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功德圓滿？
李慕迪馬上回頭查看，還好不是因為他。
一位老大爺背向這邊兒坐在地上，雙手好像這在頭上撕扯著什麼，他與一輛因為車標被擋住所以李慕迪不認識的藍色小轎車之間的距離似乎可以忽略不計。不知道司機是不是因為驚嚇過度，沒有什麼行動。李慕迪一見這種情況，連忙趕上去看需不需要幫助。走到人跟前才發現，老大爺剛把一個不小的白色破塑料袋從頭上扯了下來，拉開口罩后在那兒運氣呢，嘴裡還念叨：「這真是倒了血霉了！老頭子差點兒因為這白色垃圾回歸仙班！」
李慕迪上前問道：「大爺，沒事兒吧！哪裡磕著碰著沒有？」邊說話還邊透過汽車前擋玻璃觀看司機的情況。
這功夫兒一個20歲左右的男青年下了車，一臉驚恐地說：「老大爺，這……這……沒事兒吧，我這突然之間……出來，我沒反應過來。」
地上的老爺子馬上接過來：「我沒事兒，孩子，知道不怨你。是我被這飛來的塑料袋蒙住了頭，突然走到你前面來了，你這反應已經夠快的了。」
小夥子臉色一緩道：「沒事兒就好，嚇死我了，剛才我的心臟差點兒脫落了。」說話間和李慕迪一起搭手把老大爺從地上扶了起來。
「再好好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李慕迪說道。
老大爺隨意活動了幾下，笑著說：「沒問題，就這身體大卡車來都不能把我怎麼著。」
小夥子也樂了：「沒事兒就好，我這是剛修好的車，出來走走合，要是真出了事情還真不知道怎麼跟老闆和客戶交代。沒事兒我就趕快回去了。」說著轉過身準備回車裡。
「啊！」又嚇了人一激靈。
只見小夥子手指著汽車左保險杠的位置，一個拳頭大小的坑和幾道划痕。我立刻詢問老大爺：「保險杠都撞壞了，您這真沒事兒？」
「沒事兒啊！」說著還跳了幾下。
就在李慕迪暗暗佩服這老爺子身體真是不錯的時候，小夥子帶著哭音說：「我這回去怎麼交代啊！這車剛修好，就讓我弄壞了，老闆得把我的工資都扣光了。」
李慕迪安慰道：「不至於，一個保險杠而已，損壞的也不嚴重，你們修車的隨便弄弄就行了。對外不便宜，對你們自己來說沒什麼成本，就算扣錢也扣不了多少。」
「可我這個月已經被扣過四次了，剩下那點兒錢都不知道夠不夠這次扣的。」
「……」暈！這是個棒槌啊！
老大爺嘆了口氣，說：「按理說這事兒是我的責任，可我這兜里比臉還乾淨，就剩個飯錢，估計只夠買幾個螺絲釘的。」
看著小夥子原本因為老大爺沒事兒而有了血色的臉又漸漸白了下去，李慕迪的腦子再次混亂了。是否要出手相助？兜里揣著剛取出的500元，給出去後身家就只剩下銀行卡里的798了。就算他已經在極盡所能的節省度日，可不到800元錢最多能堅持一個月，以後該怎麼辦呢？可再一想，就算留著這500元錢，也就是能多挺半個月，相對於最重要的房費來說還是杯水車薪。於是乎，腦袋裡一個天使小人兒和一個惡魔小人兒開始了三百回合的大戰。這時李慕迪臉上的表情絕對能讓人輕易地體會到猶豫不決是什麼樣子的，這表情要是被哪個大導演看到了，說不定就會立即更換正在拍攝影片的男主角了。
兩個小人兒勢均力敵，可小夥子漸紅的眼圈給了這場大戰畫下了終止符。伴隨著小惡魔一臉早知結局如此、生無可戀的敗退，李慕迪掏出了才從ATM機取出一個小時的五張大軟妹，遞給小夥子，「拿著！」
小夥子一臉茫然，老大爺滿臉糾結，李慕迪裝著影帝級的那啥。
「就當我替老爺子賠償給你們修車的，快走吧，別耽誤了功夫惹得你老闆罵你。」
經過一番口舌和拉扯后，小夥子拿著錢開車離開了。
李慕迪轉身準備回到住處，腦袋裡計劃看看得怎麼從日常里再節省一些，改成一日一餐的話能堅持多久。突然身後傳來了老大爺的一聲嘆息：「唉！」
「時也命也！既然把我都捲入其中，再想含糊過去就不行了。」
這話聽的人一頭霧水，李慕迪轉過身來看向老大爺，一臉莫名。
「你覺得我眼熟不？」
李慕迪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好像有點兒，咱們以前見過？」
老大爺向著李慕迪的臉上揮了揮手，一陣讓人不易覺察的風吹入腦袋裡。
「現在再想想。」
「誒？這段日子好像總能碰到您啊！啊！之前好像也有些印象的說。」
此時老大爺的表情簡直神了，各種疑惑、惋惜、驚奇、無奈的表情融合在一起，還那麼的和諧。
「其實近四年每年的這幾天我都跟在你的身邊觀察你，只不過我有意識不引起你的注意罷了。」
聽了這話，李慕迪的內心有些崩潰。「為什麼啊？老爺子你跟著我幹嗎啊？」
「按照規定，連續十年功德值超過100點的凡人，都會能到獎勵。規定上寫的是超過，可按理來說不少於100就應該算，所以之前計算時正好100點的也都算數了。」
李慕迪聽得一臉懵B。
「可你小子連續十三年，每年的功德點數不多不少都是100，這讓我們很為難。完全按照規定，你就沒有成績；可之前不少得到獎勵的人，都有某一年或幾年功德點數正好100的情況出現，我們都承認了。要是不承認你，我們好像犯的錯更大。
李慕迪更加懵……
「有人懷疑你有可能作假，所以我在你的第十年末也就是大前年的這幾天，下來觀察你，看看你是如何做到年年功德值100點的，前年、去年和今年也是如此。」
李慕迪已經懵得暈頭轉向了，可也忍不住搭了茬：「那觀察的結果是？」
「天意！翻譯過來就是：完全是你無意識的瞎弄，結果就是這麼巧合！」說這話，老大爺的表情精彩得讓李慕迪有種上前抽他一臉的衝動。
真是你妹的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