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沉重打擊

壺關下。

「子遠。」秦野一聲招呼。

「許先生，你怎麼往回走，我家主公叫你呢。」

「我身體不舒服！」

典韋就把許攸提溜回來了。

許攸就吐血了，他這個時候若是出來，那肯定是顏面盡失。但這事情他也知道不能怪人家秦野，不仁不義的這口黑鍋，人家肯定不會背的。要怪還是袁紹，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許攸騎馬出來后。

壺關上一片嘩然。士兵們都瞪大了眼睛，合著人家許攸沒死，看肥嘟嘟的，顯然待遇還不賴嘛。

袁紹的眼珠子都瞪出來，沒死！那肯定是叛變了！

「許攸!」袁紹大吼一聲，「我帶你不薄，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

許攸一陣哆嗦，到底是心虛，頓時萎靡了。

秦野就不樂意了，「袁本初，你怎麼說話呢？許先生這是棄暗投明，他遠離奸賊，重歸朝廷，是許多人的楷模。朝廷準備冊封他為光祿大夫，樹立為榜樣，指引被蒙蔽之人的方向。」

許攸聞言，腰桿立刻就挺拔了起來。

袁紹抽了。

田豐等人一時間無言以對，有朝廷就是牛。

秦野又道：「我在這裡代表朝廷表個態，誰棄暗投明，朝廷都會不計前嫌，非但不會怪罪他，還會賞賜他。元浩，你們都可以過來，我是很歡迎的。」

這待遇不錯呀。袁軍上下竊竊私語。

田豐他們臉色大變，紛紛怒斥，表示自己是絕對不會去秦野這邊的。

袁紹怒急，雖然田豐他們作出了表示，但也吐血了。

這時候，許攸忠誠的車夫許富出現了，「主人，主人，我就知道主人不會死了。我一直在等著，願意繼續追隨主人。」

許攸太欣慰了，「你沒有死？」

許富道：「那秦軍密探沒有殺我。」

許攸立刻截住話頭，道：「其實我早已經和大將軍取得了聯繫，那密探是來接我脫離苦海的。」

許富聞言一愣，當時就哭了。心說主人，你看我忠心耿耿，您完全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我肯定也跟著脫離苦海了，您可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都快被嚇死了。

袁紹他們也哭了，明顯可以看出，其實就是許攸耍無賴，順勢利導的這麼說。什麼就是聯繫好了，當時戰場上，你喊不要衝了，大家都聽到了。

袁紹便感到自己是不能留在這裡了，停留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他轉身，顫顫巍巍的離開了。

「準備守備！」

守備的命令傳達了下去，顏良文丑二人，親自鎮守壺關。

關下。

諸葛亮進言道：「主公，我軍畢竟兵力單薄了一些，此刻不是進攻壺關的最佳時機。屬下認為，主公還是儘快返回鄴城，安定人心。」

秦野採納了諸葛亮的建議，率軍返回鄴城。

關內府邸。

袁紹的神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來回渡步。

田豐沮授等人，都是不出聲。如今這個態勢，真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主公！」顏良和文丑激動的來了，「秦野撤兵了。」

袁紹聞言，大鬆一口氣。眾人都是放鬆下來的模樣。

但很快袁紹就抑鬱了，我為什麼要鬆一口氣呢？秦孟傑也就一萬人，他敢進攻我的壺關，我可是有五萬大軍在這裡的。但袁紹因此哭了，因為他想起來，自己原本是有十五萬大軍的。

現在十萬人說沒就沒了，糧草也沒了。

五萬人打的士氣全無，面對一萬敵軍，愣是不敢出關作戰。

這一戰，將來肯定是要載入史冊的。估摸著，雖然比不上趙括出名，看起來也沒有多少差距了。

作為一名以稱霸天下為目標的諸侯，豈能不哭？

「原來不是許攸主動投敵，原來是秦軍密探搞的鬼。許攸被抓住后，被逼無奈，這才投靠了秦野。」田豐唏噓不已，便感到世事無常。

眾人忽然特別小心了起來，畢竟敵人能夠搞許攸，就有可能搞自己。

於是乎，袁軍上下人人自危，看身邊的人，好像都是秦軍的密探。

隨後。

袁紹一怒之下，在軍中開始了大清洗。

大清洗中，有矛盾的人，趁機互相告發。一大批中低層軍官，被袁紹殺害了。

當時情況何其慘烈，許多互相告發的人，原本想要趁機打掉對手，沒想到一起押赴刑場。

刑場上，沒想到是這種結果的人們，彼此放下了仇怨。

「兄弟，我們本沒有不可化解的仇怨。」

「兄弟，我好後悔！」多少難兄難弟，抱頭痛哭。

多少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的中下層軍人被斬殺。

田豐死諫，「不能杯弓蛇影，應該相信絕大多數人。」

袁紹卻是不聽。

袁軍失去了極多有豐富作戰經驗的中下級軍人，元氣大傷，士氣低落。對主公袁紹的信任度，降至了最低點。

冀州之戰，以袁紹慘敗收場。

十餘萬大軍輸給了三萬人，這大大出乎人們的意料，因此消息一經傳出，天下一片嘩然。

有志之士，紛紛搖頭嘆息，看起來，袁紹佔據東西二都之地，又有并州這等地方，勢力何其龐大，但其實只是紙老虎罷了。

於是乎，袁紹從天下最有前途的諸侯這個評級，直接掉到了最沒出息的諸侯。

有志之士紛紛裹足，不在去袁紹的治下，反而轉頭鄴城。乃至於洛陽城驛館里，等待袁紹凱旋后投效的人，直接走了三分之二還多。

「先生，不要走不要走……。」以前傲氣不行，不帶搭理的接待人員，反而哀求，然而依舊留不下人。

士族門閥紛紛站出來譴責袁紹，簡直就是被驢踢了，丟盡四世三公家的顏值。

也難怪士族門閥們捉急，四五倍的兵力配給，這都打不贏，那你還想怎麼去打贏？人家秦野再怎麼著，也有十萬兵馬，這麼說起來，沒有一百萬，你們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袁紹的鬱悶可想而知，每天借酒澆愁。

田豐不想看到他的主上這樣繼續沉淪下去，於是一次沒喝多的情況下，建議袁紹返回洛陽靜養。

田豐提到，曹操他們能在青州取得突破性的進展，完全是袁紹在冀州牽制住了秦野本人。

既然曹操他們在青州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那麼可以先緩一緩本方的攻勢，待得曹操他們奪取了青州，就聯合一起進攻冀州。

「是因為我，孟德他們才能夠在青州取得大勝嗎？」袁紹喝紅的眼珠子看過去道。

「正是。」所有人都是這麼很肯定的。

呼~，袁紹喘出一口大氣，他就離開了壺關。但他的兵力沒有離開壺關，他重兵囤在壺關，隨時威脅秦野的腹地。

袁紹的這個做法，能夠在冀州，繼續牽制住秦野，好配合曹操。

於是，天下人的目光開始聚焦在青州，士族們希望曹操能夠成為新的代表，在青州取得更加突破性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