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滴滴打斑

時雨離開了。

回到了原本屬於他的地方。

就像是每個脾氣的孩子，最終都會回到家裡一樣。

他放下了怨恨，得到了更為寶貴的東西。

也許這樣，不久之後，他就會再次變成神明。

「卡卡西老師，時雨會去哪裡？」

「回到令他心安的地方。」

「心安的地方？」夏目不解。

「是啊，能夠讓心安定下來的地方，便是歸宿。他已經明白了。」卡卡西笑道。

「心安之處為歸宿？」

夏目喃喃自語，一時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藤原家，會是自己的歸宿嗎？

又或者，是那些妖怪？

「好了，試膽大會可還沒有結束。我們走吧。」

「嗯。」

……

教書育人，在卡卡西看來似乎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這跟在火影世界教導鳴人佐助他們不同，

是不一樣的感覺。

粉筆在黑板上摩擦的聲音，粉塵揮舞，似乎每一種韻律都變得十分美妙。

當然，不聽話的學生總是有些難搞。

不過卡卡西總是有辦法跟他們好好談談。

當上火影的人，基本不會缺少人格魅力。

畢竟，這也是成為火影的一種必備能力。

在這樣的愉快氛圍之中，卡卡西也算是過得不錯。

平時沒事的時候還能遇到夏目，跟他談談妖怪的事情，倒也十分有趣。

這個世界的妖怪在卡卡西看來，比人類還要可愛不少。

最近卡卡西在忙活著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找個房子。

學校雖然為教師提供了宿舍，但是對卡卡西來說，卻有些不太方便。

所以，他還是決定搬出來。

今天沒有課，他便出來找房子了。

那房子離學校有點遠，但是勝在幽靜，卡卡西還是頗為喜歡，當即付了錢，租了下來。

「比起旗木家宅倒是差了一點，不過沒關係，很快我就可以回去了。」

卡卡西看著眼前的屋子，淡淡一笑。

一時間，他又有些懷念那個家了。

搖了搖頭，卡卡西沒有多想，只是轉身離去。

附近的環境還是要熟悉一下才好。

只不過這麼一走，就遇到了熟人。

「夏目？你怎麼在這裡？還有這隻小貓咪。」

夏目看見卡卡西也是一愣。

「卡卡西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在附近租了一個房子，所以出來走走，熟悉一下。你呢？你記得你家離這裡似乎挺遠的。」卡卡西說道。

「是這樣的，我從外婆的遺物里現了一張森口到霧沼的車票，想來外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沒有去，所以我想去看看那裡有什麼。」夏目如實說道。

「日常地尋找外婆過去之旅嗎？」卡卡西笑道。

夏目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好吧，正好我有空，一起去吧。說不定又能遇到什麼有趣的妖怪。」

「喂，白小子，幹嘛老是跟著我們！」貓咪老師不爽地叫道。

「貓咪老師！這樣說太失禮了。再說了，卡卡西老師可不是外人。」夏目連忙說道。

「哼！」

貓咪老師一偏頭，傲嬌之氣盡顯。

「小貓咪看來很有意見啊。」

卡卡西說著，一手按向了貓咪老師的大頭。

貓咪老師想躲，但是一股無形之力讓他根本就無法躲避。

右手正中那日益增大的腦袋，卡卡西湊到了貓咪老師的額前，說道：「小貓咪，你不乖哦。」

「可惡的傢伙！」貓咪老師低吼道，漆黑的眼睛也變成了金色。

「啊嘞，還生氣了嗎？」卡卡西笑道。

「哼！」

貓咪老師再次偏頭，瞳孔變回了黑色。

不知道為什麼，貓咪老師似乎對卡卡西有些敵意。

說敵意或許有些誇張，稱之為不爽或者更為貼切一點。

大概他還從來沒有被一個人碾壓得這麼慘吧。

「好啦，不逗你玩了。夏目，我們走吧。」

「嗯，卡卡西老師。」

兩人坐上了公交，來到了森口。

這個站點似乎荒廢已久，少有人煙了。

「看來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畢竟玲子那個時候應該差不多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卡卡西說道。

「嗯，看來要去霧沼看看了，那好像是下一站。只不過現在沒有車了，看來只能走過去了。」夏目嘆了口氣說道。

「哪裡有妖怪。」

這時候，貓咪老師忽然叫道。

兩人聞言看了過去，果然，在車站的外的椅子上，有一隻體型類似於長了毛的大版亞古獸。

為了方便稱呼，就先叫他……毛蛋吧。

他似乎在沉睡。

似乎是感覺到了卡卡西等人的氣息，毛蛋醒了過來，目光落在了夏目的身上。

一時間，毛蛋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是玲子！玲子你終於來了！」

「那個……我不是玲子外婆。」

毛蛋聞言一愣，湊前聞了聞夏目的氣味，隨即再次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同時高興地蹦來蹦去。

「你果然是玲子啦！」

說著還抱住了夏目。

「等一下……」

夏目被毛蛋抱著甩來甩去，但是卻沒有辦法掙脫。

卡卡西見狀笑道：「看來這個妖怪很喜歡玲子啊。沒想到會這麼興奮。」

「玲子那傢伙，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妖怪。招惹之後，又不負責。」貓咪老師吐槽道。

「哦？看來你也是被招惹的妖怪之一啊。」

似乎是心事被揭破，貓咪老師直接炸毛了。

「胡說！我怎麼可能會跟這個毛怪一樣！」

卡卡西搖了搖頭說道：「還真是一個不坦誠的傢伙。」

「卡卡西老師！貓咪老師！別聊天了，趕緊讓他放我下來啊。」夏目哀嚎道。

「抱歉抱歉，把這個給忘了。」

卡卡西毫無誠意地道歉，隨即身形一閃，將夏目抱了下來。

毛蛋見狀奇怪地看著兩人一貓。

「毛怪，玲子已經死去很久了，這是她的外孫。」貓咪老師說道。

「玲子……死了？我還一直在這裡等她啊……」

毛蛋聞言有些失落。

「你在等玲子外婆？難道有什麼約定嗎？」夏目問道。

「嗯。她說會陪我一起去的。」

「去霧沼嗎？」夏目看了看手中的舊車票說道。

「嗯，去霧沼啊。」

「去霧沼做什麼？」

「就是……那個……觀栗很生氣，說不肯原諒我……然後玲子說……不可以這樣……然後就……那個……」

毛蛋說得手舞足蹈，反而卡卡西和夏目根本就沒有聽懂。

「看來這個妖怪的表達能力不太好啊。」卡卡西笑道。

「那怎麼辦？」夏目問道。

「這個妖怪的名字應該也在友人帳里，歸還它的名字獲取記憶，應該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貓咪老師說道。

「有道理。你叫什麼名字？」

「我嗎？我叫三都。」

「三都嗎？」

友人帳翻動。

護吾者顯其名！

記憶在夏目腦海中浮現。

原來三都有個朋友名叫觀栗，生活在霧沼。

兩人的關係原本很好，但是有一天，觀栗忽然很生氣，說再也不見三都了。

三都很難過，不知道該怎麼跟觀栗和好，於是便去找了玲子。

玲子答應陪三都去霧沼找觀栗，幫他們解決矛盾。

因為天色太晚，於是約定第二天再去。

但是玲子卻失約了，再也沒有來。

而三都便一直等著玲子。

一等便是四十年。

但是這時間久到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因為妖怪對時間實在是太不敏感了。

「原來是這樣嗎？玲子外婆失約了。」夏目喃喃道

「三都，你為什麼不自己過去找觀栗呢？」卡卡西好奇道。

「這個……因為我和玲子越好了啊。」三都理所當然地說道。

卡卡西笑了笑，這還真是快一隻可愛的妖怪。

「夏目，你打算怎麼處理？玲子連車票都買好了，但是卻沒有來，想必第二天突然遇到類似很美急事，所以才沒有來吧。」卡卡西說道。

夏目點了點頭，說道：「我打算陪三都一起過去，完成外婆的承諾。」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三都興奮地說道。

「不過今天有點晚了，不如我們明天再去？」

夏目說完，看向了三都。

「明天？」

三都低語，這句話似曾相識啊。

對哦，當初玲子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再也沒來了。

夏目大概也是現了這一點，於是笑道：「好吧，那就現在過去吧。」

「好耶！」三都開心地笑了。

「笨蛋，別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霧沼可不近，現在也沒有車，過去肯定就天黑了。我還要吃塔子做的天婦羅。」貓咪老師不滿地說道。

「我決定了，貓咪老師。」

「真是的，拿你沒辦法。」貓咪老師無奈道。

夏目笑了笑，看向了卡卡西。

「卡卡西老師，要不你先回家吧，畢竟霧沼有些遠了。」

「沒事，反正我也沒事做。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在天黑之前到霧沼。」卡卡西笑道。

「真的嗎？卡卡西老師？」夏目喜道。

如果能夠早點回家，自然是最好的，夏目可不想讓塔子阿姨他們擔心。

「嗯。找個交通工具就好了。」卡卡西笑道。

「交通工具？可是這附近並沒有交通工具啊。」夏目疑惑道。

「誰說沒有了？」

卡卡西笑眯眯地看向了一旁的貓咪老師。

貓咪老師瞬間汗毛直立。

「你想做什麼！」

「別這麼小氣嘛。小貓咪，變個真身帶我們過去唄。」

「混蛋！為什麼要我來！你自己又不是不能飛！」

「我可以啊，不過夏目和三都可不行。你的本體夠大，正好合適。」

卡卡西笑眯眯地說道，但是斑卻感覺到了其中的奸詐。

夏目見狀說道：「對哦，貓咪老師，麻煩你了。大不了我今晚將我的那份天婦羅也都給你。拜託了。」

原本十分抗拒的斑聽到這句話心動了……

「真的嗎？你的那份天婦羅也是我的？」

「恩恩。」

「好，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卡卡西見狀吐槽道：「還真是一隻沒有節操的胖貓啊。」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那我們出吧。」卡卡西笑道。

「嘁。」

斑表示，為了美食，節操是什麼？可以吃嗎？

一道白光閃過，斑顯露了真身，載著夏目三人飛上了天空。

「嗯，這個感覺還真是不錯。如果可以普及的話就更好了，這叫……滴滴打斑？嗯，還真是不錯的主意。」

卡卡西心中暗道，耳旁的絲被微風吹過，很快，便來到了霧沼。

斑的度還是很快的。

落地，斑恢復了貓咪的形態。

「到了，夏目，你的天婦羅是我的了。」

「嗨嗨，我知道了，貓咪老師。」夏目無奈道，這個傢伙還真是貪吃啊。

「有些不對，這個地方的怨念好重。」卡卡西皺眉道。

貓咪老師聞言也提高了警惕。

「不錯，這種感覺，是地靈！」

「地靈？」

夏目正疑惑著，四周忽然冒出了無數的枝條。

「這是……」

還未反應過來，那些枝條已經將夏目和三都捆了起來。

「有些意思，看起來有點像木遁，不過威力就差不多了。」

卡卡西笑道，隨即單手結印。

一口查克拉提了起來。

「火遁！豪火球之術！」

炙熱的火焰從卡卡西的口中噴出，頃刻間將枝條全部焚燒。

「笨蛋！會燒到夏目的！」貓咪老師怒喝道。

「放心，我有分寸。」

只見火焰將枝條全部焚毀，但是卻沒有傷到三都和夏目一絲一毫。

「這是……」

夏目落地，卡卡西連忙扶住了他。

「沒事吧？」

「沒事，卡卡西老師，剛剛那是？」夏目驚訝道。

他還是第一次見卡卡西使用自己的忍術。

「一點小技巧而已。以後再跟你解釋吧。我能夠感覺到，三都所說的觀栗應該是被這種地靈給附身了，真身就在前面的湖泊里。」

「那我們趕緊過去吧。」

「嗯。」

一行人跑到了湖泊旁，不久，便有兩條如同鯰魚須一般的東西跑了出來，射向了夏目。

貓咪老師瞬間變身，咬住了那兩條鯰魚須。

但就在此時，更多的鯰魚須冒了出來，將斑纏繞。

「可惡！」斑低喝道。

這時候，類似鯰魚的生物從湖泊里冒了出來。

「你就是夏目玲子吧？趕緊交出友人帳！」鯰魚生物叫喊道。

「觀栗？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三都疑惑道。

鯰魚生物沒有理會三都而是攻向了夏目。

夏目一驚，連忙後退。

就在這時，卡卡西擋在了夏目的面前。

「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伸出右手，直接抓住了那鯰魚須。

「該結束了。」

藍色的電弧跳動，卡卡西用力一拉，將鯰魚生物拉了出來，落在一旁。

原本捆住斑的鯰魚須也消失了。

鯰魚生物不斷抽搐，急縮小，變成了長著四條腿的大蝌蚪。

「觀栗！你變回來了！」

三都見狀連忙跑了過去，將觀栗抱在了懷裡。

「三都？你在做什麼！趕緊放開我！不要這樣，這很噁心！」

但是三都並沒有理會觀栗，而是繼續抱著觀栗蹭來蹭去。

卡卡西見狀笑了笑，看來他們並沒有什麼大矛盾。

……

「嗯？因為玲子才吵架？」

「沒錯！這個笨蛋居然將名字交給了人類！真是太愚蠢了！簡直就是個大笨蛋！居然還有臉回來！所以我才會生氣！這傢伙已經失去了作為妖怪的自尊了！想道歉也不知道早點回來，只知道在那裡呆！真是個蠢貨！」

「對不起，觀栗，我錯了。」

「笨蛋笨蛋！」

看著兩人吵吵鬧鬧，卡卡西忽然覺得有些溫馨。

「那個……你們兩個別吵了。」夏目在一旁說道。

「夏目，他們不是在吵架，這是他們交流的方式。他們的感情很好。」

「嗯？真的嗎？卡卡西老師？」

「嗯。只有真正的朋友才會因為這種理由生氣。觀栗很擔心三都，越是擔心才越是生氣。現在已經沒事了。」

夏目聞言看著兩人，三都雖然被罵，但是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這或許就是朋友吧。」夏目喃喃道。

很少有朋友的他，還有些難以理解這一點。

但是他相信，自己會慢慢理解的。

卡卡西看著兩人，心中微微一動。

這樣的友情，確實讓人羨慕啊。

因為所謂的好朋友，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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