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五章 互換
大地在爆炸燃燒！
多達數萬名的墮星教派信徒和華國職業者聯軍，圍繞著舒縣最外圍的防線展開了殊死拼殺。在無數法術、箭矢的交錯對轟下，各進階分支的戰士頂著滿身的BUFF加持和牧師的治療，在防線正下方對撞。更有盜賊們不時從陰影中顯形，在敵人背後打出一輪致命的爆發，然後一擊遠遁，潛伏等待著下一輪出手時機。
每一刻，都有人慘叫著死去。
但更多的人會立刻湧上來填補空缺，繼續維持著戰線！
從整體實力、各職業者間的配合、臨場指揮調度來看，墮星教派無疑是有一些優勢的。畢竟，人類這邊的聯軍是由很多勢力拚湊而來，而非是整體水準最高的救亡者公會一家。但精心搶修的堅固防線，拉平了這種劣勢。
雖說是最外圍防線的爭奪，享受不到作戰光環的加持和公會結界的保護，但大批投刃車、弩炮的加入，仍舊大大增強了人類方的遠程壓制火力。這些只需要灰鐵職業者就能熟練操作的守城器械，打出的覆蓋傷害堪比白銀階職業者的全力一擊，大幅降低了防守方的壓力。
而這還是救亡者公會精心打造的元素之塔體系，尚未投入戰鬥的結果。
雖說元素之塔同樣位於內層防線，但這種高端防禦體系的有效殺傷範圍，可比投刃車和弩炮遠多了。即便遠在最外圍防線的敵人，調整好參數，仍舊能保留有不低於七成的殺傷力。
之所以沒立刻投入戰鬥，一來是現在的戰爭還不夠激烈，二來也是出於藏一手的考慮。
方錦是準備等墮星教派更精銳的部隊入場時，再突然發動，狠狠挫敗他們一次——當然，若是能夠鎖定到足夠多的墮星神官，那就更賺了。
墮星教派的忍耐力，比預計的還要差一些。
差不多一比一的交換比，在三位樞機主教看來顯然是不能接受的。眼看短時間內似乎無法打開突破口，他們果斷命令參戰的數十位神官承擔起更大的責任，加大進攻力度！
這之前，各位墮星神官雖然有出手，但並沒動用過太過顯眼的黃金階法術和技能。雖然打出的傷害仍舊驚人，但混在幾萬人規模的大戰中，並不那麼顯眼。但隨著後方這條命令下達，局面頓時變得不同。
十三位戰士職業的神官，各自帶領一隊麾下的精銳，輪番發起衝擊。
後方人群中，黃金階法術的劇烈波動同樣開始回蕩，而且一連就是八個點！冰霜、雷霆、暗影、火焰……各系的元素能量開始急劇彙集，立刻就給人類防線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和危機感。
然而，齊聚在救亡者公會的華國聯軍，同樣不是吃素的！
墮星教派除非一次出動百人規模以上的黃金階，進行大決戰級別的進攻，否則只是幾十人規模的零敲碎打，人類這邊完全可以針鋒相對的還擊。
提前得到過交代的人類黃金階，立刻進行了自發反擊！
同樣有一連串的黃金階法術，在防線內側開啟吟唱！
隔著不足千米距離，雙方加起來十幾道黃金階法術的碰撞，引發的元素狂瀾儼然一副末日降臨的模樣。而事實上，對於下方參戰的雙方職業者來說，也的確如此——在沒有公會結界保護的情況下，戰線上的任何一名職業者，都可能處於毀滅打擊的範圍。原本越是被重重保護的地方，就越危險、越容易招致攻擊！
最理想的情況下，這一輪黃金階法術轟擊的互換下，人類這邊也要瞬間損失數千職業者！
這就是大批黃金階強者參與的戰爭之殘酷。
偏偏，參戰的職業者們哪怕自己也知道這點，卻不能、不敢、也來不及逃！
多個黃金階法術的籠罩範圍太大了，而戰場又如此密集，後方還有嚴陣以待的第二道防線和督戰隊。他們只能一邊硬著頭皮加緊跟敵人廝殺，一邊拚命計算著黃金階法術降臨的中心點和時間，然後試圖用自己有的各種保命技能、道具卻躲過這一劫！
「轟！」
狂暴的雷霆猶如金蛇狂舞，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落下，僅僅第一輪炸裂的雷霆就轟殺了七八十名站位密集的普通職業者。
隨即，猶如火山噴發一般，恐怖的熔岩從天而降！
還沒等那足以將普通白銀階職業者瞬間燒成灰的岩漿落下，大地緊接著撕裂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一段三十米長的防線，連同附近的近百名職業者，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就緊接著跌入裂開的地縫中。連慘叫都沒來及發出，就被重新合攏的大地徹底鎮壓！
「防線缺口被打開了！」
「為了吾神的榮光！殺！」
沖在最前的戰士神官高呼神名，趁著混亂開始大肆殺戮，全力衝擊被打開缺口的防線。
不過，這樣的混亂和凄慘，並不僅僅存於華國職業者這半場。
只比墮星教派晚了幾秒，人類這邊的黃金階法術接連轟下！
大片大片的魔法輝光，猶如核彈滅世一般，籠罩了一塊又一塊的區域。這樣的打擊力度下，哪怕悍不怕死的墮星信徒也不由被徹底打亂，無力維持原有的攻勢。
兩條防線、偌大的十數里戰場，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無數的慘叫、喊殺、痛苦的聲音，以及埋沒一切的爆炸，還有升騰起來的碎石灰塵，湮沒了一切視線和聽覺！
前後不到十秒鐘！
就這麼短到不能再短的一小會時間，人類這邊就少說戰死了近三千職業者。而墮星教派那邊，看上去也絲毫沒好到哪去！
在去年的燕京之戰中，最慘烈的階段，也曾有過近似的犧牲，但那是最終決戰時才有的。
而現在，雙方僅僅在爭奪最外圍防線！
這種慘烈的程度，讓那些自認為做好了心理準備、對死亡早已麻木的各方高手，也不由為之惶恐和心悸。
唯有身為重生者的方錦，見過前世人類最後時刻被滅族的情景，這一刻才能無動於衷。
神色平靜的他，只目測評估了一下雙方黃金階法術打擊的毀傷程度，確定大致相仿，己方除了防線被打穿一段缺口外，並沒有明顯劣勢后，便回過頭來。
他的目光，遙遙看向了公會防線內側，西、北兩條防線前總數接近五十座的元素之塔。
提前蓄滿了能量、也早就嚴陣以待的元素之塔，在鎖定了戰場中徹底暴露位置的黃金階強敵後，此刻已經開始急速調整參數，並啟動了串聯攻擊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