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依為命
從KTV回來，劉依賴興奮無比，嘴裡一直不停地念叨著嚴森。
「姐，你說，嚴森怎麼就記得我呢，如果他不提起，我對他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劉依賴再次提起嚴大公子。
劉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劉依賴，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對呀，就是喜歡上他了，這有什麼奇怪的。」劉依賴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劉依賴的大方承認，讓劉依然感到，她的這個妹妹將要經歷一場驚心動魄的愛情……跟嚴森接觸短短的二、三個小時，劉依然感到，嚴森是個特別逗女孩子喜歡的男孩子……
「姐，為什麼不說話？」看著劉依然不說話，劉依賴奇怪地問道。
劉依然嘆了口氣，說道：「可是人家喜歡你嗎？」劉依然這樣說話，其實是想打擊一下劉依賴，給她潑潑冷水，沒想到更激起她的自信。
「姐，你懷疑我的魅力？」劉依賴反問道。
劉依然笑了，說道：「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這可不是自信的問題，是對方有沒有眼光的問題，你看呢，在電台就見過我幾分鐘，他就牢牢把我記住了，然後在這麼個暗夜裡，一眼就把我認出來了，你說，這是我自信呢，還是他有眼光？」劉依賴很自豪地說。
劉依然用手點了點劉依賴的頭，說道：「但是，你不要忘了，很多男孩子容易記起你，也很容易忘記你……」
沒等劉依然說完，劉依賴便打斷道：「我想，嚴森不是那樣的人！」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是哪樣的人？」劉依賴的回答，讓劉依然不能接受，連聲問道。
面對姐姐的質問，劉依賴轉過頭去，表示對劉依然話語的反感。
「沒話了吧？所以，看一個人，不要總是從自己的角度去評判他……」看著劉依賴不吭聲，劉依然又說道。
「姐，你說得完全正確！你對嚴森只相處二、三個小時，你對他了解多少？就給人家下那樣的論斷？」劉依賴的反擊很有力度。
「論斷？什麼論斷？」劉依然驚愕，她不明白，她給嚴森下了什麼論斷。
「你看是不，不承認了吧？」劉依賴斜著眼睛說道。
聽罷劉依賴的話，劉依然不再聲響，而是靜靜地盯著劉依賴看著。
「姐，你不承認也就算了，別這樣盯著我，怪嚇人的。」劉依賴看著劉依然說道。
「我在想，我給嚴大公子什麼論斷了，這個可是個大是大非問題。我一直堅持不能輕易給別人下論斷，可我為什麼要犯這樣的錯誤呢。」劉依然一副認真的樣子。
「哎，你還真來勁了？有一句話怎麼說的？『認真你就輸了』！」劉依賴一副認真的樣子。
「不認真的話，你連輸的資格都沒有！」劉依然馬上把話接了過來。
聽完劉依然的話，劉依賴「哈哈哈」地笑起來，說道：「哎，姐，你夠敏捷的，佩服！」
「好了，言歸正題吧。我剛才只是說有些男孩子，沒有把嚴森圈進去，所以，沒有給他下論斷。」劉依然很認真地說道。
劉依賴左看右看劉依然，也很認真地說道：「姐，太過較勁，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該較勁的就得較，特別是那些大是大非的問題。」劉依然也很認真地說。
「好，姐，就此打住，我怕你了！」劉依賴向劉依然揮了揮手，做了一個撤退的動作。
「你想撤退，是吧？沒那麼容易，今天不說清楚，不會放過你！」劉依然說完，自個先笑了起來。
「姐，你為什麼對嚴森這麼反感？」劉依賴終於問道。
劉依然走近劉依賴，把遮住劉依賴眼睛的劉海往旁邊撥了撥，說道：「不是反感，其實他人挺好的，只是他不適合你。」
「你怎麼知道他不適合我？你是一面之見！」劉依賴也是急了。
「依賴，我覺得海洋更適合你……」劉依然說道。
『哎，姐，海洋是閨密，好不好？』劉依賴不耐煩地向劉依然嚷起來。
「可是，海洋並沒有把你當成閨密！」劉依然盯著劉依賴說。
劉依賴向劉依然做了個鬼臉，說道：「那可是他的問題了，反正我一直把他當閨密。」
劉依然在劉依賴的臉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說道：「有這樣的閨密的嗎？我知道，每個星期海洋都要從華西來看你……」
「姐，這說明不了什麼，來看我，就是那種男女朋友的關係嗎？閨密就不可以粘在一起了嗎？」沒等劉依然把話說完，劉依賴便打斷了劉依然的話，高聲地辯解道。
「至少對於我來說，你們這是談戀愛的節奏！」劉依然的話里，有點嚴肅，有點凜然。
看著劉依然一副家長制的樣子，劉依賴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說道：「姐，你怎麼這麼老土？倆個男女朋友在一起，就是談戀愛？在你身上，我怎麼看到了老一代人的感覺？」
「哎，我看你貧，把你姐當成什麼了……」劉依賴的話，使劉依然也禁不住的笑起來，舉起手來，就向劉依賴打去。
劉依賴笑著躲開，說道：「我姐就是一個老古董……」聽著劉依賴的話，劉依然舉起手來，再向劉依賴打去……姐妹倆嘻嘻哈哈地鬧成一團……
打夠了，鬧夠了，也笑夠了，劉依然嘆了口氣，說道：「依賴，姐只是給你做參考，你自己的事情你做主，如果姐對你不聞不問，也對不起死去的媽……」
劉依然的話，一下使空氣凝固起來，好幾分鐘，姐妹倆都不說話。
「姐，我們現在這種狀況，與孤兒有什麼兩樣？這個世界還有我們的親人嗎？沒有！自從媽媽去世后，只有我們倆，只有我們倆相依為命！」劉依賴終於打破了沉寂。
「不是都已經習慣了嗎？媽在世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過的。」劉依然淡然地說。
劉依賴的眼淚一下就涌了上來，哽咽著說道：「姐，那不一樣，媽在的時候，我們好象還有一個家，媽沒了，我們的家在哪？他在乎過我們姐妹倆嗎？」
劉依然慢慢地給劉依賴擦著眼淚，輕聲地說道：「依賴，從小我們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原來我一直不能理解他，現在慢慢可以理解了……」
聽著劉依然的話，劉依賴不停地搖頭，說道：「我不能理解，不能！他當那麼大的官有什麼用？什麼親情，兒女情長都不要了，有什麼用？」
「依賴，你冷靜些，我們答應過媽媽的，我們不能為了一時的怨氣而對不起媽媽……」劉依賴情緒的突然波動，讓劉依然緊張起來，說話的聲音變得有點顫慄。
劉依賴哭了起來，抱著劉依然說：「姐，我想媽媽，很想……」
劉依賴的話，讓劉依然潸然淚下，默默地抱著劉依賴……
「依賴，其實，他也很愛我們，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不接他電話，他每個星期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我也恨他，但有時候卻很同情他！我參加工作經歷了一些人和事後，我才知道，他真的很不容易！我想，有這樣的父親，或許真的就是我們的榮耀……」過了好一會兒，劉依然撫摸著劉依賴的頭說。
「榮耀？」劉依賴從劉依然的懷裡掙脫出來，睜大著眼睛反問道。
劉依然堅定地點了點頭。
「一個為了自己的仕途連家人都不要的人，你認為那是榮耀？」劉依賴憤然地說道。
「依賴，我還是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如果你希望他像那些貪官腐敗那樣照應呵護家人，你最終看到的是他進監獄……」劉依然拿起桌上的母女三人照的相框，邊看著，邊說道。
「當官的就應該六親不認？那麼多當官的，是不是人家都自顧自己，都不要家人了？」劉依賴不依不撓。
「那要看怎麼個要法！很多人當了官，把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安排得妥妥噹噹的，但最後也還不是落得個進監獄的下場。」劉依然的話裡帶著不屑。
劉依賴轉過頭來，很奇怪地看著劉依然，說道：「姐，你看事物為什麼總那麼悲觀？你看看，很多當官的把家人安排好了，人家不是照樣好好地當官嗎？」
「不要抱饒幸心理，像他們那樣，一有個反腐的風吹草動，肯定夜夜睡不著。」劉依然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在想著什麼，有點心不在焉。
「所以，他就是一個自私的人，不是一般的自私，是極度的自私！」劉依賴再次憤然。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雖然我越來越理解他、同情他，但我一直認為他是個極其自私的人。」劉依然終於認同劉依賴的看法。
「他活著的終極目標，就是為了當官……」劉依賴說道。
「對，你說得沒錯！他的終極目標就是為了當官！為了這個官，他失掉了所有的親情……當年，他在法庭上，跟奶奶打官司的一幕，我永遠無法忘記……」劉依然說著，難過地低下了頭。
「姐，你給我說說，當年是怎麼回事？我當時才十歲……」劉依賴看著劉依然說道。
劉依然抬起頭來，挼了挼有些零亂的頭髮，說道：「當時，我也十六歲了，媽媽也把我當成了一個小大人，什麼事都跟我說……」
於是，劉依然給劉依賴講述了十年前，在他們家發生的鮮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