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離去
百日宴上,青洲喝過酒,當即告辭離去,也不管他人異樣的目光,和對他的種種猜測。
回到密室,青洲再次陷入修鍊中,青漢堂在縣中一家獨大,李青漢又是先天高手,別說在石橋縣了,就是在整個州府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因此不愁有外敵。
接下來的幾年內,青洲再次陷入修鍊中,不停的重複「煉製葯散、服用藥散、修鍊功法」的循環中。
李青漢賜予的靈藥,被青洲消耗一空,最後得到了七八份葯散,第一年他服用兩份葯散,突破到鍊氣五層。
接下來的三年內,他接連服用三份葯散,卻勉強升到鍊氣六層,感到葯散對他的作用已經很小了。
根據羽靈子分析,其中有兩個原因:第一,他自身對葯散產生了抗藥性;第二,境界越高,對葯散的品質要求就越高,不滿百年的靈藥煉製的葯散,對鍊氣後期的作用已經很小了。
剩下三份葯散,青洲也不打算服用了,留著以後交易用,但是接下來的修鍊進度,慢的讓人幾乎忍受不了。
太清冊本來就不以修鍊速度見長,加上青洲的靈根品質很低,沒有葯散的幫助,修鍊的速度自然就降下來了。
有時候青洲也想取出那對百年人蔘,用來煉製葯散,增進修為,卻被羽靈子勸住。
「這百年人蔘在修鍊界中都極為罕見,用來煉製葯散有一般的幾率浪費,但是你拿到修仙界中交易,能換到大量靈石,你往後闖蕩修仙界,沒有靈石可不行。
就算你不想要靈石,留著以後煉製丹藥,也能發揮出更大的功用。」
在羽靈子的傳說下,青洲打消了念頭,開始專註修鍊。
境界上沒有進展,於是青洲把時間花在修鍊法術和御使法器上。
羽靈子是老牌修士,大門派出身,又作為散修在修仙界闖蕩多年,學會的各種法術層不出窮,教導青洲綽綽有餘。
在他的指導下,青洲又學會了「雲步」「冰刀術」「五雷掌」等法術,還有一些修仙界闖蕩的訣竅。
一眨眼五年春秋過去,青漢堂的繼承人李名,從嗷嗷待哺的嬰兒,長成活潑亂跳的幼童,李青漢功力深厚,不見白髮皺紋,但是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滄桑。
這天是青洲出關的日子,義父子幾年不見,雖然同在一院,卻感到闊別已久的陌生。
「義父。」青洲容顏未改,還是少年摸樣,時間的流逝對修士來說格外緩慢。
「孩子,你終於要走了。」李青漢嘆了口氣,看著遠處追逐蝴蝶的愛子,知道青洲是來辭行的。
青洲本不想離開,但是凡間的資源匱乏,根本沒法支撐他修鍊,若是長留此地,恐怕鍊氣七層就是極限了。
修仙界則不同,那裡靈氣濃厚,各類天材地寶層不出窮,又有無數門派林立,只有在那裡,修士才能獲得極大的發展。
「自從你展露出仙師的身份,我就知道遲早有這一天,池塘是困不住蛟龍的。」李青漢對李名招招手,胖乎乎的孩童立刻歡天喜地的蹦跑過來。
李名被李青抱在臂彎,咬著指頭歪頭看青洲,青洲閉關五年,旁人很少提起,所以他根本不認識這位大哥哥。
「來,李名,你記住了,這是你大哥青洲,他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青洲,來,抱抱他。」
青洲接過李名,李名也不怕生,樂呵呵的伸出胖手,想要撫摸青洲的下巴。
李名一陣扭動,露出脖子上的紅繩,紅繩下拴著一枚玉佩,內部封著一根殷紅如血的細針。
這枚飛針是青洲使用的第一件法器,意義重大,現在交給李名,正式宣告了他對李青漢後代的庇佑,以後李家後人只要拿著這塊玉佩找到他,一定滿足其要求。
「好弟弟,你要好好吃飯,快快長大,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孝敬父母。」
青洲輕輕對李名說著,孩子不懂事,聽得不斷傻笑。
離別的時間怎麼也走不完,許久,青州放下孩子,跪在地上向著李青漢重重磕了三個頭。
「這三拜,是為了義父對我的養育之恩,青洲不孝,就此離去了。」
在一個無人知曉的秋天,青洲離開石橋縣,從那以後,再也沒人見過他,青漢堂少了一個傻子少爺。
外界對此事猜測頗多,可信度最高的,就是李青漢心狠手辣,為了推親生兒子上位,暗中處決了青洲,此舉雖然殘忍,卻無可厚非,畢竟有親子了,不可能把基業交給一個傻子,還不是親生的。
自那以後,石橋縣再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了,有了先天高手坐鎮的青漢堂穩如泰山,雖然偶有外敵覬覦,卻被李青漢一一化解。
縣太爺一代代的換,但是青漢堂仍舊屹立不倒,在石橋縣中長存下去。
青洲離開石橋縣,往京城方向前進,據李青漢說,國師大人是修士身份,全國的修仙資源都匯聚到京城附近,那裡應該能找到其他修士的消息。
當今皇上寵信國師,一切要求予取予求,但是治理國家的能力卻不怎麼樣,官員只知道搜刮百姓,弄得四處盜匪,處處狼煙。
青洲這一路行來,終於見識到人間悲慘,石橋鎮有青漢堂坐鎮,是太平之地,但是外面的百姓就沒這麼幸運了。
官員貪婪,一味的欺壓良善,軍隊腐化,只懂得殺良冒功;百姓偷生苟活,卻仍舊換不來一日兩餐的溫飽,盜匪來了又搶又殺,官兵來了屠村燒房,官府除了收稅外,一律不管百姓死活。
這一路上,州縣之內,白骨遍野,野狗橫行,到處都是廢棄的村莊,沒有人煙,凋敝之極。
荒野之地,更是盜匪橫行,四處搶劫客商,殺人棄屍於野。
青洲獨身一人行走,不像獨行的客商,也不想遊學的士子,至於不佩戴武器,更是和武林人物沒有半點相關。
知道自己的表現奇怪,青洲也知道不妥,因此找了一家押運貨物到京城的商隊,付出十兩銀子的代價,讓他們捎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