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星空之戰
轟隆隆!
天雷滾滾,劫雲氣息濃厚,蕭億戰到發狂,以五級修為激戰可不列,竟逼的可不列絲毫抽不出餘力,一時間只能勉強招架,
牡丹之火盛放,開的漫天都是,層層疊疊,從地下開到了地上,又從地上開到了天空,而與牡丹之火碰撞的,同樣是火焰,是一朵朵看不出形狀的火焰,能感知到火焰的存在,卻無法看到火焰。
九州陣顫動,腳下的這一片大地終於被打沉,變成了湖泊,但眨眼間,湖泊又變得乾涸。
乍一看,蕭億和夏柔竟然都處於上風,可在場所有生命都明白,那是蕭億和夏柔強行爆發所換取來的實力,持續不了多久,等這場戰鬥之後,他們只需要虛弱數個月,才可能緩過來。
尤其是夏柔,她雖長期運用牡丹之火烹飪,但想要駕馭靈火達到與拜耳胡那戰鬥的地步,已經超出了她掌握的極限,此刻,她靚麗烏黑濃密的長發如秋天的雜草般枯黃,不見生氣,雪白的皮膚脫水嚴重,乾涸如同暴晒了數年的大地,連晶瑩的骨骼,也顯得蒼白,彷彿普通人一般,且是八九十歲的耄耋老人。
「辛苦了!」
白墨目光一凝,身形一晃,風馳電掣,直奔向拜耳胡那,揚起左手,一件六級靈器被風一吹,散成齏粉,吹得到處都是。
轟!
毀滅的鏡光籠罩向拜耳胡那。
「該死!廢物!」
拜耳胡那咒罵,前者是針對白墨,後者則是針對拜耳扇,若是拜耳扇能夠緩住片刻,他就能以下克上,以非靈火戰勝靈火。
「火淵!」
拜耳胡那體內靈力奔涌,而後化作無數的火焰,隨著拜耳胡那的手臂揮動,在前方劃出一道無垠的深淵,淵內火焰洶湧,五光十色,磨滅掉鏡光。
「拜耳胡那果然保留了本事!」
此前的毀滅鏡光,拜耳胡那和可不列兩人聯手,方才擋住,而今的毀滅鏡光,威力變化不大,拜耳胡那獨自一魔便擋住了。
「他想減少消耗!」
拜耳胡那的打算不難猜測,獨自抵擋毀滅鏡光,消耗太大,不能久戰,兩魔聯手抵擋,更輕鬆許多,誰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可惜了!」
白墨暗暗可惜,比起拜耳胡那的消耗來,毀滅鏡光的數量更少,用一次,便將消耗一件六級靈器。
「接下來,你的對手是我!」
白墨讓夏柔退開療傷,再打下去,夏柔就有被滅殺的高風險,一拳轟出,拳韻玄妙,氣息無敵,黑色的長發狂舞,仿若一座神靈,揮動間,其背後更是浮現了一尊巨大的身影,頂天立地,似乎天虹世界都難以容下他的身軀。
他的面容模糊,隱隱能窺探出,這是一張普通的面孔,擔著普通的面孔下,卻有著莫測的威能。
轟!
無盡的威力從祖拳上宣洩而出,世界被這股氣勢所蛇懾,空氣也變得凝重,如凝固般不肯移動,
刺啦!
祖拳撕開了火焰場域,衝擊令火焰退開,開闢出一條寬敞的道路,轟向拜耳胡那。
這一刻,拳芒衝天,連兩個六級魔族的聲勢都被遮蓋,極遠處轟的一聲,一座山巒承受不住威壓,猛地倒塌。
更遠處,興城的範圍之外,由於沒有陣法護佑,幾座州轟然沉沒,被地下水淹沒,化成了湖泊。
「不凡的人類!」
拜耳胡那瞳孔一縮,人類的這一記先祖印記技能,不同凡響,可以說,以前這幾個人類雖然爆發出了與他們戰鬥的實力,無疑都是藉助了外力,而今的三個人類,那個雌性女人實力最弱,靠著靈火,勉強能和他一戰,但也無法持久,與可不列對戰的雄性人類,實力稍強,以五級獵魔師的修為,能保持住六級的戰鬥力,但真正與可不列對抗,還差一分火候,需要藉助詭異丹藥。
但眼前的這個雄性人類,卻不藉助外物,不藉助至寶,也能爆發出和他們對抗的實力,著實可怕。
一個小小的小世界的人類,竟然便能擁有如此多的天才人物,真真……可怕!
那個與魔界融合的貧瘠荒蕪小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竟能孕養出如此多天賦強大的生命,聽聞九幽之中,同樣出現了一支來自那個小世界的生命,好像是一種名叫烏鴉的種族,竟在九幽之中,開闢出了一方領域,九幽的諸多魔族聯合進攻,卻總是死於莫名的詛咒。
拜耳胡那竟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安。
「呼!」
拜耳胡那深吸一口氣,手掌抬到嘴邊,輕輕一吐,無數的火焰順著手掌奔騰而出,好似一條火焰洪流打開了閘門,席捲天地。
祖拳與火焰洪流碰撞,火焰紛飛,山河倒轉,數不清的山巒在崩潰。
李賀聽著手機上不停傳來的訊息,心中驚駭,拜耳扇和白墨、可不列和蕭億四人的戰鬥,已經摧毀了興城周圍所有的大地,將興城變成了一個島國,若非綠河們的存在,都甚至無法分辨出曾經的分毫。
轟轟轟!
白墨施展祖拳到狂舞,一道道轟鳴之聲響徹天地,他背後的始祖身影竟越來越清晰,面容的模糊塊變得稀薄。
拜耳胡那以火域攜帶無窮無盡的火焰對抗。
山河動蕩,九州陣搖晃。
天空被火焰遮蓋,赤紅的光芒遮蓋了世界,兩人越戰越高,已經來到了世界的盡頭,再前進一步,就將到達星空。
來到這裡,白墨感覺到一層無形的隔膜,他知道這是什麼,這是世界之衣,將世界與星空真正隔開的標誌,就像是人類的皮膚一樣。
正是這層皮膚,保護著世界不受星空的各種災難破壞。
這也是為何以往高級的戰鬥,總是來到星空外,有世界之衣的存在,世界外的戰鬥波動,很難穿過世界之衣。
「你想引我到星空戰鬥,避免波及到其他弱小的人類,呵呵!」
拜耳胡那忽然冷笑,人類之心,是魔皆知,他怎可能讓人類如願,當即調轉身形,朝著下方墜落。
「來都來了,何必著急著走呢!」
白墨輕笑道,數道強橫至極的攻擊從下方射出,封鎖掉了拜耳胡那墜落的方向,是潘榮等興城其他五級獵魔師組成戰陣所發出的攻擊。
他們休息片刻,勉強有了幾擊之力,一直想要出手,但白墨讓他們等等,直到此刻,他們方才聽從白墨的吩咐,將這幾擊的攻擊爆發出來。
「衝破這幾道攻擊不難,調用全身大半靈力便能衝破,但問題的關鍵不在於這些攻擊,而在與這個雄性人類,他的左手中的至寶醞釀極強的威勢,隨時準備轟出,右手似乎也準備著什麼,一旦衝過去,恐怕就落了雄性人類的算計!「
拜耳胡那知道自己中了人類的陽謀,進一步,衝出小世界,退一步,承受人類精心準備的大招,皆入了人類的意。
唯獨能破開這種困境的空間傳送內的符文,但為了抵擋雄性人類的空間交換的手段,他早已經禁錮了自身,簡直……彷彿人類從一開始,便考慮到了這一步。
「人類,那就星空中見勝負吧!」
拜耳胡那面色變得很冷,一步跨出,穿過了世界之衣。
世界之衣對世界內部的生命很寬鬆,等同於不存在,不管是多麼強大的生命,還是多麼弱小的生命,想要離開,隨時都能離開,但想要進入,卻不是那麼容易,需要費一些功夫。
因此,同等次的高級生命來到星空戰鬥后,很少再回到世界內部,畢竟穿過世界之衣,相當於給了對方一個絕佳的攻擊機會。
「我勝你負而已!」
白墨緊隨拜耳胡那穿過了世界之衣,嘴角噙著冷笑,在這裡,他可以為所欲為,徹底不用顧忌到興城了。
轟!
他一拳轟出,身形偉岸,星空晃動不已,大片大片的空間爆開,在天虹世界,彷彿看到無數的流星在白墨的腳下誕生,飛向了四面八方。
還是祖拳,但已經不是開始的祖拳的。
一朵赤紅的火焰在拳頭上浮現,仔細一看,火焰燃燒間,呈現蓮花狀,每一朵蓮花,皆是十二朵蓮花瓣。
「靈火!」
拜耳胡那瞳孔猛縮,該死的,怎麼回事?先前那個雌性人類有靈火就算了,為什麼這個雄性人類也有靈火?數百年、數千年甚至數萬年難得一見的靈物,竟然在這裡短短一個月內,見到了兩次,還是來自於同一個種族,同一批人類,給他一種錯覺,彷彿靈火就像是爛大街的白菜一樣,一人一朵都不足為奇。
驚訝轉瞬即逝,拜耳胡那感覺到了危機,不同於雌性人類的靈火,雄性人類的靈火給他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嗯……就像是雌性人類的靈火處於沉寂狀態,而雄性人類的靈火卻已經快要活過來。
赤紅的火焰在星空灼灼,宛如星空內長出了一片火海,火海之中,無敵的拳勢爆發,撕裂拜耳胡那的火焰場域。
拜耳胡那感到了吐血版的難受,這明明是他的場域,可雄性人類的拳頭落下后,卻彷彿成了他的主場,所有的火焰都本能地感到懼怕,即便拜耳胡那拚命駕馭,這些火焰也畏畏縮縮,退足不前。
所幸他的冰星之火雖然感到了一股壓制,卻也沒有失去控制,靈力運轉,無盡的冰星之火蔓延,一朵朵火焰像是翩飛的蝴蝶,飛向了那道威勢滔天的拳頭。
轟!
星河震怖,星空炸開,這裡與虛空的關係更為緊密,裂開了一個大窟窿,無數的虛空之風吹拂而來,散發著驚人的含義。
在場雙方沒有誰會懼怕這些虛空之風,十二蓮火澎涌而出,吞噬掉靈火殘炎蘇醒過來的十二蓮火首次彰顯自己的存在,繚繞的火焰布滿白墨全身,使得白墨看起來如同一個火人。
火光映襯下,白墨更加神明,一拳一拳轟出,帶著翻天覆地的氣勢,明明只有五級獵魔師的修為,卻打得六級生命的拜耳胡那節節敗退,每一步踩著星空上,都踩出了一個大窟窿。
「你能堅持多久?」
白墨冷笑,從拜耳胡那來到星空,結局早已經註定,沒有顧忌興城的心思,白墨可以肆無忌憚的運用十二蓮火,吞噬掉靈火殘炎的十二蓮火,已經處於半蘇醒狀態,甚至白墨願意,隨時都能爆發,且付出的代價,將不在是生命,而是數十年的重傷而已。
轟!
又是一拳之下,拜耳胡那終於堅持不住,身軀炸開,如煙花般璀璨,血肉還在漂浮四溢之中,便被靈火點燃,像他這種火焰天賦的生命,血肉無比切合火焰,點燃后燃燒的火焰更加明亮、持久。
「好大一朵煙花!」
遙遠的新地球內,許多的高級生命看到了星空外升起的煙花,嘖嘖稱讚之餘,心思流轉,那片隔著很遠的星空,似乎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
「或許那裡有一個小世界,或許那裡有兩個流浪星空的高級生命相遇……」
萬般猜測,但都因為距離太遠,需要上千年的橫渡星空,沒有魔族動心。
「別鬧。」
冰星之火想要逃跑,但被白墨擒住,十二蓮火立即蠢蠢欲動,想要吞噬掉冰星之火,被白墨抑制住了,十二蓮火才剛剛吞噬完靈火殘炎,要是再吞噬掉冰星之火,不知道又要沉睡數十年,況且,冰星之火拿來給蕭億或者其他人用,價值可能更高。
取出一件拘火罐,這是用來煉器部煉製來專門拘拿獸火的靈器,幾乎每個高層手中都有一個,以便他們遇到了,能有儲存的東西。
畢竟,不管是煉器部,還是丹藥部,亦或者伙食部,他們都需要特殊火焰,可謂是只有不夠的,沒有多的。
至今為止,三大部門內擁有特殊火焰的人都屈指可數,就連丹藥部部長蕭億也沒有特殊火焰,往往藉助自身天賦水澤之雷煉製,可不是所有的情況都適合水澤之雷。
火焰這種常規性的煉製能源,還是應該必不可少的。
白墨收好拘火罐,踏著星空,回到世界之衣外面,手掌輕輕放在世界之衣上,閉上雙眼,微微感受,放鬆心情,讓世界之衣接納自己。
彷彿過去許久,又彷彿過於一瞬,白墨趕到自己進入了溫暖的懷抱,似乎回到了嬰幼兒時期,被母親擁抱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被世界之衣包裹著,就像是處於一個泡沫之中,緩慢地朝著世界之衣內移動。
看到這一幕,白墨回想起了高中時所學的生物細胞知識,他感覺,這些世界真的好想一個生命,世界之衣便是他們的細胞膜。
啪嗒!
世界之衣包衣破碎,白墨竟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甩了甩頭,看向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