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兩者之間
麓安的歌唱水平,系統默認為61分(KTV大神)的水準。
可是,論他的臉皮,是萬萬不能在眾人面前唱的,之前在班級里,就差點唱蒙圈過去。
既然昨天為了一時安逸而答應,那今天就難免要把臉皮藏在塵埃里了......
「我想想,練什麼呢......」樂籬翻著ipad,裡面有她的歌單。
「你想久一點。」麓安繼續心不在焉的看手機。
就過了半分鐘,樂籬說道:「想好了,唱曹格的《背叛》,這首歌去年還拿了市立的金獎。」
「得了吧,這麼苦情的歌高中生能唱出感情,拒絕,要清新一點。」麓安故意說道,其實什麼歌他都能找出由頭。
樂籬又翻了一會,小指尖揉著梨渦,專註的樣子讓麓安忍不住側目。
「《我要你》任素汐,我有改編版本,這首民謠清新吧。」
「這部電影太慘了,你提起歌名我都快哭出來,放棄。」麓安皺眉,看似心疼。
或許是都想到了電影的情節,樂籬和麓安感同身受,她心想:沒想到你也有柔情的一面,好煩啊!你這個男人到底有幾面,討厭死了!
麓安哪裡知道自己故作虛偽的樣子,反而讓樂籬對他更加有好感。
「《自動棄權》符家浚的,去年市裡的比賽拿了金獎,才有機會參加全國大賽。」
樂籬提起這首歌,似乎陷進回憶里。
麓安作為學校的一份子,當然知道這首在廣播里鬼畜一般循環的金獎歌:「粵語不會。」
「這可怎麼辦,那你想唱什麼呢?」樂籬有些沒辦法,但站在另外一個角度,可以和麓安順利對話本身,即便是受到壓迫,都是值得銘記的。
邊上的林末什麼都不管,給帶把的貓醬梳理毛髮,還拿出自己的皮繩子,估計是要扎鞭子。
麓安想了想,既然要唱,就唱自己最擅長的,有些低聲道:「龐麥龍的《我的滑板鞋》」
......
「這首歌,不好聽的......」猶豫了一會,樂籬試圖反抗道。
林末都聽到有了反應:「你在搗亂嗎?」
麓安可不敢惹林末大小姐生氣,認真道:「真的,我只會這首。」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音樂播放器,裡面只有龐麥龍的歌和阿姆斯特朗的爵士樂。
「不會就學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林末給麓安豎起大拇指。
她的小小舉動讓麓安沒有任何推脫的力氣,嘴角抽搐道:「好......」
樂籬看到麓安在林末面前截然不同的態度,有些哀怨,但是沒有表露出來。
既然已經答應,那就從簡單的《我要你》唱起,這首歌音準很重要。
打開伴奏,樂籬先試著對了一下曲調。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看著你梳妝......」
點到為止,唱到這裡。
窗花透過的落日,輕拍在社團的地面,僅此一刻也無比美好。
「吶,跟著我一起唱,好好練,可得給我長臉,下周一就要正選了。」樂籬不敢觸動麓安的神經,幾乎是哄著,溫柔著說。
麓安起先排斥樂籬,是因為她橡皮糖一樣的接近態勢,一副有所圖的樣子,但不容辯駁的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從樂籬身上感受到複雜的情緒,就是一種非常簡單的感情表達方式。
對於她來說,這麼和男人對話,也是莫大的衝擊吧?
他收斂胡鬧的心情,清清嗓子,和已經被扎了了個雷鬼髮型的貓醬對視一眼,互相都憋著取笑,迎著伴奏,唱到:「我要.......」
正開嗓,意外的好聽!
可能是因為音質本身就適合這樣清揚的民謠,再加上本身唱歌能力就不是特別差,所以讓人的注意力瞬間集中過來。
如此重要的一刻,麓安正經唱歌的一瞬,系統貓:「呱」了一聲。
落在麓安的腦海里,緊接著我要,貓醬:「一雙滑板鞋!」
麓安瞬間被帶跑偏,跟著調子就唱了起來。
唱的人尷尬,帶跑的貓是笑破貓肚皮,倒在林末懷裡笑到抽搐。
麓安臉皮薄,但既然已經丟人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在意的,所以沒有搭理在邊上有些凌亂的林末和樂籬。
他發誓要讓這隻破貓受到制裁,拿了一根黑油筆,抓住貓醬的脖子,固定在牆上來個「壁咚」。
「喂喂,你要幹什麼!」貓醬的爪子在半空中搖晃,抓不到麓安的臉,但發出了:「呱」的聲音
「互相傷害啊。」麓安和他心聲對話。
話音剛落,在他唇下,畫了一個:痣。
按照人類學,這就是一顆媒婆痣。
喜感十足,麓安畫完之後很滿意,抱著胳膊實在忍不住笑出聲。
「哎呀,你幹嘛欺負貓醬。」林末心疼的抱起要和麓安干架的系統貓。
「這不是挺好看的嗎。」明明是問句,卻簡潔的停頓。
系統貓嘶啞咧嘴,肉爪子揮揮:「你也唱的好。」
「五五開。」麓安道,然後轉過身,對上樂籬那對不知該用什麼情緒表達的雙眸。
「繼續吧,這次不會被帶跑了。」麓安認真說道。
可樂籬凜亂在,貓是怎麼發出青蛙叫的,青蛙叫是怎麼讓麓安從《我要你》跑到《我的滑板鞋》的?
啊......
要是一個個問的話今天時間就過去了,樂籬只能搖搖頭,驅散掉亂七八糟的疑惑,將注意力集中在唱歌上。
伴奏開始,麓安緊張的閉上眼,想象自己正在獨居的房間里,在一邊寫小說,一邊隨意的哼唱:「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看著你梳妝.......這夜的風兒吹.......」
風吹進社團教室,樂籬安靜的傾聽,彷彿自己不是輔導人,而是在聽不俗的告白。
麓安唱到這,停下:「嗯?這水平能選上?」
樂籬這才睜開眼,雙頰有些微紅,她光聽歌詞和麓安的磁性聲音了。
剛剛陷入她的想象中,還在想,如果麓安這為了自己演唱,得多幸福啊......
他明明在問「是否能選上」落在自己耳朵里,卻像是「可以答應嗎?」
「應該能。」低頭嬌羞的說道。
「不會啊......差遠了。」麓安無奈的搖搖頭,心想,去年聽水平沒那麼低啊.....
他哪裡知道,他隨意的唱,別人帶入感情聽。
系統在林末懷裡頂著雷鬼鞭子,嘴角一顆碩大的媒婆痣,已經認命。
心想:直男老哥,天才在左瘋子在右,你在中間。
「幹嘛?誇我普通?」麓安分心問道。
「不,黑你不懂愛。」
「我又不是法老」
麓安沒聽明白,繼續清清嗓子唱,想著應付過去,比其他人差就行了。
林末也沒感受清楚氛圍。
她正想辦法用手蹭媒婆痣,想要蹭掉,卻越蹭越大。
「神經病......」貓醬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