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眼前的少年卡卡西讓夏目感覺到的是無比的陌生。

從眼神中散發的疏離感才是最為致命的。

再加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話語，讓夏目感覺他和少年卡卡西似乎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不論從哪一點來說，夏目都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小時候的卡卡西想必也並不幸福。

因為曾經在黑暗中生活過，所以夏目很清楚那種感覺。

此時卡卡西給人的感覺就是提防。

如果不是曾被傷害過，又怎麼會時刻表現出這樣的形態。

究竟是怎樣的傷害，才會讓卡卡西變成這幅樣子？

又是什麼樣的改變，讓卡卡西最終變成了自己見到的那副模樣。

夏目開始好奇了。

對卡卡西，夏目從不曾真正的了解過。

自從認識卡卡西之後，他似乎一直都是那個樣子。

自信，溫和，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束手無策。

但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卡卡西，竟是有一種惶恐無助的感覺。

他在害怕，他在恐懼。

雖然他極力隱藏，但是卻無法逃脫夏目的眼睛。

因為夏目實在是一個很敏感的人。

這種敏感是天生的，也是後天養成的。

是一種足以讓人心酸的敏感。

「卡卡西老師，貓咪老師並不是什麼宇智波一族。」

夏目雖然不明白，但還是回答了卡卡西的問題。

卡卡西聞言更顯疑惑。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八原。」

「八原？」

一個陌生的名字，但是卻似乎有些熟悉。

卡卡西又覺得有些頭疼了。

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衝破阻礙出來，但是卻一直被阻止。

「卡卡西老師，你沒事吧？」

夏目一把扶住了險些暈厥過去的卡卡西，輕聲說道。

「沒事。」

卡卡西站直了身子，一副逞強的模樣。

身為忍者，又怎麼能被人看出虛弱。

「卡卡西老師，現在這種情況，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在外面實在是有些不方便。」

「回家？」

卡卡西愣在原地，這個字眼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陌生。

家？

自己還有這樣的存在嗎？

那個冰冷的房子……

「怎麼了？卡卡西老師？」

見卡卡西一言不發，夏目擔心地問道。

「沒……沒什麼。你告訴我木葉在哪個方向，我自己就可以回去。」

「木葉？」

卡卡西口中吐出了名詞讓夏目疑惑不已。

那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地方。

夏目那一臉疑惑的模樣讓卡卡西心生警惕。

陌生，疑惑的表情。

難道這個人沒有聽說過木葉？

不，這不可能啊。

忍界怎麼可能會有人不知道木葉？

除非……

除非這裡不是忍界？

卡卡西想到這裡，心中更驚。

是了。

這奇怪的環境，這奇怪的少年，都跟記憶中的忍界沒有關聯。

而且腦海中似乎缺失了什麼東西。

自己的身上果然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很快，卡卡西便將自身那些奇怪的地方梳理了一遍。

眼下的情況似乎原本自己想象中的複雜。

「卡卡西老師，你所說的木葉我不知道是哪裡，或許那裡是你沒有跟我說過的故鄉。我現在要帶你去的地方是你目前的住所。」

「現在的住所嗎？」

卡卡西聞言沒有反對，而是跟著夏目緩緩向前走去。

或許到達那個地方，自己就能找到答案。

路上，卡卡西沒有說話。

夏目時不時回頭看卡卡西，但是卡卡西低著頭，並沒有交流的意思。

而夏目的每一次回頭，卡卡西自然都能夠感覺到。

雖然直覺上他沒有感覺到夏目的惡意，但是身為忍者，必要的警惕卻不能丟掉。

眼前這個陌生的世界，更是讓卡卡西警惕不已。

「卡卡西老師，你還記得那座山嗎？」

夏目忽然停住了腳步，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包。

卡卡西抬頭望去，鬱鬱蔥蔥的一片，雖然綠意盎然，但是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怎麼了？」

「我們還有貓咪老師他們曾經在那座山上看過煙花，很美的煙花哦。」

「煙花嗎？」

卡卡西遠眺山峰。

那種煙花盛開夜空的場景他已經忘記，但是此時憑藉想象，卡卡西彷彿也看到了那漫天的煙火。

「那一定很美吧。」

卡卡西低聲說道，言語間竟是有一絲羨慕。

「嗯，那是我見過最美的煙花。」

夏目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那場煙花，確實是他最為美好的回憶。

那個夜晚，他也時常拿出來回味。

一旁的卡卡西看著夏目此時流露出來的神情，心中暗暗驚訝。

那種幸福單純的表情，還真是少見啊。

見多了忍者之間的血腥，對這樣的美好，卡卡西一時間竟是有些無所適從。

這裡似乎是不一樣了。

「少年……」

卡卡西輕聲呼喊，夏目卻說道：「卡卡西老師，叫我夏目就好了，你一定都是這麼叫我的。」

「是嗎？夏目……你為什麼叫我老師，難道你是我的學生嗎？」

卡卡西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嗯，卡卡西老師，兩年前，你來到我所在的學校當了老師，所以我當然是你的學生了。」

「學校老師？」

卡卡西微微有些驚訝。

去當學校的老師，這還真不像是自己會做的事情。

但是夏目那真誠的眼神告訴他，這是真的。

而且，是兩年前。

散亂的記憶慢慢浮現，卡卡西搖了搖頭，驅散那種不適的感覺。

「卡卡西老師，你還好吧？」

「沒事。」

夏目看著卡卡西，眼中滿是擔憂。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森林中竄出了一隻妖怪。

「夏目……掌管著友人帳的夏目……終於找到你了，趕緊將友人帳交出來！」

一隻妖怪擋在了夏目和卡卡西的面前，張牙舞爪，兇相畢現。

夏目一驚，連忙叫道：「請不要這樣，我不會將友人帳交給你的。」

「呵呵呵，這可不行，如果你不交出來的話，我會吃了你的。」

妖怪惡狠狠地說道，纖長的舌頭伸了出來。

「可惡……」

夏目緊張地看著眼前的妖怪，同時有些擔心地看著卡卡西。

卡卡西此時卻一臉茫然。

在他的眼中，現在的夏目好像就是在自言自語，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就好像是他的眼前有什麼東西出現了一樣。

身體被縮小，連同平時能夠看見妖怪的能力也一併消失了。

「卡卡西老師，快跑！」

夏目連忙叫道，卡卡西卻一臉莫名。

「逃不了的！」

妖怪叫著，伸長了雙手，抓向了夏目。

巨大的手掌將夏目直接抓在了掌間。

「啊！」

夏目一聲慘叫，想要逃跑卻已經無法掙脫了。

巨大的力道更是讓他疼痛不已。

「呵呵，交出友人帳！」

「我不！」

夏目還在掙扎。

但是在卡卡西的視角之中，夏目就好像是凌空一般。

那痛苦的神情和話語更是讓卡卡西疑惑。

「這是怎麼了？」

卡卡西滿臉不解，但是心中卻有些著急。

他想要救下眼前的少年。

「卡卡西老師……快跑！」

夏目無力掙脫，卻不想看到卡卡西也遭受妖怪的襲擊，於是說道。

「哦？看來你很關心這個小鬼，那麼，我殺了他你會不會交出友人帳呢？」

妖怪滿是趣味地看著卡卡西，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具一樣。

「混蛋！住手！」

「看來這樣才有成果啊。」

妖怪陰笑一聲，一隻手掌伸向了卡卡西。

「卡卡西老師！快跑！」

夏目見狀再次大喊。

卡卡西雙眼一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雙腿一彎，整個人連退數步。

砰！

原本所在的地方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卡卡西瞳孔一縮，發現了端倪。

「果然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附近嗎？」

卡卡西雖驚不亂，雖只有少年的記憶，但是經歷三戰的經驗並不是開玩笑的。

「既然是難以看見的東西，那麼……」

卡卡西心中低語，隨即查克拉沖向了左眼。

猩紅的左眼再度浮現，黑色的三勾玉寫輪眼露出了崢嶸之色。

寫輪眼，開！

猩紅的寫輪眼之中，映襯出那妖怪的模樣。

「這是什麼東西？」

卡卡西震驚莫名，這似乎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敵人。

莫非是鬼魂？

想到這裡，卡卡西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啊！」

夏目又是一聲慘叫，卡卡西這才驚醒。

不論如何，救人要緊。

「居然躲開了？原來你也能看見我。還真是美妙啊，既然這樣，那我就把你吃了，一定是一頓豐盛的午餐。」

妖怪說著，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似乎已經在想象吞噬卡卡西所能帶來的快感了。

多麼令人著迷的感覺。

夏目見狀更驚。

他不知道變成少年模樣的卡卡西到底還剩下幾分實力。

相比於夏目的擔心，卡卡西顯得淡定不少。

見那妖怪過來，也不慌亂。

右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上現在並沒有這樣的東西。

妖怪再近，手中依舊捏著夏目。

夏目吃力，一臉痛苦之色。

「來吧，乖乖地被我吃掉吧。」

妖怪伸出那長長的舌頭，噁心的粘液不斷滴落。

卡卡西目光一凝，雙手結印。

湛藍色的雷霆在其右手上浮現。

千鳥！

強大的威力讓卡卡西微微錯愕。

這種感覺，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滯澀。

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強了？

心中的困惑並沒有干擾卡卡西的判斷，猩紅的寫輪眼依舊盯著眼前的妖怪。

原本信心滿滿的妖怪此時卻忽然挺住了腳步。

那團湛藍色的雷光竟是讓他感到了死亡的恐懼。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類？

夏目看著卡卡西左手中的雷霆，同樣驚訝。

雖然並不是第一次看到卡卡西的攻擊手段，但是每一次看到都會覺得十分絢麗。

千鳥齊鳴的聲音更是震撼無比。

幸好此處並沒有人，不然的話，這詭異的一幕必然會被妖魔化。

剛剛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卡卡西很快就做出了判斷。

腳下查克拉涌動，就好像是身體的本能一樣。

卡卡西化作一道銀白色的光芒消失不見。

下一刻，劇痛在妖怪的右手上蔓延。

「啊！」

妖怪慘叫不已，原本緊緊抓住夏目的右手竟是被千鳥直接切開！

卡卡西目光冰寒，空出的右手抱住了夏目，一個跳躍，離開了妖怪身周。

「你沒事吧？」

將夏目放下，卡卡西輕聲聞言。

那冰冷的話語中竟是夾雜了一絲關心。

「咳咳……我沒事。」

夏目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方才回應道。

「沒事就好。」

卡卡西說完，依舊盯著那妖怪。

妖怪此時疼痛不已，看向卡卡西的目光中夾雜著畏懼和憤怒。

「可惡！區區人類，居然干如此囂張！」

憤怒讓妖怪的面目更顯猙獰。

他飛奔而來，恐怖異常。

「卡卡西老師，小心！」

夏目驚呼出聲，但卡卡西卻不為所動。

那看似快到極點的速度，在卡卡西面前不值一提。

甚至在寫輪眼之下，就好像是慢放鏡頭一般。

雙手如同練習了千萬遍一樣，再次開始飛舞。

「土遁！土流壁！」

印著狗頭的石壁從卡卡西的面前升起。

飛奔而來的妖怪根本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是頃刻之間，他便撞在了石壁之上。

砰！

一聲巨響，飛馳的妖怪受到了成噸的傷害。

「混……蛋。」

妖怪氣息微弱地叫囂著，卻再也站不起來了。

夏目獃獃地坐在地上，這樣的手段，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貓咪老師雖然厲害，但是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好神奇的術法。

這是夏目此時唯一的想法。

而卡卡西在夏目的眼中也變得更加神秘了。

卡卡西卻看著自己的雙手，那種奇妙的強大之感，竟是這般不真實。

夏目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連忙跑到了卡卡西的身旁。

「卡卡西老師，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想起什麼？」

卡卡西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夏目見狀微微失望，但很快再次露出了笑容。

「沒關係，總會想起來的。我們先回家吧。」

夏目說著，一把拉住了卡卡西的手，便要離開。

指尖突如其來的溫熱讓卡卡西一時間晃了神，竟是下意識地掙脫開了。

「不用，我自己會走。」

卡卡西說著，走在了前方。

夏目愣了一下，但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