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一切未完。

身體浸泡在熱水裡面，熱量透過肌肉傳達到骨髓，哈維全身心放鬆下來，發出一聲舒適的呻吟，眯起眼睛愜意的泡在熱水裡面，盡情享受這不長的放鬆時間。

「咔擦。」

浴室的門被打開，嬌軀裹著浴衣的黛安娜皺了進來，放下束髮，瀑布一樣柔順的金色秀髮披到柳腰。

「水溫如何？」

「還不錯。」

「是嗎，這是雪莉調整的水溫，你比她預料中還要晚一點回來，我還以為差不多就要涼了。」朦朧的霧氣擋住了雪白的嬌軀，黛安娜蓮足輕點水面，確定溫度合適才安然走下來。

浴室很大，光是浴池就有十多平方米大小，浴池的中心一位美人魚雕像捧著一個盆子源源不斷傾瀉出熱水，這浴室被哈維使用魔法改造過，論實用性一點都不比現代差。

「現在天氣也不是很冷，你的頭髮都放下來了，沒問題嗎？」

「待會再洗一遍，睡前就麻煩你用魔法幫我烘乾。」

哈維看著那過長的秀髮問道：「不考慮將剪短一些？」

黛安娜劍眉輕挑，哼了聲：「哈維，你喜歡長發吧。」

「嗯。」

「那就保持原樣，除了洗澡的時候有些麻煩外，也不是一件壞事。」黛安娜伸出玉臂，慵懶得舒展嬌軀，環顧水汽朦朧的浴室懶懶問道：「不覺得這間浴室有了大？」

「有一點，改造的時候考慮到莉莉喜歡玩水。」

「嗯哼~」黛安娜用鼻音應道，嬌軀沒入水中，一會兒突然在哈維的面前鑽了出來，蓮藕玉臂摟住哈維的脖子輕聲道：「我比較喜歡狹窄一點的空間，有安全感。」

兩人都是老夫老妻，習慣了親昵的動作，膩在一起享受片刻的安寧。

一起洗完澡出來，哈維來到大廳就看到被自己掛在門後面的貞德竟然睡著了，一陣好笑，施法將她放下來放到沙發上，給她蓋上一件外套，聖女貞德變成這模樣已經有一個多月，一直沒發生什麼異常。

一開始哈維只允許她睡在宅邸外面，因為一次暴雨天氣，雪莉看到她在外面縮著身體瑟瑟發抖的模樣終於還是忍不住將她放了進來。

這個年齡段的貞德對正義的看法非常模糊，不會盲目排斥非人類異端，她是知道雪莉的身份，依舊和普通人一樣對待她，就是這點讓哈維覺得真的還有救，趁著世界觀還沒有成型，給她灌輸一些正確的三觀，長大后說不定還有救。

二樓卧室，哈維小心打開門不發出聲音，卧室的床上雪莉正抱著莉莉熟睡，小傢伙睡得很香，嘴巴咬著雪莉睡衣的衣角，嘴裡時不時嘟囔著什麼。

雪莉感覺到哈維的氣息，睜開眼睛對哈維露出一個安穩的微笑。

旁邊的床頭櫃分別擺著三個不容的容器，一個鋪滿絲巾的木籃，一個珠光寶氣的木匣子以及一個紅酒杯，每個容器也都躺著一位身材嬌小的妖精。

哈維走過去牽起雪莉的玉手吻了下手背，再輕吻莉莉光潔的額頭輕聲道：「晚安。」

「晚安，老爺。」

哈維回到自己的卧室，黛安娜坐在床上翻閱著一本精裝書籍，名為《宮廷花事》，講述一位管家為巴倫皇室工作時遇到的一系列危機和趣事，原作者是侍奉上一代女皇的管家之一。

哈維隨口問了句：「女皇陛下現在學乖了嗎？」

一聽哈維說起維多利亞，黛安娜就扶著額頭髮出失望的嘆息：「完全沒有，最感興趣的事情還是到處亂跑，也學不會處理政事，對新奇的事物尤其感興趣，昨天一整天都對著不知道是誰給她的水晶玩具，連睡覺都不願意。」

「哈哈，那安德森公爵一定很忙。」哈維尬笑一聲，水晶玩具肯定是指經過哈維改造的《黑暗傳說》遊戲水晶了，一般人都可以輕鬆操作。至於為什麼要給維多利亞那玩意，上一次維多利亞再次來到博卡拉監獄視察的時候看到囚犯正在玩《黑暗傳說》，然後那一整天都對著哈維軟磨硬泡，受不了的哈維就改造了一顆遊戲水晶扔給她換來片刻安寧。

哈維從黛安娜手裡抽出那本，折頁做好標記放到旁觀的床柜上，捧起秀美的小臉輕吻櫻唇，貪婪品嘗甜膩的甘露。

黛安娜躺在床上，臉色尚有羞澀的紅暈，唯有眼神依舊筆直看著哈維的臉龐，就算是沒有做任何虧心事，和那過於凜直的眼神對視時還是忍不住挪開視線，她擁住哈維，在哈維的臉上親了一口：「明天我還要去宮廷一趟，不能陪你太久，受不了的話就去找雪莉。」

一夜無眠，隔日黛安娜久違的遲到一次。

······

看到莉莉的時候，葛瑞絲臉色僵硬無比，事實上看到莉莉的那一刻她就很明確莉莉並非古代塞壬，是更加高位，更加接近深海之神的某種存在。莉莉坐在哈維的懷裡，今天哈維難得待在家裡，她纏上哈維后就一刻都不想鬆手。

哈維將一堆樂譜交給葛瑞絲，「這些你都能看懂嗎？」

葛瑞絲還在小心觀察莉莉，拿起一疊樂譜粗略翻閱一遍，神色有些驚疑：「人類的樂譜嗎？大致能看懂一些。」

「那就好，下午我會讓威廉和你商議這些樂譜的事。」

葛瑞絲腦袋非常靈活，想了一會就知道哈維的用意：「您是想要我們海妖來唱這些歌曲嗎？」

「是的，我有歌曲，你們有歌喉，不是很合適嗎。」哈維微笑點頭，捏了捏懷裡莉莉的小臉取笑道：「這傢伙太懶了，一個月也唱不出幾首來。」

聽到哈維的取笑，莉莉撥浪鼓一樣搖著小腦袋。

最近一段時間哈維可沒讓莉莉閑著，吩咐鑽石妖精繼續督促莉莉歌唱，除了《Letitgo》外也唱了幾首名曲，每一首歌都需要相當長時間的契合，不是每一首歌都有《冰雪奇緣》作為陪襯，讓莉莉明白到底需要怎麼唱出來。

這次，哈維打算讓葛瑞絲將這些歌譜帶回去給塞壬試唱，裡面還包括一些莉莉無法唱出來的男聲歌曲，如果成功的話就以人魚之歌作為宣傳直接發售這些歌曲，拓展唱片市場。

哈維在開拓這個世界的娛樂文化，不可避免需要接觸到異族。

異族的天賦不可小覷，以最近出現在諾頓的精靈為例，這件事在諾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受到不少人狂熱追捧。精靈已經有上百年時間沒有出現過，在大部分人類眼裡和傳說無異，有什麼比活生生的傳說出現更讓人激動？

和克倫威爾商會簽訂合約的精靈拋去世俗的印象開始拋頭露面，例如參演某一部幻影，成為某件時裝的模特。

克倫威爾商會的時裝行業近段時間非常興旺，最受歡迎的莫過於新推出的女性內衣，名義上是由哈維的夫人黛安娜親自設計，舒適度一流，推出沒多久就轟動了諾頓的社交界，每一位社交界女性都以穿戴內衣為榮，麻利拋棄了穿戴麻煩且作用微乎其微的褻衣。

精靈就成為了內衣的代言人，精靈天生是衣服架子，只要衣服合身穿什麼都不差，至於太過暴露的問題精靈壓根就沒意識到這點。

一位女性穿著內衣放在這個禁慾時代那是對道德倫理的極大挑戰，但在精靈的觀念裡面內衣只是布料少了一點的衣服，她們平常在森林裡面穿的衣服都是用植物和魔法編織出來，論暴露程度可能只比內衣好上一些···

現在的諾頓在亨里埃塔伯爵的推動上浩浩蕩蕩進行著文化革新潮，拋棄陳腐的觀念，提倡文化上的自由，女性的權利也在其中，所以克倫威爾商會宣傳內衣的時候並沒有被大眾批評為道德淪喪，當然也少不了克倫威爾商會名頭太大的原因。

普通的商會若是敢這樣宣傳內衣，估計會被眾多道德或守舊人士噴死。

哈維正在將精靈世俗化，將其打造成明星又或者模特之流，同理也想將這項嘗試放在塞壬身上。

葛瑞絲的事就交給威廉去辦，克倫威爾商會趁此走出巴倫王國的商業圈子也未曾不可，亨里埃塔伯爵舉行的晚宴可以說就是在為克倫威爾商會鋪路，參加這一次萬國博覽會的商會基本都是各國赫赫有名的商會，見識了克倫威爾商會在巴倫王國的影響力，肯定不吝與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