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 遺墳鬼奴
路上,我開口道,「魯三叔,你家附近那七支墳,也就是西北角方位,一堆灌木叢後邊,大約一百米這樣,到底是誰家的?」
魯三叔道,「哪知道是誰家的?反正每年清明,就我一個老頭子去拜祭,帶一些小菜,燒一些紙錢,其實那七座墳,我小時候就在立在那了,這些年,我四處詢問,也沒人領回去!」
果然是一些遺墳。
我問道,「魯三叔,昨晚除了敲敲打打的奇怪聲音,還有其他嗎?」
魯三叔道,「後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門外,有人在大門外敲門,喊我名字,斷斷續續兩次,後來是一些痛苦的哀嚎聲,似乎說他很餓,求我好心給一些飯食,後來大門哐當一聲,就沒有再聽到,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站在了門后……」
「大門哐當一聲?」
我立即可口道,「魯三叔,那可是門神救了你一命,你多半是被鬼迷了,要是昨晚,你一旦開門,邁兩步走出去,恐怕昨晚有去無回啊?」
呼!
魯三叔深呼一口大氣,臉色,顯得不怎麼好看,「小宋,你是說,我被半夜鬼敲門了?那怎麼辦?」
我道,「魯三叔,其實不用怕,你不開口回應就行了!」
半夜被鬼敲門,千萬不要出聲,我爺爺曾經說過,鬼是不會叫出第三聲的所以如果晚上聽到有人叫你的名子,叫第一聲和第二聲的時候一定不要答應,不然就被它帶走了;如果你聽到了第三聲,就說明叫你的不是鬼是人。
敲門也一樣,開始的時候不要答應看它會不會第三次敲。
到達七支亂墳,魯三叔離開了,今天他還要去送貨,沒有功夫陪我們。
前些天,陰兵勾魂之後,在門口告別時,毛屈說過,讓我有空時,來這裡處理一些這裡的亂墳野鬼,現在,能有魯三叔的報酬,我和仇博自然樂不得。
這一片地方,雜草叢生,異常荒涼。
周圍,有大樹遮掩,所以這裡長年累月,都顯得陰氣森森的。
七支墳,都沒有墓碑,每一座相隔有十多米,不屬於一家祖墳,雜草、棺木叢生,都有些無法辨別墳頭方位了,走在當中,不時會碰上尖銳的灌刺,很是扎人。
仇博牢騷開口了,「老宋,這鬼地方,大樹遮掩,常年沒有陽光映射,而且這些墳,比亂墳還亂,三更半夜,有鬼太正常了,我們有辦法處理嗎?」
我凝望魯三叔的房子,開口道,「仇博,你走一下,用腳步踱量,看從這裡到魯三叔的房子,大概多少距離?」
仇博苦著個臉,「老宋,你想測量野鬼走路的速度嗎?」
靠!
我道,「陰墳與陽宅的距離,可是大有講究的。」
不多時,仇博回來說道,「大概是八十多米吧!」
八十多米?
我道,「墓地屬陰宅,和陽宅屬於水火不容。當陽宅離陰宅太近(約一百米以內)就會容易令家人易多患病痛、運氣滯,當中陰陽橫亂,也就是老話常說的活人不得安寧,鬼不得安生。」
仇博嘴一斜道,「老宋,魯三叔都說了,這些墳幾十年前就在此,不可能昨天才跑出墳,去活人家裡倒亂吧?」
我聳聳肩,道,「誰知道,或許最近這裡,風水發生大變了吧?」
為了清楚變化,我和仇博就近,在魯三叔家抗來鐵鏟、鋤頭,開始給一座座墳清理了。
墳墓,其實對後代子嗣影響很大,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好墳庇佑子孫三代,凶墳衰敗後輩十代。
我小時候,爺爺專門帶我去一些「異墳怪墓」遊走,我記憶最深的一次,是一個村子,那一戶人家,屬於是「旺長克幼形墓地」!
那戶人家的老爺子,一共有三個兒子:老大、老二、老三,老爺子的墓地就是典型的旺長克幼型的,自從王某爺爺下葬后,對三家兒孫都有非常分明的影響:
老大家在當地過得不錯,老大的三個兒子一個在縣人大做官,一個當了縣檢察院院長,最小的做了大學老師。
老二家一直過得比較平庸。
老三家就不一樣了,老三也有三個兒子,大的瘋了掉河裡死了,留下一個小孩好不容易當了兵退伍后被山上石頭落下打中截了一條腿;第二個小時候感冒打針出了問題,從此下肢癱瘓;小的一個天生也是瘸子。這一家一直在村裡過得都很貧窮。
更奇怪的,這三子兄弟不和。
當時爺爺見這老三家如此貧困,惻隱之心,就稍稍體型,該了一下墳墓風水,後來的老三家,才止住了徹底衰敗的影響。
不過現在這裡的情況,不關係到子孫,只看墳墓凶吉,沒有那麼大的講究。
忙活了小半天,七座墳才一一清理出來,讓我奇怪的是,這裡的風水並不差,也沒有犯什麼禁忌,不好不壞的風水吧!
五大三粗的仇博,一個門外漢的神色,累得癱坐地上,「老宋,你再不快點,天就暗下來了,這裡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們要趕緊走了。」
出過汗,又待在陰氣太盛的地方,人會感到更深的涼意,確實心裡比平時恐懼幾分。
我道,「選墓之忌:一為亂墳崗,二是無林山,三水窪地,四是最怕佔用水稻田;這裡都犯不上,我也看不出來,那裡不吉了。」
我的靈異道行,還是不夠深啊!
仇博道,「那就先回去,吃了晚飯,再到魯三叔家蹲守,看看是什麼牛鬼蛇神來敲門。」
五大三粗的仇博,這傢伙見了一兩次鬼之後,現在反倒有些不感冒了。
緊接著,我們離開了,畢竟天色逐漸昏暗,這種形似亂葬崗的地方,幽森寒冷,顯然不是人待的。
簡單吃過飯,照著手電筒,帶上一個爺爺傳下的破木箱,我們趕去了魯三叔家,為了一點酬勞,不得不奔波。
魯三叔,就他一個老人居住,他的兩個兒子,都在市裡成家立業了,魯三叔不習慣城裡生活,堅持留下來,繼續著木匠的活。
前些年,他一直帶有徒弟,不過這兩年,各種工廠興起,手工活生意差一些,就讓徒弟們自己去混飯吃,自己一個人單幹了,能賺多少是多少。
魯三叔的家,還是一棟老房子,外邊搭有木棚,用以幹活,里裡外外,修繕得很乾凈。
聽完我們的話,魯三叔沒意見,「你們年輕人,陽氣很盛,見鬼也不怕。」
仇博回道,「怕死的人,都怕見鬼,恰巧,我們兩個都怕死。」
夜晚,我和仇博輪流蹲守,在裡邊,透過窗戶看向外邊木棚,用柳葉水開了鬼眼,可以看到煞物,下半夜,正當我們百無聊賴,昏昏欲睡時,外邊有了動靜。
第一時間,指北針,開始了晃動。
從窗戶望出去,森森夜裡。
有鬼鬼祟祟的響音。
只有兩個衣衫襤褸的老鬼,手挽手,是一對鬼夫妻,佝僂著,腳不點地,像是兩道幽幽雲霧,隨著一陣煞風,神經兮兮了飄進來,無視那些木樁,簡直無形一樣。
外邊不是很昏暗,有月光灑落,讓我可以看清楚一些。
人有命相,鬼也有陰相。
給鬼看相,屬於從陽看陰,是可以積攢陰德的,因為是大功一件。
兩個老鬼的印堂,早已斷碎,命宮中,黑氣衝天,暗合必死之相,隔得實在有些遠,無法斷陰陽,不過一分鐘后,我還是看出了異樣,他們的「奴僕宮」位置,呈紅赤氣色,代表死後凄涼,是「鬼奴」的徵兆,不過那紅赤氣色,不是很閃目,說明時間不長。
似乎覺察出了什麼,兩個老鬼「嗖」的一聲,化為兩團黑煙,消失在了外邊的木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