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章 誘惑
炎黃有個成語叫做事不過三,張還生一次成功吸納上古神魔後裔精血可能是巧合,兩次成功可能是機緣,三次成功便帶上了一些必然的意味。
地象不知道他早就八九玄功圓滿,肉身達到了不漏境界,又借著『真如彌勒』溝通內外,自然能在吞噬上古魔獸後裔精血時強行鎮壓自己的氣血、神魂。
還以為張還生天生相性便與萬禽、萬獸相合的玄功修行種子,想要收徒的心思大增,而慾望一強人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為防變數,策略由徐徐誘之變成了勢在必得。
不過身為真君宮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上長老,灌江口數千萬庶黎的主宰之一,修為達到大修士境界的罕世強者,地象畢竟不是凡人,見了張還生后倒也沒有表現出十分渴求之色。
強壓著心中的種種臆想,他端坐在顯聖真君金身像下,故作淡然的微微一笑,朝面前拱手行禮的張還生說道:「本來還以為汝短短一年時間不到,便接二連三的吞噬神魔後裔精血過於急功近利,卻沒想到小子你乃是胸有成竹。
三次閉關竟然盡皆成功,修鍊八九玄功的天賦,當為千餘年來第一人也,嘖嘖嘖嘖,真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真人謬讚了,」張還生不知地象邀見自己的目的,本著少說話,多思量的計策,謙遜的說道:「小子實不敢當。」
「坐下說話吧。」地象聞言不置可否的笑笑,先請張還生在一旁落座,之後贊道:「汝既是如此卓絕的天縱之才,再自謙便是傲慢了。」,就這麼閑話了幾句,話鋒一轉,「汝這般人才,在那春秋書院中必然也是極為出類拔萃的弟子吧?」
張還生既敢假託春秋書院弟子來真君宮謀算,便是算準了真君宮自中古時便自為一方小千世界的霸佔,與炎黃腹地幾乎斷絕的聯繫,就算偶有交往也不過是弟子遊歷,只怕除了知道皇朝更迭,幾大雄踞一域的炎黃諸侯強國名字外,其它漠然不知。
而春秋書院雖然在炎黃之地赫赫有名,但誕生不過數百年,又因為深陷舊齊姜氏與新齊田氏的種種糾葛之中,門內私密極多,真正的傳承弟子幾乎都默默無聞。
這樣一來雙方一個孤懸邊隅,孤陋寡聞;一個外強中乾,不露底細,無論張還生怎麼演義,都不會輕露馬腳。
胸有成算便心中不慌,聽到地象的問話,他略一斟酌,臉上作戲的閃過一絲黯然表情,苦笑著按照常理鬼扯道:「家師待我是極好的,同門師兄弟間也算和睦,只是吾生性倔強明明有著上佳的修行術法天賦,卻一意孤行的選了『八九玄功』練。
真人也知道,炎黃腹地可不比灌江口,修鍊『八九玄功』之人大都是迫於無奈,十萬個人裡面有十萬個終生都困守在人階境界。
為此不少的師門長輩都…唉,往事不堪回首,有些話現在已不好說了,總之師傅對我的恩情,我是終生難報。」
聽他說的吞吞吐吐,語意不明,地象沉吟片刻最終直白的說道:「小子,你師傅雖然於你有大恩,相信那雲羅真人遺下的信札,也是他費勁心力替你謀來的。
但你既然選擇了修鍊『八九玄功』便已經等於是半個真君宮的人了,早晚要背棄師門…」
「真人這話有些過份了,」張還生聞言心中一動,臉孔故意漲得通紅,打斷了地象的話,「我以前啟蒙修鍊的乃是顯聖真君流傳在炎黃的功法,和真君宮的傳承雖然同根同源卻毫不相干。
至於來到真君宮中索要的功法,吃的丹藥則是用人情換的,為何要背棄師門…」
「雲羅真人遺下的人情再重,三種上古神魔血裔的化身法也能抵消了吧,」看他惱怒的樣子,地象淡淡一笑道:「可除了梅山七聖賜下的寶血,我真君宮如今還存有歷代祖師收集的其餘神魔後裔精血七種。
此外我年輕時曾有奇遇,自己藏有一份玄武精血,我師弟則存有天下四大靈猴之一,赤尻馬猴的精血,這兩樣可都是私物,並不算在師門修行資源內。
你明明有修行『八九玄功』的絕頂之才,如果能將這些糧資通通化為實力,未來一定能成就非凡功業,甘心與其失之交臂嗎?」
張還生聽到這番話臉色陰晴不定的張張嘴巴,語無倫次的問道:「真人,這,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手持雲羅真人的信札而來,你們道主當初允諾給予真傳弟子的禮遇,這是要反悔了嗎?」
「你連我真君宮鎮壓氣運的寶血都用了,還談什麼真傳弟子的禮遇,」地象蠻橫的說道:「就算現在逐出門去,也沒人會說我真君宮的不是。」
「當初的約定可不是這樣,」張還生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猛的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現在這樣說完全就是見我修行的天資好,接連吞噬了三種上古神魔後裔精血,要出爾反爾了。」
地象的目的是軟硬兼施,逼的張還生投入自己門下做衣缽弟子,自然不會真的為難張還生,留下不好的印象,見狀面色一正,肅然說道:「吾並非出爾反爾,而是見獵心喜,實在愛煞了你的天資,想要收做關門弟子,傳承衣缽,未來做這演玄殿,甚至整個真君宮的主人!」
張還生聞言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恍惚的脫口而出道:「真人太言重了,叫吾如何敢當,玩,玩笑了。」
「你還年輕,不知修士想要尋得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衣缽弟子的難處,」地象沉聲說道:「更不知道你這修行玄功的天資有何等價值,不過這些閑事並不要緊,總之你記得吾適才所說的話,絕非玩笑就可以了。」
張還生聞言呆立當場,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許久,艱難的開口說道:「多謝真人的賞識,可師傅恩重,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師門…」
「你在春秋書院身份雖然貴重,但也無非是個普普通通的嫡傳弟子罷了,」地象笑著插話道:「想來能獲得此種身份,靠的還是家世與孝敬。
對你有恩的是你師傅,而非整個師門,你如果執意留在春秋書院,失去了真君宮獨門丹藥的滋養,便只能靠水磨工夫修行,只怕到你師傅壽終正寢,也就是個天階修士,又能報的什麼大恩。
可若是改投我真君宮,吾擔保五十年內,汝便可突破至大修士之境,到時便可獲封一殿道卿,豈不是想怎麼報恩,便這麼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