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薄溪雲的求助
「以你我的關係,你來找我求救,你就不怕本王落井下石,趁你病,要你命?」
沈猶烈寒斜眼看著薄溪雲,語氣里的威脅不言自喻,畢竟,薄溪雲可以算的上是他們這些人除了老暗主之外,唯一一個有過利益糾紛,且生死相拼的對手了。
說話間黑鷹手下的一個暗衛跟了進來,看到薄溪雲已經和沈猶烈寒說上了話,面色一變,直接跪在了沈猶嘉彥面前「屬下失職,請陛下降罪!」
作為皇家暗衛,而且是神機營的成員,這幾天對他們的任務更是耳提面命,一定要警惕,結果還是讓外人輕而易舉的溜到了皇帝的寢殿,這對於暗衛來說,是不可饒恕的罪責,也是無法平復的屈辱。
任何一個在乎自己的性命的帝王恐怕都不會容忍自己的暗衛犯下如此大錯,沈猶嘉彥卻是不甚在意的揮揮手「為了超出你們能力範圍的事情責罰你們,都神機營的整體素質毫無作用,你且下去吧,好生執行明月世子和黑鷹吩咐的任務便是。」
暗衛感激涕零的退下去,沈猶烈寒和薄溪雲的視線沒有分給他一絲一毫,卻讓那暗衛更加慶幸,因為在接受過以郡主府為基點的極限訓練后,神機營的每一個暗衛對沈猶烈寒和鳳棲梧的手段是無比清晰的,所以沈猶烈寒不在乎才是對他對好的結果。
薄溪雲淡定的坐在沈猶烈寒隔著一個茶几的位置上「如果呀落井下石,烈寒兄當初又何必放雲一馬,安華的事情也是烈寒兄和棲梧有心成全,不是嘛?」
「算了,本王不跟你這裡浪費時間,本王要用膳了,又是你就說吧,行不行的,等你說完了本王再考慮。」
和鳳棲梧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沈猶烈寒的性格比以前更加簡單粗暴,在此之前,還能跟薄溪雲這些人虛與委蛇一陣,跟鳳棲梧在一起待的久了,所有的心機和手腕在沈猶烈寒眼裡都顯得無比骯髒。
好像沒一點不純粹的心思都會成為他進一步了解,陪伴鳳棲梧的障礙。
薄溪雲聞言,倒是笑了「一年未見,你倒是一點都沒變,說話還是那麼不客氣,來的時候順便去看了一眼寒江王妃,她好像心情還不錯,似乎並沒有被這些俗事煩擾到。」
「當然,本王的貓兒豈會為這些瑣碎之事所困擾。」沈猶烈寒傲嬌的看著薄溪雲「還有一點,本王可以告訴你,如果不是此時牽扯重大,會傷及無辜,就憑那些螻蟻,來的越多貓兒越高興,這一點本王想你應該深有體會吧,貓兒可是很喜歡打架的?」
最後的話說的有些戲謔,沈猶烈寒第一次在鳳棲梧不在的時候讓薄溪雲看到了他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
薄溪雲臉色微微一變,嘴角抽搐了兩下「寒江王妃悍婦之名愈加激烈,烈寒兄難道一點都不介意?」
沈猶烈寒笑看著薄溪雲,似笑非笑道:「安華的脾氣也不是好不到哪裡去,你難道不是樂在其中?」
薄溪雲聞言一愣,隨即低頭輕笑出聲,沈猶烈寒也跟著笑起來,這一刻,似乎所有的恩怨情仇都煙消雲散,沈猶烈寒不是高高在上的寒江王和名揚大陸的寒月宮主。
薄溪雲亦不是詭計多端的南梁前太子,更不是破釜沉舟,殺兄弒父的南梁皇。
眼神交錯間,兩個人不過都是費盡心思,想讓自己的妻兒有一個安生的生活環境,可以朝朝暮暮,與之長相廝守的普通男人,最最平凡的丈夫。
徐福帶著一干宮女端著盤子一溜兒走近養心殿的大堂,進來的時候那些宮女沒有直接布菜,徐福走過去小心斟酌著問道:「回陛下,這裡的膳食有一部分是御廚做的,還有一些是寒江王妃讓王府的暗衛送來的,您看???????」
徐福的話沒說完,沈猶嘉彥也沒開口,沈猶烈寒果斷道:「既是王妃讓暗衛送來的,暗衛人呢,何時寒江王府的人進宮送東西也需要徐總管轉手了?」
深知沈猶烈寒在天華皇室的特殊地位,徐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兩鬢冷汗直流,狼狽道:「王爺息怒,老奴萬不敢為難寒江王府的暗衛兄弟,是那安慰弟兄說王妃另給他安排了任務,所以才急匆匆在宮門口將食盒交給老奴就走了。」
「寒江王府的暗衛給寒兒送飯還能不進宮?」徐福話一說完,寒冰鳳就開口了,話說完人已經追了出去,給沈猶烈寒留了一句「桌上的飯都別動,馬上叫寒雨。」
最後一個字落地的時候寒冰鳳人已經出門了,沈猶嘉彥傻傻的看著寒冰鳳風一般的美女子的背影,吐出「冰冰」兩個字飄散在風裡。
薄溪雲看看面色如喪考妣的沈猶嘉彥,再看看淡定如常的沈猶烈寒,有些幸災樂禍的道:「看來烈寒兄的午膳可以省了,不過鸞妃娘娘盛名在外,這如風似火的風格,雲倒是頭一次領教,真是新鮮!」
「新鮮吧?」沈猶嘉彥幽幽的聲音從斜刺里插過來。
沈猶烈寒眉毛一抖,直覺不太妙,薄溪雲雖然覺得沈猶嘉彥的語氣有點怪,但是礙於自己現在有求於沈猶烈寒,對方又是沈猶烈寒的父親,而他又很好奇沈猶嘉彥接下來的反應,於是故作乖巧的點頭「是挺新鮮的,有點兒傳說中當初和緋煙夫人縱橫大陸的風采!」
沈猶嘉彥從高坐上走下來,斜眼看著薄溪雲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傲嬌道:「你覺得新鮮也沒用,冰冰是朕的,跟你們這些毛孩子沒關係!」
話說完,寬敞的衣袖一甩,堪堪從薄溪雲臉上掃過去,在薄溪雲黑線的眼神中喊出一句「冰冰,抓到那雜碎了沒有?」
端著盤子站在徐福身後的一眾小宮女表示「這樣的陛下好獃萌啊,頭一次見,鸞妃娘娘果然名副其實,好牛逼??????」
一陣腹誹后,終於反應過來,想到了自己可憐兮兮的手臂,頓時在心裡哭成狗「陛下追鸞妃娘娘去了,王爺在等王妃,薄溪太子好像在等安華郡主,這些我們都不在乎,可是這些菜是無辜的啊,我們什麼時候能放下啊?!」
哀嚎片刻,沈猶烈寒終於想起了那些可憐巴巴的宮女,高冷的對徐福揮揮手「寒江王府送來的菜就地放著,御膳房的菜全都撤下去。」
「是,王爺!」徐福淡定的應了一聲,卻聽到了身後的小宮女們感激涕零的嘀咕和鬆口氣的聲音。
沈猶烈寒和薄溪雲大眼瞪小眼一會兒,還是薄溪雲憋不住開了口「聽說烈火太子看上了寒江王妃手下的半夏,大皇子看上了高梓萱,一個比一個彪悍,這難道是你們沈猶家的傳統美德?」
嘴上說著好似道聽途說的消息,薄溪雲眼底的打趣的意味卻沒消散。
沈猶烈寒自然知道薄溪雲這是在打趣寒冰鳳的風風火火和沈猶嘉彥的妻奴潛質,更有意以沈猶嘉彥的表現來調侃他,嘴角微揚,沈猶烈寒及其愉悅的道:「避之砒霜,我之蜜糖,老頭子和母妃闊別十幾年如一日,我倒不覺得有何不妥。」
「卻無不妥。」薄溪雲輕笑「似乎從他們身上看到了你和寒江王妃的未來,不過前提是我們還有一個不錯的未來,而且,你總不希望,你和寒江王妃也如令尊令堂一般歷經別離之苦吧?」
「不用跟本王打啞謎,直說便是。」沈猶烈寒臉色微變,顯然薄溪雲的話戳到了他的痛楚,但又很快掩飾過去,習慣性的警惕讓他並不喜歡在鳳棲梧以外的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