真氣侵入靈台,冬至差點又著了道。

他發現他那個高冷寡言的師父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寡言倒還是寡言的,只是現在常常會幹些賴皮的事情,與高冷漸行漸遠,不過冬至想想龍深在那本筆記里對看潮生他們做的事,可能高冷二字一開始就沒沾過邊,只是他一直錯認了而已。

「師父,你的魔氣到底什麼時候能徹底驅除?」冬至被摸得心旌神搖,忍不住捉住對方一直在自己小腹上流連的手。

現在的龍深自然也很有魅力,但冬至無法確定他是否因為受了魔氣影響,從深淵回來之後,興趣才特別大,頻頻主動。

龍深:「不知道,但沒關係,它無法控制我的心神,怎麼?」

冬至嘴角一抽:「那你以後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可以拿魔氣來當擋箭牌了。」

「不會。」龍深實事求是道,撥開冬至鬆鬆握住他的手,繼續往下。

在理智徹底淪陷之前,他聽見龍深似乎說了句:「你不就喜歡這樣的嗎?」

他什麼時候喜歡這樣的了?!

冬至迷迷糊糊想道,隨即被捲入混亂的意識之中,再也顧不上說話了。

隔日下午,冬至終於捨得跟柔軟的床鋪分離,龍深卻已經在外面辦完事回來了。

他帶回一個不錯的消息,尹組長他們根據鄧賓提供的地點,終於調出那天鄧賓出入南雲路的監控,時間的確就在蘇環事發的時候,如此一來,他也就有了不在場證明。雖然影鬼偽裝成鄧賓出入鄧家的監控也還在,但兩者相較,鄧賓最後不會被定罪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不過蘇家一心認定鄧賓就是殺害女兒的兇手,一直不肯罷休,三番兩次去找鄧家鬧,這種事情已經超過尹組長他們的工作範圍,警察對此也無能為力。

早在鄧賓當初看中蘇環的外表,一心要娶她進門的時候,前因就已經種下了,現在其實也只是兩人這段孽緣的結果,如果不是鄧賓貪圖蘇環長得漂亮,卻沒有深入了解她的為人,如果不是蘇環自己心意難平,受了傲因的蠱惑,現在可能最多也就是離婚而已,絕對不至於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冬至更覺得,雖然人不是鄧賓殺的,但他在這件事里,同樣脫不開責任。

據說兩家鬧到最後,以鄧家補償給蘇家一大筆錢而告終,鄧賓被釋放之後過了兩年,又重新結婚,這次找的是跟鄧家差不多的家庭,女方也離過一次婚,但鄧賓再婚之後,夫妻感情也不大和睦,幾年後又是以離婚收場。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後來鄧珀跟看潮生聊起,看潮生又當八卦轉給冬至的,無論如何,眼下這樁案子,冬至他們已經完成自己分內的工作,餘下的,就不歸他們管了。

常青最終也沒有向他們提出要加入特管局,就在事情解決的第二天,他留下一條簡訊,說自己要繼續去遊歷,然後就退房走人了。

往後的幾年內,冬至沒再見過他,也沒再聽說過他的消息,一直到了若干年後,看潮生化為真龍的那天晚上,天地降下劫雷,龍深、冬至、何遇、鍾餘一等人都趕過去護法,幫助這條黑蛟渡過難關,而雷光照亮大地的瞬間,冬至似乎也看見不遠處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湖邊樹下默默守護幫忙,依稀是當年曾經打過交道的常青。

春秋歲月中,所有人都在前行,從未停下成長的腳步。

至於現在的看潮生,被打包送回淮水之下的支祁井,身上一應零食和通訊工具都被剝奪一空,龍深連一毛錢都沒給他留下。

看潮生欲哭無淚地從井下深潭爬出,渾身濕淋淋與一隻章魚四目相對。

章魚興奮道:「大哥,你回來看我了嗎!是不是給我帶手機了?」

看潮生:……不好意思,你大哥現在要錢沒有,要蛟一條。

無支祁一臉「我早就知道你會回來」的瞭然,指著章魚道:「拜師嗎?以後要叫他師兄了。」

看潮生瞬間跳起來:「憑什麼!我明明是他大哥!」

無支祁哂笑:「你當初主動跟他一起留下來,現在不就是師兄了?繞了一圈還不是得回來,費什麼勁!」

看潮生:……

章魚很驚訝:「那大哥要叫我師兄嗎?」

無支祁:「你告訴他,新弟子進門要做什麼?」

章魚哦了一聲,對看潮生說道:「每天早上起來要給師父揉五百下肩膀,晚上睡覺前要給師父講睡前故事,把外面世界的事情說一說,周末師父無聊的時候要陪他打牌,贏了就修鍊五百次吐納口訣,輸了的話就要倒立一天。」

看潮生哀嚎:「老大,我寧願白乾二十年!」

可惜聲音重重疊疊,在洞穴里回蕩,就是傳不到上面去。

龍深與冬至兩人,則繼續南下,前往羊城。

冬至半道還回了一趟閤皂山,給他那位記名師父上香,把自己這兩年來做的事情向他老人家彙報一遍,請他放心,因為冬至這個名字,已經在修行界闖出一定名堂了,假以時日,人們總會知道,他曾經還有過一位叫方揚的師父,而閤皂派,也是他的半個師門。方揚師父這輩子沒收過徒弟,臨終前收的一位就成了大器,他老人家九泉之下,想必也可含笑而瞑了。

上回被陰差打斷,後來又有種種瑣事纏身,直至此刻,冬至才想起龍深當初用來收陰魂的那面鏡子法器,詢問起唐凈的近況。

龍深卻搖搖頭:「他一直在尋找能讓明弦復活的辦法,我也很久沒有與他聯繫了。」

他打開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

唐凈現在應該是在深山裡,信號肯定不好,電話能不能打通還是未知數。

不過他們運氣特別好,那邊響了幾下,居然還接了,雖然信號斷斷續續,但的確是唐凈。

唐凈的聲音有些疲憊,但更多的是寧靜。

「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靜下心修鍊了,現在帶著明弦走遍山川大河,反倒找回了當初的心境。」

「那明弦還能復活嗎?」冬至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他與明弦幾乎沒有往來,最開始打交道,也是在銀川古墓之下,兵刃相見,火花四濺,但冬至對唐凈的印象極好,不忍看到唐凈如此費盡心力地想要去復活明弦,自然也希望他們最終能有個好結果。

「我不知道。」

唐凈席地盤坐,古琴則被橫放在他膝上,他低頭輕撫琴弦,目光愛惜而溫柔。

也許一開始只是心懷愧疚,想要彌補,但他終於嘗到了人類求而不得,刻骨銘心的痛苦,卻也是在明弦身上,他們之間的命運早已糾纏不清,又怎能單獨將一種感情拎出來作冷酷分析?

「琴身,我已經慢慢在修復。也許有一天,他能活過來,可能是幾年,幾十年,上百年,甚至更久,但我想,我應該會等下去。」

他既是對龍深和冬至,也是對自己,更是對古琴說。

「既然已經開始,我就一定會等出一個結果。」

冬至心頭微有遺憾失落,但也不乏一點希望燃起。

「唐凈。」

「嗯?」

「明弦一定會復活的,他是個顏控,怎麼捨得把你這種漂亮小哥哥讓給別人?」

「有道理!」唐凈哈哈一笑,爽朗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彷彿又是那個遊戲人間的女裝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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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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