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戰局
一個黑衣人從房頂上躍下來,沐書瑤定睛一看,正是一直跟隨楚煜辰的貼身侍衛元飛,看他風塵僕僕,眼睛裡帶著紅血絲,一定是著急趕路而來。
「元飛,怎麼是你?」
沐書瑤從樹上躍下,一臉疑惑,這個時候元飛不應該跟著楚煜辰在西面邊境嗎?怎麼會連夜趕回來了?就算有什麼重要的事,飛鴿傳信不就行了?他回來幹什麼?
不過,看著元飛喘著粗氣,一副疲累的樣子,沐書瑤只好把這話壓下去,問道:「你吃飯了沒有?」
「王妃,賞兩塊糕餅給屬下就成。」元飛也不客氣。
這時,他們這邊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幾個丫鬟,沐書瑤乾脆指揮著香草和香芹,一個人去搬屋裡的小几,擺上茶水點心。
另一個去廚房下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外加一個烤雞腿,並上兩碟子小菜,「喏,不急於一時,你還是先吃飯吧。」
元飛騎著快馬前來,前後也有七八天的時間,幾乎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現在飢腸轆轆,聞道食物的香氣,免不了風捲殘雲,咬一口雞腿,吃一口湯麵,交替進行,吃得狼吞虎咽,小几上的食物瞬間一掃而空。
「王妃,是將軍派屬下前來,信上說不清楚。實慰上我們的隊全剛到西邊邊境,蒼梧的三十萬大軍,已經有十萬大軍過境,圍攻昌西最外圍的寶華城。主將是蒼梧大將杭銳,另一個您也認識,就是叛國的二皇子羅暉。」
聽到這個消息,著實讓沐書瑤驚訝了一下,她倒不是驚訝羅暈會公然出現在敵軍中,而是驚訝於對方的速度,「這麼快?」
「恩,我出來之前,還在城下叫罵,將軍帶兵出城迎敵,廝殺慘烈。」
大秦的士兵體格普遍比較彪悍,而且對方糧草豐盈,對比起來,己方稍微顯得弱勢。
而且林煜辰這邊還得提防著羅暉曾經的舊部反水,就更顯被動。好在對方見攻城不如想象的容易,主動退兵。第一天出戰,蒼梧也肯定只是為了試探。
「現在將軍應戰,我們天璃的士兵也在城門不遠安營紮寨,兩方距離只有十幾里地,周圍都是高山。」
說著元飛從懷裡掏出來一張草圖,這次蒼梧那邊做了萬全的準備,兵強馬壯,還有幾百輛戰車,現在新糧還沒運抵前線,對方的糧草都準備妥當,可見這場戰事已經是謀划已久。
「最近我就會去派人到西邊兒探看一下情況,讓你們將軍不用擔心糧草和藥材。」沐書瑤暗慶幸楚煜辰早出發了幾天,不然軍中沒有主將,只能閉城不出,讓對方指著鼻子罵娘,會讓士氣一蹶不振。
且對方的主將里還有羅暉,誰知道當時要是沒有楚煜辰所帶的兵隊在,會不會有人趁機打開城門迎接敵軍。
不過真有些擔心這邊會出來姦細,把楚煜辰的作戰方案透露出去。
而且據元飛說,現在整個寶華城裡的糧價都已經漲成了不像樣子,這才大戰第一天啊。現在是很多昌西府的百姓還沒得到消息,不過不出三天,消息肯定會傳遍整個昌西,糧價肯定還會無止境地漲上去。
「王妃,您也不要太著急,以將軍的能力,暫時還不需要擔憂。」
元飛對自家主子很有信心,無論從武力,謀略上都要高於那個杭銳,但是就是後方補給令人擔憂,給京都發了加急信件,還不知道會不會被截下。
還有就是後方原來是二皇子的老巢,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使壞。
沐書瑤知道元飛急著往回趕,也沒多留他,只是讓人用油紙包包了一些點心和熏肉,讓他路上吃,又問了西邊軍營士兵的情況,現在士兵們每日多半都吃沒有油腥的燉菜,配著幾個大饅頭,倒是可以吃飽。
「讓你們將軍多防著原西邊駐軍,實在不行先把他們和昌西知府一起看管起來。」沐書瑤如是說:「就算事後向皇上請罪也好過整日提心弔膽。」
沐書瑤說派人去西邊兒,也確實派人去了,而且還不止一個人,是十人的小組,其中帶頭的是當初在軍營里擔任過一體貼時間教官的李狗。
這邊沐書瑤剛把人派出去,那邊花蕊派去的人就把姚宗平和羅氏夫婦接到京里了。
雖說這一路上碰到了幾次來歷不明的動殺,不過還是有驚無險的過來人,去接二人的人員也無一傷亡。
起先姚宗平夫婦是不願再踏入京城的,可當他們看完了沐書瑤叫人帶過去的書信時,起程的積極性比那些去接的人還要高。
人一進了璃王府,大伙兒都鬆了一口氣。
當晚沐書瑤在璃王府的小廳內設宴,為二人接風。
羅氏卻心急地拉著沐書瑤地手道:「瑤兒,你沒騙我們吧?」說著眼圈微微有點泛紅,她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還活著。
「師母,或都我應該叫你一聲舅母。」沐書瑤安換地扶著羅氏坐下道:「這種事,我怎麼可能跟您開玩笑,是皇帝親口承認的,要不是今天晚了,我一定立時讓你們進宮去見見她。」
「可是那時候……」羅氏想到當初的事,就覺得滿心的委屈無處訴說,當初的羅皇是那麼的絕情,說下旨抄家就抄家,說定罪就定罪,甚至連一絲辯駁的作地都不曾給他們。
「那時的事情我不清楚。」沐書瑤言道:「或者你們現在可以當面問問皇上,無論如何他保下了表姐一命是真的。」
姚宗平悶頭喝著酒,一言不發,聽到沐書瑤這樣說,才問:「瑤兒,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們身份的?」
「我來京城,聽說了姚家的事以後,就叫人暗中調查了。」說到這裡她又頓了一頓道:「我想這裡頭皇上怕也是暗中幫了不少忙,不然我不可能查得那麼順利。」
當然沐書瑤絕對相信,憑著自己訓練出來的人,遲早也能把這層關係查清楚,可是當時她命人查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有意無意地引導著自己的人,才讓她知道得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