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章 五陰之木

26章 五陰之木

陳家,小縣城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最近這一個月,真夠倒霉的,接連橫命死了三個人,陳老大、陳老二,以及一個年輕保姆。

奇異的是,三個都死相絕慘烈。

算命小鋪里,我望了望門外,開口道,「方警官,你們這一趟去檢查陳老二的屍體,不會有事一無所獲吧?」

方詩涵的來意,不用相命,我也能猜測一二,除了詢問我傍晚時在何處,確認我不是兇手,第二個是最關鍵的,她想再請我去一次,協助破案。

或許,也是洪隊長的意思。

不怒自威的洪隊長,很難放下官威架子,來這裡請我。

方詩涵道,「宋域,你不覺得這次的命案很詭異嗎?」

我道,「是很詭異,不過也是你們警方的分內之事,你們每月領那麼多真金白銀,肯定要為老百姓伸張正義吧?總不能混吃混喝……」

我一邊說話,一變把方詩涵推了出去,剛才進門前,我留意了一下路口,那裡停有一輛警車,不需要我送她回去了。

方詩涵還沒說話,我直接關上店鋪門了,今天,實在夠疲憊,門外,方詩涵還是把來意說了出來,我單單回了一句,「方警官,有事明天再說!」

說完我走回裡邊,關了大廳燈,洗了個澡,躺床上睡覺了。

一大早,外邊春雨綿綿,天色還稍顯昏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驚醒了,不情願起身,洗了一把臉,來的是仇博,帶上早餐來了。

仇博手上,還提著豆漿油條,油條香味,撲鼻而來。

我道,「仇博,我們可是有一張百元大鈔了,還捨不得吃頓肉湯粉?」

仇博進來,給了我一個白眼,「老宋,別牢騷嫌棄了,有的吃,可以填肚子,你就偷著樂吧!」

大口朵頤時,我說道,「老仇,手頭有錢了,你說中午的時候,我們去吃什麼大餐?好好犒勞自己?順便品嘗一下小縣城的特殊菜肴……」

靠!

我扒拉扒拉半天,仇博憋出一個字,繼續道,「老宋,別惦記著吃了,好好想想,等一下過去,你怎麼面對陳老爺子吧?」

每一此把體內的「氣」損耗,第二天,必然飢餓難耐,需要補充大量營養。

我擦了擦嘴,無所謂道,「有什麼不好見的?人不是我殺的,而且我還好心好意,給了陳老二一個斷頭時間,沒能逃過厄運,說明他們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五天前,我看到陳老二印堂衝起黑光,命宮顯橫紋,橫斷喪命的相,已經說了出來,如果陳家真的在意我的「相命重言」,就應該找一個道觀,或者寺廟,請當中真正的高人,去驅除陳老二的災命厄理,很明顯,他們認為我的話,是無稽之談,置若罔聞。

說到底,也是陳家不信相言,自食惡果。

嘟嘟嘟!

我們正聊著時,算命小鋪外,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

是洪隊長親自來了,一下車,他就開始皺眉,再看鋪里稍顯詭異的布局,尤其是橫貫的「命符」,繚亂的「相字」,一種鄙夷的神色,在洪隊長臉上,溢於言表。

洪隊長親來,我和仇博並不意外,肯定是江叔通知他了。

走出去,寒暄了幾句。

關上門,我們坐警車出發了,路上,洪隊長還是開口道,「宋域,對於陳家接連死人的案子,你心裡有什麼想法?」

我答道,「洪隊長,等我去陳家,仔細走過一遍,查看那裡的風水問題,才能心有答案。」

洪隊長遞過來一份文件,說道,「這三份資料,是三個死者的各種信息,你有空看一下,這一次,江叔的囑咐,是讓我們協同破案,不分主次。」

不多時,警車駛入了陳家,方詩涵已經在這等著了,一見到我,看到我臉上的狡黠笑容,她小嘴一翹,帶著一些不滿意。

陳家的事情,現在由陳老三主持,陳老爺子,在昨晚見子亡命,悲傷過度,已經在躺在醫院病床了,陳老三,名如其人,叫做陳成博,一個博學的高學歷人財,外貌儒雅,很有禮數。

奇怪的是,對於陳老大、陳老三的死,陳成博並沒有表現多大的悲意?

趁洪隊長與陳老三聊幾句時,我給陳成博相了一下命。

陳成博的命相,稍有奇怪,他的疾厄宮,雙眼之間的山根部位,他的山根低下凹陷,意指的是一種貧賤之相,還瀰漫著煙霧狀的昏暗氣色,表示他幼小時,有多種疾病纏身,這兩個命理,與陳家三少的身份,明顯不符?

再看他的淚堂,居然沒有白事、喪事之相?

他的兩個兄弟都亡命了,淚堂沒有顯一點黑白色澤,怎能不奇怪?

又看了其他命相,我知道原因了,這陳成博,並不是陳老爺子的親生兒子,看來是小時候收養的,小時候的陳成博,疾病纏身,生活貧困,或許是陳老爺子見其可憐,就收納進了陳家吧!

我沒有陳成博的八字命理,無法看到更多的信息,也就作罷了。

緊接著,我和仇博,以及一個民警,開始在陳家四處走,民警專門負責筆紙記錄,仇博引路,我則四處打量陳家的風水格局。

這一次,主要是看看,在堪輿風水上,陳家這裡,有無什麼陰氣很重的區域。

洪隊長查活人、死人,我負責看孤魂、野鬼,也算是分工明確了。

陳家的布局,肯定出自大風水師的手筆,每一處地方,都安局絕佳,就是我,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繞過前面幾棟洋樓,到達後邊,是一個形似假山花園的地方,有錢人的生活方式,就是不同,有閑心擺弄這些玩意,要是村裡人,隨便走一趟田埂,想看什麼沒有?

這時候,陳成博扶著一副「高學歷」眼睛,也著急大步走過來了。

這裡是他們陳家住的地方,關係風水,看得出他也比較在意。

順著花圃小道,走入一處樓亭,後邊又繞過幾條走廊,這時候,幾株柳樹映入了我的眼帘,我不禁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陳老三連忙道,「宋大師,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我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老話嗎?」

陳老三立即道,「什麼老話?」

我道,「那句老話,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說的就是除了五陰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種禁忌之樹,即桑樹、柳樹和楊樹。」

陳老三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問道,「宋大師,什麼事五陰之木?為什麼又不能栽種桑樹、柳樹、楊樹?」

不僅是他,仇博和另外一個民警,也是聽得雲里霧裡。

五陰之木是指松樹、柏樹、槐樹、榆樹、檜樹。這五種樹木都是性喜陰,壽命又長,極其能匯聚陰氣,營造陰地,而且喜陰的蟲蛇往往會附居,所以松柏一般是種在墳地守護陰宅用的,榆樹、檜樹多種在廟宇、祠堂附近,陽宅前後很忌諱種。

至於槐樹,雖然不大,但枝椏很盛,成材之後,更是遮天蔽日,阻擋陽氣內進,一個院子里往往有一棵這樣的樹都會很陰涼,也不宜種植。

而且槐樹的『槐』字就是一個『木』,一個『鬼』,可謂是性最陰。假如還正對門樓,陽氣進不來,整個宅子必然是陰氣很重。

聽到我的解釋,仇博冷不丁冒出一句,「老宋,你是說種了槐樹,屋子會鬧鬼?還是三更半夜,會有鬼在樹上,自己盪鞦韆?」

我無語道,「都說了是老話好不好?」

陳成博又問道,「宋大師,為什麼不能在陽宅內,栽種桑樹、柳樹和楊樹?」

我繼續解釋道,桑」通「喪」,不詳之音,是陽宅中較為忌諱的一種樹;柳樹枝一般用來做「招魂幡」、「哭喪棍」的,柳條也常常被用來插在墳塋上,種在陽宅中也不吉利;而楊樹葉子繁多,風一吹則「嘩嘩」作響,如同鬼拍手一樣,白天還沒什麼事,到了夜裡,樹葉影子亂晃,聲音亂響,十分嚇人,時間久了,肯定會影響人心,造成不好的後果。」

聽完我的話,旁邊三個傢伙,都不禁倒吸冷氣,顯得有些脊背發寒。

我問道,「這幾株柳樹,看著栽種不久,是什麼時候移植進來的?」

陳成博回道,「兩個月前吧,是老爺子買回來的,好像特意去了一個什麼村,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

仇博說道,「花大價錢,去買幾株小柳樹?你們老爺子也太慷慨吧?」

陳成博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買回來后,老爺子心情一直很差,看著柳樹,好像看著故去的朋友?很是傷心,親自栽種時,還深情灑淚了!」

幾株柳樹,在圍牆一角,還不高,不仔細看的話,還不怎麼看出來。

按理說,陳老爺子那麼動情的植物,應該找一個好地方啊?

仇博道,「老宋,你剛才還說,柳條常常被用來插在墳塋上,種在陽宅中不吉利,那陳老爺子,不會是村子里,盜取了人家墳墓上的柳樹吧?」

你妹!

我說道,「老仇,不要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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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亂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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