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混亂
那個名為秦煙羅的風塵女子,在流光與葉欽的婚宴上闖了進去,她已身懷六甲,高高隆起的腹部和葉欽欣喜欲狂的神情狠狠刺痛了流光,她不顧一切拔出寶劍刺向煙羅,卻被葉欽一掌擊昏,榮王妃急怒攻心,卧病在塌,侯爺侯夫人命葉欽跪在榮親王府整整一夜,可榮親王王府的大門卻緊緊閉著,還是凌徹做主喚回了葉欽,並將煙羅被留在侯府安胎,侯爺侯夫人見有攝政王撐腰,煙羅又確已懷了侯府子嗣,遂順水推舟接受了一切。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榮親王在愛女受辱之時卻匆匆離開了京城返回封地,凌徹命人嚴密監視他在封地的一舉一動,並令順天府尹秦泰認了秦煙羅為義女,大禮聘做葉侯府側夫人,葉欽對凌徹感激涕零,帶了新納的側夫人到定遠王府謝恩,花朝只是不見。
花錦樓。
:「流光病了這些日子,侯府中無她一個親人,我要去看她。」花朝心急如焚道。
凌徹漫不經心翻著泛黃的書頁,淡淡道:「不成。」
:「你說什麼?」花朝怒瞪著他。
凌徹放下書,耐著性子道:「流光並非得病,而是神志昏聵,若見到你一時壓制不住傷了你可怎麼好?待過上些時日再說吧。」
:「她便是殺了我,我也不怨,本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對她不起,王爺還是不必費心了。」花朝眸中滾下淚來。
笑容凝固在凌徹臉上。他霍然起身,扳起她地肩頭沉聲道:「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我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你半分。」
:「可傷我最深的不是旁人,是你!」花朝掙拖他的雙手,幾乎想也沒想便拖口而出。
凌徹愣住。
花朝見他繃緊嘴唇,面色灰敗,彷彿在竭力壓抑胸中怒氣。她自悔失言,正不知如何迴轉。卻見凌徹陰沉著臉拂袖而去,雕花金絲楠木門被他重重甩開,發出哐當的聲響,守在門外的螢兒先前只隱隱聽到兩個人的爭吵聲,后見凌徹怒氣沖沖地走出去,方覺不好,待急急走進內室。只見花朝如受了雷驚了的孩子似地兀立在原地,忙上前喚道:「公主?」
:「公主,這是怎麼了?」螢兒見她不語,又道。
花朝醒過神來,轉身伏在床上痛哭起來。
:「公主,這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螢兒唬了一跳。
花朝直哭的喘不過氣來。
是夜,凌徹沒有回花錦樓。只是命凌風過來稟告,說是公務繁重,就歇在書房了。花朝又氣又恨,連晚膳也沒有用,螢兒擔心她的身子,本要去回了凌王妃。卻被花朝止住,賭氣早早鎖了園門歇息,螢兒到底放心不下,搬了床鋪來與她同睡,一夜只聽她在鮫綃帳內翻來覆去,朦朧間恍惚是她隱忍的啜泣聲,本欲起身相勸,卻又不知說什麼才是,也只得作罷。
次日一早。
螢兒打著呵欠起身,進了內室只見珠簾已高高打起。床上不見了花朝。
:「公主。」螢兒嚇的魂不附體便向外跑去。不想卻撞上了飛紅,飛紅捂住她的嘴。躡手躡腳地引了她出門,卻見花朝正闔目躺在廊子下的美人榻上,這才按下心來。
:「什麼時候起來的?」螢兒低聲道。
飛紅搖頭道:「我本來是過來問姐姐早膳要備些什麼,誰知進了園門就見公主躺在那兒,我進去瞧了瞧,姐姐還在睡著。」
螢兒走上前去,為花朝掖了掖被角。
:「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不見王爺?」飛紅疑惑道。
螢兒沖她擺了擺手,兩人退至一旁才道:「快別問了,吩咐廚房,做些清淡的粥送來。」
飛紅應著去了。
過了半晌,花朝便醒來,螢兒服侍她洗漱,見她神色鬱郁,總是懨懨的,不由心疼道:「公主便是和王爺賭氣,也不該作踐自己的身子啊。」
:「又胡說了。」花朝沒精打采道。
飛紅帶了人擺上早膳,螢兒好說歹說勸她坐下。
:「您瞧,這是您喜歡的蓮參粥呢。」螢兒盛了一碗捧給她。
花朝看了一眼,只是搖頭推開。
:「您想吃什麼,奴婢吩咐她們去做。」飛紅忙道。
花朝也不言語,只轉身進了內室躺在床上。
:「我聽著您夜裡睡的不安穩呢,不然再睡會子吧。」螢兒跟了進去給她蓋上錦被,見她沉沉睡去方走出去。
:「去書房瞧瞧王爺上朝了不曾,就說公主昨個晚膳和今兒早膳都沒有用。」螢兒對飛紅道。
正說著,只見傅雲珠從外頭進來。
:「蕭夫人。」兩人忙行禮道。
傅雲珠攙起她二人,笑道:「我可受不起,姐姐呢?」
:「還睡著呢。」螢兒指了指裡頭。
傅雲珠納罕道:「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沒起,是身子不爽快嗎?」
:「你快去吧。」螢兒對飛紅道。
一面拉了傅雲珠到廊子底下坐著,只說他夫妻二人起了兩句口角,旁地也不多說。一時飛紅回來,只道凌徹已上朝去,傅雲珠與螢兒進的內室,恰花朝醒來要茶吃,傅雲珠親自捧了送到她口邊,不由驚道:「姐姐身上怎麼這樣燙?莫不是受了風寒,快宣太醫來。」
太醫請了脈,開了方子,囑咐不得再吹風,清養幾日便好,凌王妃得了信匆匆帶了琛兒趕過來,知是因和凌徹口角所至,又是一陣生氣,對花朝道:「越發不成個樣子了,好孩子,你莫委屈,等他回來母親為你做主。」
花朝剛服下藥,昏昏沉沉躺在床上。
:「王妃,王妃,不好了,榮王府的郡主拿著劍闖進來了,奴婢怎麼都勸不住,執意要見公主和王爺。」飛紅從外頭進來,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