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驚險
「啊！」
拼勁全力用大腿夾住方管，同時腰部用力仰卧起身，這一刻陸離無比感激從未間斷過的體育鍛煉，否則光是這一下就沒法起來。
這一次隨著起重臂開始不斷左右偏移，陸離想要保持平衡更為困難，全身被風雨浸濕的他不得不蹲下身子，乾脆抓著維護鋼板的邊緣，一步步往前攀爬移動。
這無疑十分的費勁，等他用這種方法攀爬到起重臂的頂部位置時，陸離已經快累得渾身虛脫了。
「不行，不能停留在這裡……」
先前的驚變讓陸離沒法再有餘力默數倒計時，他也不知道此刻距離倒計時還有多久，但很顯然，繼續停留在這裡每一秒鐘，都是在為自己增添無盡的風險和死亡威脅。
「嘎吱、嘎吱……」
看著起重臂還在左右偏移，陸離死死地抓住方管，知道只有起重臂對準大樓邊緣時，他才能跳過去，否則距離太遠他根本沒法起跳。
對，要在這麼高的地方起跳，的確是個艱難的選擇，陸離此刻卻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一、二、三……」
他借著閃電盯著大樓邊緣，默數了一次左右偏移的速度和時間。
「十、九、八、七……」
最後一個「一」字脫口而出的瞬間，陸離鬆開雙手，猛地跳了過去。
「啪。」
很完美的翻滾落地，沒有出現失誤。
「呼呼……」
虛脫了，虛脫了，徹底的虛脫了，陸離全身幾乎沒有了力氣，躺在水泥地上胸膛不斷起伏，大口喘著粗氣，只能勉強偏過腦袋去看向那個散發幽光的立方體。
「00:15。」
距離倒計時結束還有15秒鐘之時，陸離完成了遊戲。
既是說，他方才只要一個遲疑，錯過了這次機會，等重新等待起重臂偏移過來時，倒計時就已經結束。
還好，他剛剛並沒有猶豫，直接抓緊機會跳了過來。
所以說……這個遊戲他算是完成了吧？
儘管身體虛脫了，陸離仍舊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來，喘氣盯著懸浮在空中的立方體。
倒計時凝固在了15秒鐘，並且逐漸淡去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一行字。
「恭喜完成第一回遊戲，你的決然與冷靜已經超出了大部分人類，符合上一任破面者的要求，現在將給予上一任破面者遺留與你的二十屬性點。」
第一回遊戲？
陸離登時震驚，這話說的……要不要這麼噁心，難道還有第二回，第三回？
在陸離的名字和頭像之下，生命、體力、敏捷、魅力四大屬性選項開始一個個按照順序閃爍，彷彿正在確定到底把二十個屬性點投入到哪裡。
前後也就閃爍了數秒鐘而已，陸離還在驚愕於第一回遊戲這個字眼時，閃爍的光芒停留在了「魅力」之上。
一個瞬間，「魅力」立即從6轉變為了26。
「呃？」
陸離的驚愕還未消散，就驚駭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從指尖到手臂，化作了一粒粒光子消失無蹤。
只來得及罵了聲，整個身體就仿若直接崩潰成了無數的光粒。
……
就在遊戲結束的一個小時之後。
遠在數百裡外的城市，在進入1點的深夜后，也開始被暴雨侵襲而來。
聽著網吧外面的暴雨如注，劉希林摸了摸後腦勺略顯油膩的頭髮，打了個哈欠，把桌子旁邊的紅牛易拉罐拉開，狠狠倒灌進嘴裡一大口。
「哎，爽，果然紅牛要冰鎮的才舒服。」
已經瀕臨十一月份的城市氣溫下降了許多，劉希林仍舊喜歡冰鎮了的紅牛，不論如何，再冷的天氣，冰鎮后的飲料才是最好喝的。沒毛病，就算是放在東北去了，冰鎮了的飲料才是喝起來最舒服的。
從下午奮戰到現在，以劉希林頑強的意志力也不禁感到一絲疲憊，喝完紅牛以後，他直接退出了遊戲，順手敲打開了視頻網站B站。
B站發展到如今已經成為了國內最大的二次元愛好者聚集的網站，不過劉希林對二次元什麼的沒多大的興趣，他之所以喜歡上B站，僅僅只是喜歡裡面的許多娛樂搞笑的視頻。
「唔，這是什麼？」
一登陸上B站，劉希林視角不自覺地轉移到了左側的輪轉大封面上。
「矩陣遊戲第一回·暴雨塔吊天行者？」
「什麼意思？」
劉希林一時間沒有搞懂這是個什麼鬼意思，看著封面上暴雨的漆黑夜色下，一個孤獨的背影站在大樓邊緣，親不自禁的滑鼠點了進去。
這個網吧的網速很快，看視頻幾乎能夠瞬息緩衝完畢，劉希林看了看標題下播放數，嗯，只有7個。
彈幕列表則一個彈幕都沒有。
看看時間，好像半分鐘前才放上來的。
劉希林沒有多大的在意，他順手點擊了播放后，又拿起桌子上放著的紅牛喝了起來。
低沉。
壓抑。
黑暗。
這是劉希林聽到背景音樂的第一個念頭。
然而視頻卻一片漆黑。
「這是什麼BGM？」
他先是皺了下眉頭，緊接著又疑惑道：「不會是聽歌的吧？」
他的疑惑剛一產生，視頻漆黑的背景忽地亮了起來。
這好似是個遠距離的鏡頭，從城市的高空上逐步拉近，能夠看到整座城市的霓虹燈遍布在暴雨與閃電的侵蝕之下顫顫發抖。
「這是……東海市？」
劉希林怎麼可能沒去過幾百公裡外的東海市，他姥姥就住在東海市，時不時就要回去看一下老人家。
也正因為因此，當他看到鏡頭中那幾個標誌性建築物時，他立馬辨認出了這是哪座城市。
鏡頭速度開始加快，不等劉希林繼續去辨認具體位置的時候，鏡頭直接拉到了一座建築工地上。
一個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背對著鏡頭站在大樓的邊緣，也不知是在幹什麼，而大樓之外，電閃雷鳴，暴雨狂風不斷，哪怕是隔著電腦屏幕，劉希林也感到一種暴雨彷彿要突破屏幕衝出來的感覺。
「靠，這鏡頭感也太強了點吧？」
劉希林忍不住把頭後仰了下，反應過來后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