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起衝突
第二天一大早，吳一楠便到了辦公室。
本來他想安排程葉一塊到車站去接省局調研組，但想到程葉那雙充滿敵意的眼睛，便沒了這個念頭，改叫蒙艷艷跟自己一塊去。
「小蒙呀，你一會跟我去車站接調研組，九點半在樓下等。」吳一楠直接打電話給蒙艷艷。
「好的，我知道了。哦，吳副科長，我要到辦公室坐班嗎？」電話里傳來了蒙艷艷的聲音。
吳一楠想了想，說道：「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就過來吧，看看歷年的調研文章，看看人家是怎麼搜集材料，怎麼寫的。」想著蒙艷艷在調研論文上是一張白紙，吳一楠總有些許不快。
「好的，吳副科長，我一會就過去。」蒙艷艷回答道。
吳一楠回應了聲，便掛了電話。
坐在辦公桌前，吳一楠想著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吳一楠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不打沒準備的仗，要做一件事，必須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否則，對於吳一楠來說，那就是應付，應付的事吳一楠不會去干。
「喲，吳大副科長，每天都來得這麼早，你這是給我們做榜樣呢，還是給我們施加壓力？」不知什麼時候程葉走了進來，眼也不抬地對吳一楠說風涼話。
吳一楠起身倒了杯水，也不吭聲，自顧忙自己的。
「吳副大科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天亮八早的，跟你說個話打個招呼，你還皇上似的，愛理不理，你真覺得你這個副科長當得了不起呀？」看著吳一楠不搭理她，程葉想發飆。
「你沒事就坐著，別老拿我開刷好嗎？」吳一楠不想跟程葉爭吵，緩了緩氣說道。
程葉放好東西，拿著杯子倒了杯水，說道：「誰敢拿你這個大科長開刷呀？我是事實求是，我說得不對嗎？你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能這樣不顧我們的感受呀。你天天來早，你有科長補貼，我們屁都沒有，我們來早幹嘛，你是吃香喝辣的，我們喝西北風呀。」
「你可以不來，誰也不免強你。」吳一楠終於回了一句有力度的話。
程葉喝了口水，說道上：「吳大副科長，你這話就不地道了！什麼我可以不來？你真的不來，你能負起這個責任嗎？」
「你不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要負什麼責任？」吳一楠氣不打一處來，本來不想理會程葉，但又忍不住。
「哎，你不會那麼健忘吧？你剛才不是說讓我不來嗎？」程葉又拿出了她的殺手鐧，篡改別人的話語。
「程葉，你總結一下，你這輩子最大的優點是什麼？」吳一楠突然問道。
吳一楠的問話讓程葉愣了一下。吳一楠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話，而是突然來那麼一句，讓程葉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就在程葉發愣的當口，蒙艷艷一崩一跳地走了進來。
「吳副科長，早上好，我到了。」蒙艷艷向吳一楠打招呼。轉頭跟程葉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程葉也不吭聲，斜著眼睛看著蒙艷艷。
「哦，來了，你坐這吧，先把這幾本書看看。」吳一楠指了指靠近門口的一個辦公桌說道，隨手遞了幾本書給蒙艷艷。
看著吳一楠對蒙艷艷的關心而對自己的冷漠，程葉氣不打一處來，嚷道：「喲，我還以為吳大副科長是個坐懷不亂之人呢，誰知見到一個小姑娘人都粘了。」
程葉的話，蒙艷艷以為程葉在開玩笑，轉過頭來，向程葉笑了笑，說：「你好，我叫蒙艷艷，是中舉縣農業局的……」
「哦，吳大副科長，你偷花偷到中舉縣去了，不錯，這朵花性感，比你前妻漂亮性感多了，你厲害！」程葉的話刻薄到惡毒，終於把吳一楠激怒。
「程葉，做人不要太惡毒，不要見誰咬誰！人家一個小姑娘礙你什麼了？」吳一楠雖然憤怒，但還是壓住火氣說道。
「誰也礙不了我！只是你吳副科長太有艷遇了！」程葉嘲諷道。
「哎，你說話注意點！誰什麼艷遇了？我已經向你自我介紹了，可是你為什麼還要說那麼難聽的話？你以為我是街頭女、酒吧女呀？我告訴你，我和你一樣，是國家公務員！」蒙艷艷也發威了。
「公務員？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是公務員？整一個妓女！」程葉嘴上從來就沒輸過，對年輕漂亮的蒙艷艷更不在話下。
「啪！」蒙艷艷一個耳光打在程葉的臉上，一瞬間，程葉臉上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
「你敢打我？你以為老娘好欺負是吧……」程葉說著，向蒙艷艷撲過去。
就在蒙艷艷一個耳光打在程葉臉上時，吳一楠傻了。
這可是在辦公室呀，在這麼一個地方發生這樣的事，真的是丟臉，回過神來看到程葉向蒙艷艷撲去，吳一楠一把拉住蒙艷艷到自己的身後，對著程葉嚷道：「夠了！要不要讓人事科來處理？」
吳一楠搬出人事科是不得以的事情，憑著程葉對他的態度，他根本無法處理或說服程葉。
「不用人事科，我來處理吧。」就在這個時候，秋海棠走了進來。
看到秋海棠的那一刻，吳一楠如釋負重，深深地喘了口氣。象程葉這樣的女人，也只有秋海棠這樣的人才能降服她。
「怎麼回事呀？」秋海棠看看程葉，又看看蒙艷艷。
「海棠姐——」蒙艷艷輕聲地叫了一聲，剛想繼續說什麼，秋海棠揮手止住了她。
看著蒙艷艷叫秋海棠姐，程葉知道，蒙艷艷跟秋海棠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心中的那股戾氣收斂了些，但嘴上還是很強硬。
「不知從哪鑽出個狐狸精，把我的臉打了。」程葉指了指自己的臉。
秋海棠一愣，定睛看去，程葉的臉上五個紅紅的手指印清晰可見。
蒙艷艷看一眼秋海棠，低下了頭。
「怎麼回事呀？艷艷？」秋海棠轉頭問蒙艷艷，蒙艷艷低頭不吭聲。
此時的吳一楠已經轉身走向自己的位置，這個事很明顯是因自己而起，程葉拿自己沒辦法，拿蒙艷艷撒氣。
看著蒙艷艷不吭聲，秋海棠大致明白了一些，轉過頭問程葉：「蒙艷艷為什麼打你？你告訴我，我來收拾她，我不信了，敢來市局撒野！」
秋海棠這麼一問，程葉突然語塞起來，隨即說道：「她以為她是誰呢，你問她吧，她為什麼打我？」
「她罵我是妓女！」蒙艷艷根本就不懼程葉，高聲地說道。
「你看看你這個樣，你不象妓女嗎？我說你是妓女還給你面子了，說你是……」程葉的嘴終於又控制不住，又大聲嚷道。
看著程葉的那一張嘴臉，吳一楠已經膩煩透頂，真的什麼人說什麼話，這些話從程葉嘴裡出來一點都不覺得過，倒是覺得她就是配說這種話的人。
一個臨時工靠肉體上位，你還要求她有什麼素質和層面？
想到這裡，吳一楠轉過頭去，連看都不願意看程葉一眼，更不用說來處理眼前她哪蒙艷艷這個事。
「程葉，我不知你到底跟蒙艷艷發生了什麼，但是你這樣說一個女孩子是不是不妥？艷艷剛到辦公室，應該跟你沒有過節吧，而且先前你們也不認識，艷艷怎麼可能就把你傷害到你罵她是妓女呢？」秋海棠的話很明顯是站在蒙艷艷這邊。
「秋海棠，我告訴你，我也不是好惹的，你仗著你父親當個破官就來這裡欺負人！」程葉改不了口出惡言的習性。
「程葉，有事說事，你別扯到我父親那裡去！你真想扯的話，好！好好扯，我陪你扯！」秋海棠的話帶著一種不可侵犯的硬氣，這股硬氣不是因為她父親，而是來自於內心的強大！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潘主任走了進來。
「潘主任好，有什麼好事呀？又來通知我們開會了吧？」吳一楠笑著跟潘主任打招呼。
潘主任對吳一楠笑了笑，說：「你們科剛才吵什麼呀？我都聽到了，有什麼事不好好溝通解決，吵什麼呀？好在領導們都還沒來，幹部職工也來得少，要不然影響多不好。」
潘主任說著，一邊看著程葉。
此時的程葉似乎冷靜下來，想想，如果這個事真要鬧到領導那裡去，自己也撈不到什麼好名聲，畢竟事情是自己挑起的。
「呵呵，潘主任呀，沒吵呀，只是說話大點聲，往後我們注意就是了！」程葉的話，讓吳一楠和秋海棠面面相覷，這可是程葉在吳一楠面前第一次服軟，吳一楠想，這與秋海棠有很大的關係。
秋海棠有一個當官的父親，程葉的目標也就是升職當官，所以對當官的有一種天然的懼怕也屬正常。
「不是吵架最好，你們要記住呀，這是機關單位，不是吵架的地方。」潘主任說著，向門口走去。
看得出來，潘主任對剛才的吵架聲已經忍無可忍！
「鈴……」就在這時候，吳一楠的手機響了。
「喂，是周主任嗎？哦，提前了，好的好的，我們馬上下去。」
吳一楠放下電話，對蒙艷艷說：「我們現在馬上下去，調研組改簽火車，馬上就要到了。」
蒙艷艷回應了一聲，跟著吳一楠走出了辦公室。