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I衛金庫
**裸的視線緊緊鎖住沉玉,大頭眉頭一皺,側身將她擋在背後,對曲良的無禮甚是惱怒:「我們不認識,沒必要交代名字。」
那雙深褐色的眼眸斜斜地瞄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揚起。「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會強求。只是你的話,其他兩位不一定贊同吧。」
大頭眼底一冷,小虎則是沒心沒肺地插在兩人之間,笑呵呵地說道:「大頭,一個營里的,說不準以後還需要互相照應,多個朋友也好。我叫張虎,你叫我小虎,虎哥都行。」
「小虎,」曲良從善如流地點頭喚了一句,雖然不論怎麼看,都是小虎看起來要年長一些。小虎也不介意,一把將大頭身後的沉玉扯了出來。
「這是黑頭,我小虎的好兄弟!」
「黑頭?」曲良挑了挑眉,對這名字似乎有些詫異。「這位兄弟姓黑名頭,還是小名而已?」
「當然是……」
小虎正想答話,沉玉暗暗推了他一把,笑著打斷道:「當然是小名了,曲兄弟不介意,也可以這樣叫我。」
「別兄弟來兄弟去了,這樣叫多生分,直呼姓名就好。」小虎擺擺手,便開口提議道。
沉玉悄悄橫了他一眼,這曲良一看就是正經人家出來的,舉止得當,言語謙和,根本不是和他們三人一個等級的。可就是這樣的人卻主動來結交,總結師傅多年來的教訓,擺明是黃鼠狼拜年,肯定不安好心。
這樣想著,她眼珠一轉,笑著問道:「聽說曲良在軍中不怎麼說話,這會特意上前攀談,真是讓我們受寵若驚。」
聽到這話,曲良不過淺淺一笑。「這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背井離鄉,離家獨自參軍,難免心情有些低落,也就有些怠慢了其他兵士。」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小虎皺著臉,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曲良的肩頭,嘆息道:「早上爹娘和兄長依依不捨地送別,讓我這麼個漢子也忍不住傷感落淚。」
曲良一怔,微微點頭,附和道:「確實啊……不知這位黑頭兄弟家住何方,怎會特意前來烏城參軍?」
「日子不好過,反正也孤身一人,便來這了。」沉玉含糊地帶過,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去幫吳叔生火煮食。」
「我和你一塊去吧,正好幫吳叔打下手。」大頭甩了甩褲腳上的青草,把小虎也拽了起來。「你吃得最多,還不趕緊幫忙去搬木柴。」
「哦,好。」小虎摸著腦袋,也站了起來,回頭朝曲良笑道:「我們先去忙了,你留在這裡守住,別讓人搶了好位置去……」
不等他說完,沉玉已經揪著小虎的袖子走開了。
曲良瞅著他們打打鬧鬧地走遠,摸摸鼻子笑了起來。顯然除了小虎,其餘兩人都不怎麼待見他就是了。眸色一深,他仰頭靠著大樹,一臉不以為然。
小虎被沉玉拖著走,就算粗神經慣了,還是察覺出她的不悅,不由彎下腰,低聲問道:「怎麼生氣了?那曲良看起來是個好人,應該很容易相處的……」
沉玉猛地剎住,轉頭怒視著他。「好人?好人能用眼睛看出來的嗎?尤其是你這兩隻除了吃,什麼都分不出來的眼睛!」
小虎委屈地撇著嘴,一旁的大頭也嘟嚷道:「沒見那曲良就盯著黑頭看,那眼神,嘖嘖,不用想這人肯定一肚子壞水。」
見兩人對曲良都有意見,小虎倒是有些奇了。「都是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什麼稀奇的。再說,他也提到了,前陣子是因為離家心情不好,才疏遠了營里兄弟……」
「滿口胡話,你見過他今天跟其他人搭腔了嗎?」沉玉努努嘴,剛才曲良看著她時,滿身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師傅說了,當一個人這樣盯著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不是有所圖,就是有所謀。
抓了抓腦袋,小虎更糊塗了。「可是我們三人一窮二白的,那曲良能從我們身上討什麼好處來?大不了去伙頭那多給一塊肉,要不就是軍醫多給一點葯什麼的。」
摸摸下巴,沉玉想了想,也覺得有理。轉眼又想到自己身上好幾兩的碎銀,連忙摸著內里縫好的口袋,難不成那曲良是看上了她這點小財?招手讓兩人低下頭,她湊了過去,把聲音壓了又壓。「總之,小虎哥別跟他走得太近,也不要回答他的問題,大頭離他遠點就好。」
大頭爽快地點頭,小虎猶豫了一下,遲疑道:「黑頭,營里的兄弟遲早要一起上戰場的。現在就開始內杠,不好吧?」
伸手給了他一個暴栗,沉玉眯起眼,貼著他耳朵小聲說道:「這算什麼內杠,那人不能算是兄弟,我看八成是芮國姦細,混進營里來的。」
「什麼!敵國姦細!」小虎雙眼瞪得老大,驚叫了起來。
沉玉捂著耳朵,對他的大嗓門真是沒轍了,只覺得腦瓜子還「嗡嗡」作響。「噓!這麼大聲,想讓全營的人知道么?」
「不行,如果是姦細,一定要稟告上頭,把他殺了,不然留下來只會是禍害!」小虎臉上閃過一絲狠戾,眼角忍不住朝大樹那邊瞟了一眼。
「我們無憑無據的,又只是小兵,不要說稟報了是否有人相信,問題是我們連鄭將軍的臉都見不著。」大頭瞥向小虎,對他的少根筋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這……既然我們沒有證據,如果他是清白的,我們豈不是誣衊了曲良……」小虎垂著眼,支支吾吾地辯駁道。
「所以我就說是懷疑,只要他是姦細,狐狸尾巴遲早會露出來的!」沉玉冷哼著,想到那人竟然不知好歹,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銀子上來,不由怒了。
小虎完全被她捍衛小金庫的氣勢鎮住了,一時之間也認為沉玉說得在理。「那我們該怎麼辦?上報行不通,難不成還一天到晚跟著,找他是姦細的證據?」
「這方法不錯,我們假裝跟曲良交好,慢慢套他的話,注意他都見了什麼人,說了些什麼……」大頭越想越是可行,禁不住咧嘴笑了起來。「黑頭,你說這法子行不?」
「整天跟著,你不累我還累呢!」沉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抬手錘了錘肩膀。「走了一天,這雙腿快不是自己的了。看樣子明天還要走一路,如果還跟那人耗著,什麼時候才能休息?」
「說得也是,我現在就想吃飽飯,倒頭就睡。」大頭捏了捏大腿,酸得不行。「不跟著,難道就讓他繼續逍遙?」
「非也,三個人跟著肯定都沒法子休息,我們輪流不就好了。一人一個時辰,其餘的時候該幹嘛就幹嘛,怎樣?」沉玉心裡暗暗計較著,自己睡覺時有人盯著曲良,看他還怎樣偷走她的小金庫。得意地盤算著,轉頭對上曲良的視線,不由回了個挑釁的眼神。
深褐色的眼眸一沉,轉眼即逝,曲良依舊謙和地笑著,還向她微微點頭示意。沉玉背後又是一片雞皮疙瘩,連忙轉過身,急急往前走去。「吳叔該等急了,我們快過去吧。」
「不知今晚吳伙頭煮的什麼,光想著我就開始流口水了。」小虎滿臉垂涎的樣子,讓沉玉哭笑不得。
「還沒看到就饞了,見著還不撲過去?你還是在這等著,我和大頭兩個人去幫忙就好……」
「別,我保證不偷吃好吧。」小虎舉起手,認真得就想要發誓,被大頭一掌拍開。
「為這麼點小事發誓,真是的……黑頭開玩笑而已,平日偷吃的可沒少他一份。」
說話間,便到了伙頭臨時搭的營帳前。吳伙頭正一人抬著水往大鍋里倒,累得滿頭大汗。小虎立馬上前接過了手,一面勸道:「吳叔,這重活讓我干就行,別累著了。」
「沒事,習慣了。」吳伙頭笑著搖頭,見著沉玉,皺眉道:「黑頭,剛才都尉派人來尋你過去,說是有要事吩咐。你整理一下,就趕緊去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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